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醫生迅速趕來,檢查了一下,隨後臉上作出無奈的表情,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牆上的鐘表還在一頓一頓地走着,咔嚓咔嚓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分外的清脆寂寥,讓人心裏發慌。
夏言一身淡色的衣服,與雪白的病房相襯,顯得愈發的清冷孤寂。
整個病房裏一片安靜。
夏言出奇的安靜,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殤看着,眼裏竟沒有一滴淚水。
楚薇薇看的擔心,忙上去從背後抱住夏言,也不知道說什麼。
「小言……」身後的慕容靖喊了一聲,「你不要太傷心了,以後伯伯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們都出去……」夏言慢悠悠地說了一聲,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慕容殤看。
慕容靖終是無奈,嘆了口氣,便和慕容少川出去了。
楚薇薇想了想,還是讓她自己待一會兒,剛要轉身。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房門被關上,夏言才猛然放聲大哭起來。
楚薇薇在門外聽的心都顫抖,卻只能安靜地守着。
整個醫院都仿佛安靜的只剩下了夏言的哭聲,她不停地喊着慕容殤「爸爸」,直到嗓音沙啞都沒有停止。
整個走廊里死寂一般的沉默。
現在夏言最需要的人,大概就是易北寒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易北寒已經醒來。
……………………
夜色已經完全降下來,病房裏沒有開燈。
夏言漸漸沒有了力氣,才終於安靜下來。
空氣中冷的厲害,甚至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似的,冰涼的淚水順着臉頰落下來,又瞬間被空氣凍得凝結,夏言只覺得一股尖銳的刺痛充斥着胸腔,快要爆炸了。
不是沒有嘗試過失去,只是如今是她生命中好不容易得到的親人離去了。
一片漆黑中,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只覺得膝蓋都生疼,痛的骨頭都快要斷了。
一整晚,夏言都在漆黑中度過,伴着慕容殤冰冷的屍體,仿佛這樣就能得到一絲慰藉,仿佛她守着,慕容殤就能醒來一般。
今天的天氣還分外的好,窗外雪白的月光照進來,襯得病房裏一片慘白。
她抬頭看向窗外,嘴唇泛白,死寂一般的眼神。
這一切,大概都是她的錯。
失去孩子,失去爸爸,失去易北寒。
如果她能早一點給爸爸移植骨髓,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不是?
那時候如果她能冷靜一點,聽易北寒的話,是不是起碼現在孩子還在。
可是她真的能不管爸爸嗎?
如果那時候沒有打掉孩子,爸爸還是走了,那她的心裏會更加痛苦自責。
直到現在,夏言甚至開始相信命中注定這回事。
她從小就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所以是不是,到老都不會擁有。
從前的得到,也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現在寶寶沒了,爸爸沒了,那麼易北寒呢?
他應該很快就會想起來,然後徹底遠離她。
是?
………………………………
這廂,一個晚上夏言都沒有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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