瘦骨嶙峋,面貌恐怖,這是風淺玥在正常的光線下,看到的赫連淼淼。
如今的她,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看着這樣的赫連淼淼,風淺玥心裏面實在是有些覺得瘮人。
房間裏面,風淺玥久久沒有開口,赫連淼淼便冷笑了一聲說:「你害怕我的樣子嗎?」
風淺玥實在是有些尷尬,她是害怕赫連淼淼那張臉的。
不只是她吧,估計誰看誰都害怕。
赫連淼淼再度看出風淺玥的尷尬,冷冷道:「我的樣子是可怕,可我就帶着這樣的面容,活了十年。十年啊,三千六百五十個****夜夜。每一天,我都如同身在地獄。一開始,我根本就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樣子,會變成如此,徹底毀掉的臉和徹底毀掉的人生,讓我一度想要用死來結束這一切。」
「對不起,我只是還不太習慣看……我……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十年前的那場車禍,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南宮極,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怎麼,赫連少奶奶,你很了解他嗎?」
「是,我了解。我了解他是一個不會趁人之危的人。他對我只是有一些喜歡,他都不肯傷害我。而他對你,卻是深愛。那般的深愛,明知道你懷孕了,他又怎麼可能會策劃一場車禍,讓你和他的親身骨肉葬身其中呢?我不但了解南宮極,我更加了解南宮景熙。和南宮景熙比起來,南宮極已經算是正人君子了。」
風淺玥沒有所謂的證據來證明南宮極的清白。
可是,從她自己推測到赫連淼淼的身上。就算是當年的南宮極,再怎麼為了家族,也不可能選擇親手葬送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吧?
「你連南宮極都不肯相信,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選擇相信南宮景熙呢?」
風淺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赫連淼淼。
儘管那張臉,還是讓風淺玥有些適應不了。但是她已經儘量讓自己的目光,顯得不那麼我害怕。以此,來儘量讓她和赫連淼淼之間,顯得不那麼的尷尬。
赫連淼淼似乎是被風淺玥的話,給說動了。
她也曾經算是了解南宮極和南宮景熙的。
南宮景熙是如何自私,赫連淼淼心中也不是不清楚。
哪怕這一次,赫連淼淼心中都尚且還存了疑慮。南宮景熙根本也是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不過是恰巧和她的復仇有了共同的交點,所以,才走到一起。
「你的臉,傷的很重,可是以如今的醫學,想要恢復和整形,不是不可以的。你還是你,還是赫連淼淼,還是南宮極心中最牽掛的人。一切,都還可以撥亂反正,可是,這十年來,南宮極的時間,都奉獻給了南宮家族。你呢?你的這十年,可還保持初心?」
赫連淼淼『呵呵』一聲冷笑,她一笑,那臉上的疤痕就變得更加的錯綜複雜。
仿佛一條一條的蜈蚣,在她的臉上活動起來。
風淺玥實在是不忍心看這樣一張臉。
「我的十年?當初發生車禍,也是我命大,才被人當場救走。可是我的臉毀了,我的身體也毀了。我和南宮極,再也沒有未來了。」
「怎麼會?難道,你已經不愛他了嗎?如果不愛,那你的恨又從哪裏來呢?」
風淺玥有理由相信,這一次,赫連淼淼選擇出現,也一定是想要見南宮極的。
「愛?我的愛,早就隨着我的容貌,一起毀了。現在的我,只剩下這一具軀殼。我和南宮極也早就回不去了。」
「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固執呢?你知道嗎,南宮極對你,懷念了十年。這十年來,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難道你覺得,一個男人為你做到這份兒上,還不足以讓你有一絲絲的感動嗎?」
「感動?我為什麼要感動?他分明就是為了南宮家族,而我,只是南宮家族的犧牲品。我們回不去的,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
風淺玥很是不解,明明心中有愛,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呢?
「因為,從他離開南宮家來救你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不會愛我,只會恨我一輩子。以後,每年的今天,他都會將我恨之入骨的。因為……哈哈哈……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都做了什麼?南宮景熙,你這個賤人,你到底都騙我做了什麼?」
赫連淼淼說着,忽然瘋狂了起來。
她一邊哭着,一邊喊着罵着。
風淺玥實在是聽不明白,赫連淼淼到底是什麼意思。
「赫連淼淼,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
風淺玥有些擔憂了。
赫連淼淼就這麼在她面前發瘋似的,當真是讓風淺玥有些害怕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怪人九巫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赫連淼淼的身後。
對,風淺玥幾乎都沒看見九巫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人,走路沒有半點聲音,行為也是異常古怪。
「她沒事兒。」
九巫先是看了看風淺玥,然後轉頭從自己的兜裏面拿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了赫連淼淼的嘴巴裏面。
風淺玥遠遠的就已經聞到了藥物的怪味,她輕輕的捂住口鼻,因為那股藥味,讓她聞之欲嘔。
「你嫌棄什麼?這可是好東西,千金難買,沒見識,真可怕!」
風淺玥看不到那包裹在頭巾裏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昨天晚上在地下室的時候,九巫對風淺玥的態度,就很不好。
現在這語氣,倒是有幾分傲嬌的潛質。
風淺玥心中一凜,她是真的有些對這個怪人九巫心生畏懼。
她能殺人於無形,而且還會做那些奇奇怪怪的藥。風淺玥都怕自己一不小心惹着她,被她毒害啊。
「我只是聞不慣那種味道。赫連淼淼她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受了刺激,我讓她冷靜一下而已。對了,你不是和南宮極友誼頗深嗎?怎麼會連他父親去世,都不關心一下呢?」
「什麼?南宮極父親去世?」
風淺玥怎麼不知道?呃……難怪南宮極着急趕回去,可是……
風淺玥頓時反應了過來,她驚訝的指着赫連淼淼,萬分不敢相信的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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