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老大你說啥?你說清楚點啊?我的耳朵不好使!」將自己的耳朵幾乎貼在管仲的嘴唇上邊,張山峰開口大聲說道,好像此刻聽不清說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管仲。
管仲渾身都在發抖,不知道是不是被張山峰氣的,雙腿一蹬,再度暈死過去。
「讓開!管仲該不會死了吧?」王猛見狀,上前一把將張山峰給推開,伸手探向管仲的鼻孔,好在管仲氣息尚在,鬆了口氣,王猛轉頭,眉頭緊皺地注視着張山峰,開口問道,「管仲他究竟說了什麼?你聽到了什麼?」
「呃……我沒聽清啊!好像說什麼丑來着!難道是他嫌棄自己現在長得醜?不過以前老大確實挺帥的,現在變成這般恐怖模樣,可不醜嗎?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曾想到老大自戀得如此深沉!」張山峰知道管仲尚有氣息,同時也堅定相信管仲不會輕易死去,所以整個人倒是顯得十分放鬆的模樣,攤了攤手說道。
「丑!?」王猛一愣,心想管仲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惦記着自己的長相啊,之前一直不見反應,一來到這個鎮上便是嘔吐起來,啊,難道他說的是臭?
王猛總算是明白過來,向着張山峰說道:「管仲他是被熏得受不了,嫌臭呢。你快把那包着乾糧的布撕下來,給管仲捂住臉!」
「哦!」張山峰微微點頭,正準備按照王猛吩咐,突然整個車廂開始搖晃起來。
「怎麼了!?」王猛一驚,正準備打開車門查看,身子一歪,整個車廂都是翻轉起來,直接猛地倒在了地上。
三人翻轉着擠在一起。張山峰更是一屁股坐在了管仲臉上,猛然蹭起,回過頭看向管仲,見得管仲依舊毫無反應,張山峰撫着自己胸口,心想,還好老大身軀強悍,否則被自己這一屁股坐下去估計脖子都是斷了。
將管仲擺正方位,張山峰和王猛撐開車門,剛將脖子伸出,幾把鏽跡斑斑帶着穢物的朴刀便是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邊。
「快些出來,否則砍死你們!」一個賊眉鼠臉的精瘦男子握着朴刀,向着張山峰和王猛呵斥道。
王猛和張山峰無奈,只得乖乖爬出。
「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打劫?」王猛神情鎮定,只是這些人十分邋遢,散發出來的惡臭讓得王猛皺眉。
「現在是光天化日嗎?明明已是日薄西山!我們日薄西山之下搶劫,你有什麼問題嗎?」精瘦男子眼珠子轉得賊快,機警地說道,「將你們身上的東西統統交出來,然後隨我們前往垃圾山!」
精瘦男子說完,用刀將王猛和張山峰面上的布巾挑開。兩人面上布巾掉落,頓時張口就吐,直接吐了精瘦男子一臉一身。
「嘿嘿嘿!好香啊!」精瘦男子竟然毫不生氣,反而滿面笑容,伸出舌頭舔舐滿臉穢物,直接是咽下肚中。
見得這精瘦男子噁心行為,王猛和張山峰再度狂吐一番,直將肚內胃液都是吐出,難受得流出眼淚,面色煞白,實在吐不出東西後方才抱着肚皮蹲在地上。
「張山峰!你能不能打贏這幾個人?」王猛環視了一下周圍,總共十幾個人,雖然有些塊頭比較大,但是都沒有張山峰魁梧,當下湊近張山峰耳邊,輕聲說道。
「打不贏!他們是劫匪,我是正人君子老實人,怎麼打得過!而且他們有刀!人還多!我有太多理由打不過他們!」張山峰搖了搖頭。
「臥槽!原來你是懦夫!」王猛悻悻說道。
張山峰撇了撇嘴角,一臉不滿:「你行你上!」
「你麻痹!我行我早就上了,還用來問你?」王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暗自喟嘆,管仲這樣牛逼哄哄的人物,竟然身邊跟隨着這樣一個蠢笨的僕人,實在是和管仲英勇帥氣的形象不配啊。
「媽的!唧唧歪歪什麼!都給老子站起來,東西交出來,我們出發!再磨蹭,天都黑了!」精瘦男子有些不耐煩模樣,大聲說道。
「誒!其實我說這位大哥啊,你們既然是劫匪,好好地打劫就打劫,為什麼要把我們的馬車掀翻呢?這樣有什麼意義呢?還報廢了一輛豪車,你說是吧!」王猛忽然鎮定自若地站立起來,好似他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惡臭。
「哼!我們是劫匪,我們是壞人!你見過壞人不搞破壞的嗎?不搞破壞的能夠稱作壞人?況且掀翻你們的車,不是顯得很霸氣嗎?」精瘦男子高昂着頭,說着,臉上露出高傲神情,引得周圍眾劫匪皆是紛紛點頭同意。
「真正的壞人是偽裝成好人的壞人!假好人才是真壞人,真壞人卻鬥不過假好人!」王猛微笑着,將手伸進自己袖口之中。
「怎麼?瞧不起我們真壞人咯?小子,將手伸進袖口做什麼?想要搞偷襲,請不要做這麼明顯的動作,侮辱我的智商嗎?」精瘦男子虛着眼睛,再度將朴刀架在了王猛的脖子上面。
「不是啊!我怎麼敢侮辱大人您!大人您看,是不是可以放我們過去?我們車上還有個病號,亟待看病,拖不得!」王猛從袖口之中抽出一根金條,諂笑着說道。
「哼!還有沒有,全部拿出來!」精瘦男子一把抓過王猛手中金條,眼中綻出精光,開口說道。
「還有一根!」王猛聞言大喜,以為這精瘦男子準備放自己一馬,連忙又是抽出一根金條來。
不諳世事的張山峰見得王猛接二連三抽出金條,不由讚嘆,果然做人處事應當圓滑,不然像王猛這樣一點實力也沒有的人如何能夠混得這樣好。今天又是長見識了。
精瘦男子再度抓過金條,小小的眼睛冷冷地注視着王猛,微微點頭,笑道:「好!你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吧!來人,將這兩人綁起來!另外兩人到車廂裏邊搜一搜,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那個病號也一併抬走!」
「怎麼?收了錢財還不放過我們?你們難道沒有基本的道德嗎?」王猛眉峰倒立,面上顯出怒容。
「哼!你們都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憑什麼同我談條件?你們放心!到時候抓你們去不過是作為魔鼠的祭品,魔鼠瞬間就可以將你們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痛苦!」精瘦男子冷笑着,拿着金條放進嘴中咬了兩口。
「嗤!!」突然,王猛右腳向前跨出一步,身體前傾,手中持着一柄短小匕首,刺進了精瘦男子的胸口。
「你……」精瘦男子面上顯出痛苦神色,嘴中有着鮮血流淌,死死盯着王猛,已是無法說話。匕首刺進了精瘦男子的肺,呼吸都疼,別提說話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難道你沒聽說過嗎?」王猛湊近精瘦男子耳畔,低聲說道。
周圍眾人並未看清發生了什麼,只是見到王猛突然和精瘦男子抱在了一起。
「喂!那個誰!我們唐英俊大哥不搞基!你抱着他幹啥?搞基來找我啊!嘿嘿嘿!」另外一名衣衫襤褸的男子看着王猛和精瘦男子,打趣般說道,引得眾人一番嬉笑。
張山峰卻是見到王猛手段,何曾想過王猛如此兇殘,心狠手辣,絕不簡單,當下已是被王猛的行為嚇得怔住,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張山峰!待會兒我挾持此人,拖住他們,你進入車廂,快些帶上管仲逃離此處!」王猛回過頭,看向張山峰,見得張山峰發愣模樣,狠狠踹了他一腳。
張山峰被踹醒,狠狠點頭,翻身而起,動作迅捷如猴,沖入車廂之內,背出了管仲。
眾人都是沒有想到張山峰會突然動作,並且行動如此迅速。等待着精瘦男子發話,卻是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竟沒有行動。
張山峰背着管仲從車廂內走出,走至王猛身邊。
王猛咬緊牙邦,向着張山峰說道:「還呆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跑!」
「我跑了?你怎麼辦?」張山峰問道。
「管仲曾經饒我一命,如今我還他一命,正是報恩時候!快走,就算我死,也是值得!」王猛用手死死按住精瘦男子的胸口,然而鮮血已經是快速染紅了衣襟,開始流淌至地面。
「嗯?你竟是如此有義氣之人?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啊?」張山峰覺得王猛此人心地狡詐,怎麼可能讓得自己和管仲先逃,定然有着什麼陰謀,還是待在他的身邊穩妥。
「你麻痹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見利忘義,猥瑣怕事,遇事先逃嗎?不要看不起人!快帶着管仲滾!」王猛面上一紅,青筋直冒,顯然是真的發怒了,對着張山峰大吼起來。
張山峰一愣,自己竟然被王猛說得如此不堪,不知哪裏來了一股男兒氣概,猛地將管仲丟在地上,雙手插腰,大大咧咧說道:「我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你可以為了老大犧牲性命,難道我就不可以嗎?我是膽小怕事,但是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我卻絲毫不懼!來吧!你們這群沒用的劫匪,有種來砍我!」
「神經病啊!你是腦殘嗎?大好的機會讓你浪費?怎麼不會審時度勢?你留在這裏有雞蛋用嗎?留下來只是害了管仲!快帶着管仲滾!」王猛氣急敗壞,大吼大叫,簡直抓狂。
十幾名劫匪皆是愣住了,不知道王猛和張山峰大吼大叫在幹嘛。忽然發現精瘦男子四肢下垂,腦袋歪着,下體有着鮮血滴落地面,知道不對勁,一名男子便是大叫一聲,率先朝着王猛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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