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言卻沒有一點胃口,甚至看了一眼就扭頭想吐。
「需要我給季煜森打電話?」
夏言咬咬牙,抹掉臉上的淚水,拿起筷子,猶如吞毒藥般,一口一口艱難地吃着菜。
她每吃一口,便抬頭看一眼沈濯烈,防備的表情,猶如受到劇烈驚嚇的小獸一般。
沈濯烈坐在一邊,沉痛扶額。
尤其是他每看夏言一眼,她便渾身一僵,甚至滿面驚恐,如同看到魔鬼一般的表情。
不,這不是他想要的。
這不是夏言……
……………………
這已經是易北寒昏迷第十日。
易美鳳牽着小gary的手,守在易北寒床前。
床上的易北寒忽然睫毛閃了閃,警惕的小gary立刻就抱住易北寒的胳膊,「爹地?」
易美鳳喜不自勝,「寒?」
易北寒眼帘滾動幾分鐘之後,才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睛。
「夏言……」他嘴唇動了動,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醫生,醫生,我爹地醒來了!」小gary動作敏捷地跑出去喊醫生了。
「病人現在已無大礙,但是危險時刻潛伏,所以還要接受一些治療。」
易美鳳拿棉簽在易北寒乾燥的嘴唇上擦了擦,急切地問,「寒,感覺怎麼樣了?」
易北寒艱難地動了動身子,胸口立刻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
「寒,你剛做完手術,別動。」
易北寒顫抖着指尖,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小gary,卻發現只要動一下,劇痛立刻就侵襲全身的神經,甚至連呼吸都發疼。
他竟然還活着……
「媽……夏言……呢?」
易美鳳心裏一顫,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爹地,媽咪被沈濯烈帶走了,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救媽咪回家!」
小gary小心翼翼地握住易北寒的手,眨着眼睛。
易北寒蹙眉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一手握成拳頭,撐在床上便要起來。
「寒,你幹什麼?」易美鳳按住易北寒的身體,怒喝一聲。
「我要去……找夏言……」易北寒吐字維艱。
他記得昏迷之前,夏言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
他當時以為自己真的會就此死掉,他知道那一槍有多致命。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執着許久的事情,甚至都一下子想通。
「寒,你剛換了心臟,醫生說你動都動不了,你怎麼去救她?」
易北寒絲毫不顧易美鳳的阻攔,他費勁地撐着身體挪下床,呼吸不過來的低喃,「我要去找夏言……我沒辦法沒有她……」
如果他要是真的死了,可能會就此忘掉夏言。
可是只要他活着,就無法想像夏言在別人身邊的樣子。
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他整整體驗了五年。
有生之年,他都無法想像沒有夏言的日子。
放出他微微掙扎了一下,胸口便有血紅滲出來。
只是他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幾乎使了全身的力氣,撐着自己的身體,想要離開病房。
「寒,你身體現在很糟,聽媽的話,別折磨自己了!!」
易北寒猛然甩開易美鳳的手,身體沒有了支撐,頓時便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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