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過,按照她的情況,孩子恐怕再不到一個月就會出生了,怕孩子在肚子裏餓着,所以暫時只租了一個月,剩下的幾百塊是自己的生活費。 .
趙箬杉舉目望一眼這個小旅館的四周,樓道里漆黑一片,房間一間接着一間,猶如擠在一起的膠囊般,牆壁都已經開始剝落,又髒又舊。
趙箬杉扶着腰,小心翼翼地走進散發着臭味的小房間。
房間裏只有一張小小的床,牆壁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
步行了好久才找到的這個住處,她只覺得很累,沒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把包放在床上,謹慎地躺下去。
閉上眼睛努力地想睡覺,可是一個小時過去,卻毫無睡意。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牆壁上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在往下爬。
「啊——」她尖叫一聲,立刻坐起來,下床。
「叫什麼叫?殺人啦??」房東猛地踹開門,滿臉憤怒地瞪視她。
她之間顫抖着,指着牆壁,「那……那是什麼東西?」
「蟑螂而已,到處都有,有什麼好怕的!別再叫了,影響到其他房客!」
女房東板着一張油乎乎的臉,甩上門走了。
那隻蟑螂還在牆壁上慢慢爬着,趙箬杉卻不敢再過去,房間裏有一張小椅子,她便坐在椅子上,心有餘悸地四處打量。
這個房子整日見不到陽光,可是她又沒有其他去處,所以都不知白天黑夜。
在出租屋裏待了幾天之後,趙箬杉就陷入了絕望。
之前她沒有食慾的時候,勉強還能吃下一點東西。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吃不下,甚至喝水都會嘔吐。
即使她害怕睡在那張床上也沒辦法,因為她反覆地發熱,根本無法正常站立,有時甚至會嘔血。
幾天的時間,趙箬杉就很快地瘦下來。
她知道,這就是醫生說過的晚期會出現的反應。
之前的時候也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只是沒有現在這樣明顯和頻繁。
趙箬杉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很有可能就會帶着未出生的寶寶死在這裏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慕容殤了。
如果他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應該會稍微仁慈一點吧?
她不相信,他對孩子也會像對她一樣絕情。
孩子即將臨盆,她怕自己連這最後的幾天都撐不下去。
好不容易來了別墅,換來的卻是慕容殤的拒不見面。
「趙小姐,總裁說他不見您。」
不,她不甘心。
她臨死前最後的願望,就是能夠再見那個男人一面,告訴他,她從未對不起他,讓他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
此時正是盛夏十分,趙箬杉舉步維艱地走出大門,抬頭看着亮的刺眼的天空,眼角倏然有淚水滑下來。
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她知道,他就在裏面。
他甚至有可能正抱着易美鳳,在那張他們曾經恩愛無比的大床上翻滾。
慕容殤,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我只想讓我的孩子有個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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