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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雲一聽主人問起了昨夜救下的女人,頓時心頭一慌。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那女人只是個萍水相逢的匆匆過客,主人怎麼還會提起她來?
望了一眼秦紫玉凌厲的眼神,纖雲深吸一口氣急忙回答。
「主人,那女人已經走了!」
秦紫玉一聽,那女人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居然就走了。頓時大發雷霆,將桌子上的瓷器砸個粉碎。
「誰允許她走的,誰?」
兩個丫頭被嚇得急忙跪地,瑟瑟發抖。
「是……是她自己,趁着夜深人靜……走的!」
纖雲被秦紫玉的盛怒嚇得,就連說話都帶着顫音兒,打死也不敢承認她知道此事!
昨日不讓施救的人是他,今日又不肯放那姑娘離去,主人的脾氣可真是難以捉摸!
「居然敢逃?」秦紫玉惡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來人,快去追,把那女人給我抓回來!」
任何沒經過他的允許,就想離開他的人,最終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兒。
竟然沒經過他的同意,膽敢擅自離開,真是膽大包天!
纖雲一見秦紫玉又要發癲,這祖宗一旦脾氣上來,就什麼也不顧。
這一急,如果迷了路可就壞了。
腦筋一轉連忙說道:「主人,那女子朝着榮城去了,咱們儘快趕往榮城,興許還能追得上她!」
雖然,纖雲不知道那姑娘朝哪兒去了,但是,她要想辦法讓主人朝着榮城走,不受干擾,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怎麼會知道?」秦紫玉眯着眼睛看着她,對她的話將信將疑。
玉風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低着腦袋默默祈禱。
纖雲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回答:「奴婢是昨日配藥時,聽那姑娘自己說的。那姑娘已身懷六甲,去榮城投奔她的夫君。」
「什麼?身懷六甲?」
秦紫玉回想着她玲瓏輕妙的身影兒,即便是他,與她對峙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能將她拿下。
居然是個孕婦?
怎麼可能?
「正是,昨日主人讓奴婢去查看她的隨時物品,奴婢探到她的小腹時,發現她已有孕在身。」纖雲頂着巨大的壓力回答。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一團黑壓壓的陰冷沉重,在她的頭頂慢慢凝集,就如同不斷旋轉的雲團風暴。
秦紫玉的關節被攥得「嘎吱嘎吱」響,無名的怒火在心頭灼燒。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不辭而別的可惡女人引起的。
不經他的允許,擅自離開也就罷了,她居然還有了身孕!
「拔營,直奔榮城,非將她抓回來不可!」
得到了指示,纖雲這才長出一口氣,立刻安排拔營起寨。
果真,兩日後的下午,未央走出了這片大漠。
多虧了西門豁給她的袋子,裏頭不僅有水和乾糧,還有充足的銀兩。
由於沒有文書路引,未央在入城時遇到了守門士兵的阻攔。
「站住,把路引文書拿出來。」守門官員大刀一橫,擋住了未央的去路。
未央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她哪裏有文書?這不是要了命嗎?
未央擠出一抹醉人的笑,糯糯的朝着官爺說道:「官爺,我從西華國而來,穿越大漠時,把文書弄丟了,您看……」
言罷,未央捏了一錠銀子,就塞進了那官員的手心裏。
守門官員一捏,不小的一塊銀子,於是收起了臉上的煞氣。
「姑娘,不是我不放你入城,只是……這是規定,我也沒轍。」
嘴上雖然這麼說,手上的銀子已經被他偷偷的揣入懷中了。
未央見狀,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軟軟說道:「哎呀,官爺,小女子初次到來,很多事兒不懂,還請官爺指一條明路。」
那守門官員一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求他了,樣子雖然有些狼狽,可出手還比較大方,頓時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只要這城中有人出來接你,我就放你進去怎麼樣?」
未央一聽頓時心頭不悅。
這榮城裏頭,除了范世殊與江崇武,自己誰也不認識,如果能驚動那兩位,她還用得着跟他廢話嗎?
「官爺,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未央皺着眉頭,繼續糾纏。
「真不行,城裏如果沒人領,又沒有身份文書,誰也不敢放您進去。」說這話時,那守門官員已經變了臉色。
未央見他伸手就要掏銀子,估計着實為難了,於是開始想別的辦法。
忽然,她想起了一個人。
「麻煩官爺,小女子前來,是投奔龍彪將軍富遠征的,可否請他前來?」
這守門的官員一聽『龍彪將軍』的名號,頓時也是一驚。看來這小女子的來頭真不小,於是恭恭敬敬的問道。
「請問姑娘,怎麼稱呼?」
未央琢磨了一番,覺得還真不能說出身份來,於是朝着那守門官員說。
「就說是他父親故人的女兒,前來投奔他了!」
「請您在一旁稍等。」
那官員派人給龍彪將軍送信去了,未央就躲在城門的巨大陰影里等着。
不到半個時辰,只見富遠征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來到近前,富遠征一個翻身從馬上躍下,幾步就來到未央面前。
「真是你,居然還敢回來?」
未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見他神色倉皇,也跟着揪起心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未央緊張的問。
富遠征抬頭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關注他們,拉起她的手,帶着她騎上了馬背。
見她掙扎,富遠征蹙緊眉頭,在她耳畔小聲兒回答:「這裏人多眼雜,先隨我回去!」
轉過馬頭剛走了兩步,只見方才收了未央銀子的守門官員,朝着富遠征一抱拳說道:「富將軍,真是您的貴客啊!小人有眼無珠了!」
富遠征朝着那官員一拱手道謝:「不錯,這是我遠房的表妹,剛才多謝呂統領了。」
寒暄了兩句,富遠征帶着未央來到一座庭院,這就是富遠征在榮城暫時的住處。
隨着他的步伐進了院門,未央迫不及待的問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富遠征望了一眼她這身狼狽,搖了搖頭,朝着下人吩咐着備熱水,並不急於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這麼多天,你究竟跑哪兒去了?」
想起了與雲冉陽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未央心中有所留戀。可是,每當想到他不能容下自己的孩子時,她的心又如同從溫宜的春日,一下子墮入嚴冬般的寒冷。
「本以為找到了歸宿,結果,還是無處棲身。」
未央這句話說得悵然,聽得富遠征心頭揪緊,蹙眉問:「是樹林裏的男人,對嗎?」
未央點頭,隨後牽強的笑了笑,將要奪眶而出的淚生生咽下。
富遠征不了解她,更不了解她與那個男人的過往,只是見她如此傷心,料想她還是動了真情。
望了她許久,富遠征長嘆一聲說道:「唉!既然回來了,就在我這兒暫時避一避吧!整個榮城的人都在四下抓你,如果不是你髒成這個樣子,那呂長林沒看出來,不然,早就把你給抓起來了!」
未央點頭,她貿然失蹤,以范世殊的脾氣,肯定會四處找她。
「那……謙毅他們,沒事兒吧?」未央擔憂的問。
富遠征並未回答她的話,只是說道:「你先安頓下來吧!我還有要緊的事兒需要處理,回來再與你細說。」
聽他這麼說,未央更加心急了。
如果沒事發生,他不會這麼回答。
如果有事兒發生了,會是什麼事兒?
「富將軍……」
向下人交代好了,富遠征來到未央面前,仔細叮囑:「凡事等我回來再說,你不能擅自出門。」
言罷,富遠征一轉身,步履匆匆的出了門,徒留下未央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對着他的背影兒喟嘆。
「姐姐,謙毅,你們不能有事。」
洗過澡,換了衣裳,緊繃多日的肌肉與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這些日子的顛沛奔勞,令她的身心已經到達疲憊的極限了。
未央半倚在炕上,望着面前的紅燭搖曳,昏昏欲睡。
就連肚子裏頭的小傢伙,此時也似乎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時不時的扭一扭小身子,好似在伸着懶腰。
無論如何,還有孩子陪在身邊。
未央輕撫着小腹,嘴角兒勾勾,甜蜜的進入了夢境。
只是,這一覺一直睡到次日凌晨,依舊未見富遠征歸來。
未央有些待不下去了,朝着下人問道:「富將軍昨晚可回來過?」
服侍她的小丫鬟菱苗連忙回答:「將軍一夜未歸。」
想起富遠征昨日說過的話,未央更加焦心了。
他說:你怎麼還敢回來?
他還說:如果不是沒被認出來,你早就被抓了!
被抓?
她以為她失蹤了,范世殊一定會四下找她,可是……富遠征為何要說「被抓」?
難道不是范世殊在找她?
「富遠征在哪兒?」未央騰然抬頭,朝着菱苗緊張的問。
她這麼一問可把菱苗嚇壞了,急忙說道:「將軍的行蹤怎麼會和奴婢說,小姐就不要為難奴婢了!」
未央知道問了也白問,於是掏出一錠銀子,塞在菱苗手裏說道:「去成衣店,按我的尺寸,買一套男人的衣裳。」
菱苗一聽,嚇得趕緊跪了下來,抽泣着說道:「讓將軍知道了,會打死奴婢的,小姐就別再為難奴婢了!」
未央大怒,「啪」的一拍桌子。
「好,那我自己去買,看看富遠征會不會打死你!」
說完之後,拔腿就走,一轉身就到了門口兒。
菱苗知道攔不住她,急忙追了過來,哭着喊道。
「小姐,您回來吧!奴婢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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