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城外,胡人大營。
丘力居的帥帳在胡人大營中央,帥帳內他正拿着踏頓的回報在沉思,王季和踏頓決鬥的當晚,他就收到了踏頓的回報。這也是踏頓聰明的地方,儘管以公謀私,但大節上卻事事回報,讓丘力居很滿意。
「公孫瓚居然悄悄派出了一部分兵馬離開,難道真是想偷襲我軍糧草?」帥帳內丘力居的臉色有點難看,當初得到二子猜測,他也只當是以防萬一,所以並沒有多重視。
這時,旁邊一個副將建議道:「單于,要不要我們在增派兵馬去看守糧草?」
「不用了,就算真有那回事,從時間上算,我們也來不及支援了。
況且,有我兒踏頓說了,他馬上就要調集八百精騎圍剿,小小賊兵不足為慮。」
丘力居一副大度的樣子道,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他請來的這些幫手,幾天來已敲詐了他不少利益,包括珍貴的牛羊、牧場。
如果在讓其他人知道,他的糧草面對被襲的危險,那他將付出更大的利益,才能讓這些貪得無厭的惡狼,幫他困死公孫瓚,反敗為勝。
「這樣吧。」丘力居最後還是有放不下心,道:「傳令給樓班,讓他明天天黑前務必趕到百鏡山,助踏頓護衛糧草。」
「是,單于。」很快,就有人先去傳令了。
此時,樓班和他的五百騎兵離百境山並不遠,處在和管子城之間的位置。
自從父親把看守糧草的任務交給踏頓後,樓班就一直內心不憤,認為這是一個白撿的功勞,所以內心頗為嫉妒。
知道踏頓要對甄氏下手後,他就一直暗暗留意着百鏡山方向和踏頓的行蹤,就算是追殺漢人逃兵,他也只是在原地打轉,目的,就是為了收集踏頓以公謀私的證據,好告踏頓一個黑狀。
「什麼,父帥讓我去幫大哥?出了什麼事?」樓班一愣,他雖然在留意着踏頓,知道他跟了甄家車隊,但裏面的細節他並不清楚。
最後,那傳令的人才把踏頓發現朝廷賊兵的事情說了一遍,判斷可能糧草有危險。
「啊?哈,糧草還真有危險?他好像還在甄家車隊裏吧。」
這時還是早上,八百騎兵還沒出動,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樓班有些幸災樂禍,甚至暗喜,踏頓最好在甄家車隊裏被漢人殺掉,那樣就沒人和他搶單于位置了。
「世子,單于讓你立刻前去協助大世子看護糧草,不得有誤。」傳令人好像也知道二人的恩怨,所以特別強調了一遍。
樓班儘管想看踏頓笑話,但聽了父帥的嚴令後,頓時蔫了,他知道,父帥最忌諱面對外敵時窩裏鬥。
「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父帥,我現在就出發。」樓班無奈,最後只得下令,五百親騎急速趕往百境山方向支援踏頓,路上他也沒敢故意拖延時間。
不過,樓班有些不太相信,漢人想襲擊糧草,他猜測踏頓多半是劫掠甄姜後,怕被父帥責怪,所以才編造這個理由,這樣在對甄家車隊下手,父帥就不會怪罪了。
「哼,我去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來人,去百境湖方向看看,隨時來報。」
樓班派了一個哨騎出去,他想看看具體情況,然後在做具體佈置,他可不想輕易為踏頓做嫁衣。
百鏡湖南面十五里處。
「殺!」
王季還在拼命,四匹馬臀已被他抽破了,馬車的速度也到了極限。
最終,他帶着馬車突破了踏頓防線,逃到了南面一處高坡上。
不過,傷亡極大,連上甄家護衛,現在他周圍只有三十五人了,而且除了他和周倉,個個帶傷。
這一戰,時間極為短暫,人數也是極少,可激烈程度卻前所未有,踏頓拼命阻攔,他們拼命突圍,算上踏頓的人,短短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雙方戰死了近百人,草原染紅了一片。
「王兄。」
忽然北面傳來一聲大喊,王季愣了。
「額..」王季往北一看,不遠處的山坳上,甄儼正和幾個馬夫看着幾十匹馬,朝着這邊急忙大喊。
原來,突圍時甄儼無奈,只能帶着馬匹先往北面跑,而王季只顧突圍,沒有細看,加上不懂駕馭馬車,所以一時跑錯了,沒有和甄儼集合,反而跑到了相反方向。
「走,我們去和甄兄碰頭,來個人趕馬車。」王季叫了一聲,甄家護衛中有個會趕馬車的。
不過,就在這時,周倉臉色突變,急忙看向北方。
「司馬,你看,踏頓的騎兵來了。」周倉往北一指。
其實不用他說,單是地面傳來的馬蹄震動聲,就已經讓眾人臉色大變了。
北方,人叫馬鳴,煙塵滾滾,一股胡人精騎,正急速向此奔來。
那些胡人還沒靠近,就哇哇大叫,說着烏丸話,好像是在罵着什麼,同時靠近後,他們又駕馭着健馬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繞過甄儼,直圍王季等人,就好像是在炫耀和羞辱一般。
「哈哈,我的騎兵到了,王季受死!」
踏頓本來和身後幾個親兵被殺的大敗,也不敢在阻攔王季馬車,可此時看到自己騎兵到了,立刻又囂張大笑起來。
此時,八百胡人騎兵里,遠遠被趕來幾頭高健大馬,直向踏頓奔來。
踏頓馬術很精湛,在馬匹告訴奔跑中,手往馬脖一搭,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就落到了馬上,另外幾個親兵有樣學樣,都騎上了馬匹。
「王季受死!」騎上馬的踏頓氣勢狂飆,似乎戰力上漲了一倍,帶着身後八百騎兵,猛然向王季所在高坡發動衝鋒。
胡人是馬背上的名族,一身功夫大都在馬背上,之前王季步戰還能力壓踏頓,可等踏頓上了馬,敗的一定是王季。
山坡上,看到就要衝來的八百烏丸精騎,眾人臉色一片死灰。
「死戰吧。」
王季沒多說什麼,他把甄姜姐妹倆從馬車內叫了出來,然後把馬車橫放作為障礙物,免得直接面對胡人的騎兵。
周倉什麼也沒說,用身軀擋在了王季前面,臉色一片慷慨,他是王季的貼身護衛,要死也是他先死。
「我們是袍澤兄弟。」王季忽然越過周倉,和他並肩站到了一起,他從沒把周倉當過部下看。
周倉黑鍋底臉上出現一絲寬厚的笑容,這一刻他才算真正認可了王季這。
周圍人見此,都被二人的義氣和壯烈感動了,首先是王季麾下的二十幾人,自發的站到了二人身邊,圍成了一個圈,其後是甄家剩餘的八九個護衛,也緊靠在了二人身旁。
中心,甄姜有些愧疚道:「都是我連累了你。」
「這時候說什麼連累,要不是我,踏頓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調動兵馬。」
王季安慰了一句,然後就遞給二人一把短刀,道:「安心呆着,我們若死光了,你該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甄姜嚴肅的點點頭,甄環有些不懂,但卻拉緊了甄姜的衣角。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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