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東海烈日高照,放眼看去滿目蔚藍,天水一色。
位於東海應龍族水界東北方的某座小島上,海水狠拍島嶼外圍漆黑的礁石,濺出碎冰似的雪白浪花。
在一處高出四周亂石的礁岩上,一名青年正在垂釣,消瘦的身子上披着一件單薄的棕色布衣,散亂的頭髮海帶似的披下,與不知多久沒有修建的絡腮鬍子混雜在一起,整個腦袋乍看上去就是一團黑乎乎的毛球。
青年手裏握着一根兩個手腕粗的木杆,杆頭緊緊束着的魚線不知是何種材料,猶如琉璃拉出的細絲,通透而瑩韌;如果不是近看,就好像空拿一根木棍似的。
青年兩隻兩側斜起的眼睛始終盯着海面,雖然是很專注的表情,可是搭配着他那尖耳猴腮的面貌,加上偶爾舔下嘴唇縮回舌頭時候吮吸唾沫的咻聲,卻令人感到一股十足的猥瑣。
在青年的身邊還有一名中年男子,穿着墨藍色的白邊長袍;束髮上插着一根樹枝當作髮簪,雖然看上去寒顫了點,不過略微刻出皺紋的穩重面龐以及下巴理順的鬍鬚,比起青年看來倒是清爽不少;甚至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中年盤腿坐在青年身旁,膝前零散放着五顆指節大小的五系靈核。
「倪菊仇,你這占卜到底準不準?他娘的大半天了,那東西到底在不在這兒?」青年有些不耐煩了,尤其看名叫倪菊仇的中年一副輕鬆的樣子坐在身邊,手酸的自己更是不爽。
倪菊仇聽見青年懷疑自己,兩隻眼睛泛起怒色:「吳蕭香,你哪次見到老夫算的不准了?」
「哪次?」青年吳蕭香換了只手抬魚竿,罵道:「每次!前天,你說島上有寶貝,結果去了是野豬拉的shi!還有,昨天也上了你的當,在那邊釣魚說會豐收,結果老子差點被大浪卷了去!」
倪菊仇一邊擺弄腿邊用來占卜的靈核,一邊嘆道:「你小子別亂說毀了我的名聲,我菊神算向來『算禍不算福』,我的靈核之象讓你去東,就說明西邊有好東西;讓你爬樹,就說明你得挖地,要反過來才有好處知道麼?誰讓你偏不讓我跟着你,想獨吞寶貝結果走錯了地方。」
「老傢伙,我今天可讓你跟着沒走錯地兒了,要是一會兒那東西不來,看我不剪了你那玩意兒餵野狗。」吳蕭香長長吐了口氣,垂下的海帶頭髮隨之晃動,一邊抱怨,一邊把魚竿提起,只見那怪異魚線盡頭的魚鈎,竟是一隻精巧的水晶質月牙形髮簪。
那倪菊仇看到髮簪的剎那眼睛猛地瞪大,罵道:「臥槽,你怎麼把師姐的『鈎月簪』偷出來了!你偷啥玩意兒不好,偏要拿這個,被那婆娘發現了還不剝了你這層臭皮!」
「怕啥,那母老虎正睡午覺呢,到時候悄悄放回去不被發現就行;再說了,只有鈎月簪散發的特殊水靈氣才能引來大魚!」吳蕭香滿臉無所謂的道。
「不被發現?你偷東西有哪次不被發現的?是誰偷了第三龍衛大人的內衣才……」
「別說話!」忽然,吳蕭香手中木棍一沉,急忙打斷了倪菊仇的話,聲音興奮直至顫抖。
看着魚線被瞬間拉直,兩人眼睛裏仿佛射出精光,已經幾十天沒吃過魚肉的他們開心得原地連連蹦跳。
嘩啦啦。
「使勁啊!」望着海面撲騰起劇烈的水花,倪菊仇急忙上去搭一把手,兩人握着魚竿身子後傾三十度,使出吃奶的力氣拉水裏的東西。
「沒想到順手拿來的『冰蠶絲』這麼給力,居然不會斷!」吳蕭香看着魚線在礁石邊緣摩擦出一條白痕,一邊全力收杆,一邊興高采烈的道:「菊神棍,這他娘的是鯨魚吧!」
「鯨你個頭,別廢話,快拉!」
嘩啦啦。
飛濺的水花猛地增大,一條跳動的巨大黑影被兩人拉的飛過天空,划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海水灑下之際,滴落在兩人咧嘴大笑的牙齒上。
轟隆。
影子落到地面發出悶響,同時瘋狂的跳動,居然是一隻身體粗的像樹幹,一丈來長,滿口獠牙的大魚。
「蛟鯊!」兩人同時驚呼一聲,像是得到了寶貝似的,這魚足夠吃好幾天了!
「老兄,這次說好了,魚翅歸我!」
「歸你個頭,要不是老夫神算,你豈能有這口福?」
兩人正爭論之際,忽然在岸邊後的樹林中掠出一道紅影,速度極快飛掠而來:「吳蕭香!你敢拿老娘鈎月簪釣魚!看我不剪爛你餵野豬!」
正要解剖蛟鯊的兩人同時感到身後一陣水氣撲來,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沒跑幾步,倪菊仇猛地停了下來,喃喃道:「東西又不是我偷的,我跟着跑個屁!」言罷,急忙攤開雙手,沒事人一樣朝紅影嘻道:「師姐,您醒啦,來吃魚吧,魚翅分你。」
啪!
紅影在倪菊仇身邊擦過,一聲清脆的響亮隨之發出,中年男子的臉上立刻多了個巴掌印,望着向吳蕭香追去的影子,傳來一聲大罵:「老東西,這是你同謀的懲罰。」
倪菊仇淚流滿面:「老子請你吃魚翅,你還打老子,天理何在?!」
…………
東海小島,岸邊。
吳蕭香和倪菊仇站成一排,前方不遠處的蛟鯊早已死去。
「還敢不敢?」兩人身前的紅衣女子抱着手,清秀的面龐滿是狠意。
「師姐,姐姐,女王大人,再也不敢了。」滿臉巴掌紅印腫起的吳蕭香連連叫苦,可是那雙眯起的眼睛卻始終盯着對方的隆起的上身,吞了口唾沫在心中罵道:「臭婆娘,遲早把你藥倒,然後夜裏大戰八百回合,讓你知道我名字『吾蕭香』的真諦!」
望着女子將鈎月簪小心的插到青絲之間,轉過身去望着蛟鯊的背影,吳蕭香垂下的右手朝着她那豐腴的肥^臀方向,擺了無數次握掌的姿勢;臉上巴掌印生疼的倪菊仇急忙拍了他一下,小聲道:「你丫的別找死了行不行!」
接着,紅衣女子轉過身:「好了,你倆把這魚打理好,魚翅和中段歸我,其他的你們自己分吧!」說完扔下一句:「我再去睡會兒,待會兒出來沒看見魚湯,呵呵,你們自己懂的……」接着輕步慢搖,在吳蕭香口水直流的目送下,朝着森林中走去。
……
「臥槽!這他娘的什麼東西!」
女子沒走出多遠,忽然聽見身後兩個傢伙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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