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馭飛劍第一次飛天,蕭逸不由的有點兒小放蕩,劍鋒閃爍之間,方向和心情一樣的泛出了自由的浪花,不知不覺的偏移了回去的路子。
眼下架在脖子上的刀消失了,又得到了御劍訣和飛劍以及兩人的寶物,蕭逸說不出的小爽,在雲層之中穿梭着,駕馭飛劍也是漸漸純熟了起來。
「呵呵,合該小爺發財,這兩人身上竟然有不少的寶物,尤其是這個王道一。」
一邊飛着,蕭逸神魂力量已經和手心裏藏着的血玉蜘蛛神魂溝通,查看起來了那些被它吞下、藏在肚子裏的東西。
最惹眼的是一堆晶瑩的玉石,這就是靈石,是蘊含靈氣的寶石,一般法境修士可以直接吸收靈石之中的靈氣增加法力,恢復法力,蘊養修為,可謂是通貨級別的硬寶。
「十顆靈石,兩把飛劍,兩張斬鬼符纂。」
一一的掃過這些東西,蕭逸眼睛之中喜色連連,蠱蟲有這個好處,蕭逸能夠藉助它們藏一些東西,但是卻不能長時間放在這些毒蟲的肚子裏,畢竟那裏面是毒氣的天下,短暫的一段兒時間還行,要是時間長了,那和銷毀無異,什麼東西放進去也是被腐蝕掉的份兒。
「好在有鬼將魂珠,這些魂珠稍加培養,我還能催生出來一些鬼將,將他們煉成五鬼搬山術,也相當於是一個小的空間,這和仙門的那些儲物空間的法寶神通不同,卻是走了邪門左道的捷徑。」
清點着大大小小的東西,蕭逸卻從那血玉蜘蛛的身體之中勾出來了一本本道書看了起來,這裏面記載的就是那王道一二人修煉的一些小法術。
「火神術,金剛術,法神術,這兩人修為還淺,也只能夠修煉這樣的駁雜小術,御劍術和驅物術是相通的,我之前已經學會,現在這三門法術還是回去再學吧,畢竟我沒有進階凡境四層,即使神魂力量已經到達通靈境界,但是自身生命力量還是不足以破開肉身上一些經脈穴竅的循環,形成法門迴路,鍊氣四層能夠玉簡,能夠修煉法術有這其必然的原因和限制,我現在能夠御劍雖然已然熟練,可歸根結底也是因為神魂強大,要說持久御劍,那我還是有點兒吃不消的。」
暗暗的將那幾本書上記載的法術修煉之法記在心頭,蕭逸訕訕的一笑再次的將幾本書丟進了蠱蟲的身體。
除了法術,蕭逸將那些紙質的書本全部的一一查看,從其中還學到了一些仙雲宗的武功招式和畫符之法,這些雖然是小道雜書,可是蕭逸卻看的津津有味,因為沒見過。
此刻他雖然能夠煉蠱養蠱,驅蠱,可是巫族的神通術法卻修練不了了,畢竟現在身處仙門的地盤,如果肆意的修煉巫術,那必定會和鬼將一樣被斬殺,而且……修煉巫術必須得從小血浴,從六歲到十二歲六年之間最少也得幾百頭猛獸的血液熬成巫藥來改變體質,否則修煉巫術幾乎是等於引動自身的血氣自爆。
巫,據說是上古魔神的一支。是頂天立地的神魔後裔,而蕭逸之前所在的苗疆似乎卻只是邊角末流,只流傳着一些粗淺的淬體法門和魔胎之法,此外就是有限的幾種巫術,要不然苗疆人也不會全然的去煉製蠱蟲,以身外之物來代替自己修煉,通過蠱蟲來吐納巫元從而慢慢的增大肉身強度。
「據說苗疆只是武修的一個小小邊角,而與仙門對立的魔門卻是佔據整個南疆。」捏着手中的一本《大陸通鑑》,蕭逸扯扯嘴唇:「而仙雲宗在仙門的地盤……北疆,看來我要尋找報仇的路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因為這本書上說南北疆之間隔着無盡的危機險地,就算是法境的修為也不可能獨自跨越,甚至有傳言,南北疆之間有着法境修士也得走上幾十年的路程。」
看着手上的書,蕭逸不由的愣神、思考,眼神和心情漸漸沉鬱了下來。苗疆的事情似乎是一塊兒石頭壓在他的心上,難以割捨也難以放下,也似乎是一口警鐘,時刻的敲響他復仇的欲望和怨念。
「我的神魂之中還有這樣一口怨念,如果不能根除,我難以邁足法境。」
感受着心底的鬱結,蕭逸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股怨氣伴隨着他死,再伴隨着他生,卻也又伴隨着這具肉身特有的一種怨。
駁雜,難以理清。
這是蕭逸切身的感受。
「這種怨不是奪舍,我也不是奪他的身軀,而是他本來被那誅魂咒咒殺了一半魂魄,而我正巧的合魂轉生,現在的我是全新的蕭逸,肩挑着兩個人的生死大仇。」
蕭逸心底如同明鏡,嘴角卻漸漸陰冷:「大師兄!」
通過那二人『遺產』的梳理,他們手頭的一些信件同樣的落在了蕭逸的眼底,箇中緣由也被蕭逸掌握。
大師兄叫做梁鴻,是當朝梁太師的孫子,梁太師和蕭府的仇怨已經結了三代,此刻卻報應在了蕭逸的身上。
大師兄,這是內門的稱呼,梁鴻,是仙雲宗近年最傑出的天才,年僅十五歲的法境三層修士。
「我姑姑也是法境三層,卻是以天嬌之資修煉了二十五年,這梁鴻……」蕭逸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此刻他已經知道,他斬殺了梁鴻,甚至他重生的那一刻起,已經和這位大師兄結下了死仇。
「但是……想讓我死就得先做好死的覺悟。」突然,蕭逸的眼神冷厲了下來,興許是由於怨氣,那神情無比猙獰可怕,嗜血陰冷,如同鬼將。
「現在梁鴻還沒有和姑姑一樣的進階真傳弟子,可是再過半年,只要他成功的在內門****之中奪得第一,那麼真傳弟子和巨大的獎勵就會使得他成為真傳弟子之中超越姑姑的存在。」
到了現在,蕭逸終於知道了自己之前被送到仙雲宗的真正涵義了,這種腆着臉討要一枚身份令牌,讓蕭逸成為仙雲宗外門弟子的事情,恐怕是蕭家的老爺子蕭逸的爺爺已經認識到了危機。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蕭逸這一刻似乎才終於的看清楚了自己和蕭家的岌岌可危,可是這一切似乎都有人故意隱瞞着他,似乎這一切都有人幫他頂着……
「我能做什麼?」
茫然,迷離……而恍惚之間,蕭逸卻漸漸的堅毅了起來,心神似乎也成熟了不少。
「我要變強,我要守護那些守護我的人。」蕭逸的腦海里閃過了那個白鬍子的挺拔老頭,閃過了那個長髯的威嚴男子……爺爺,父親,這一瞬,他才真正的認可了蕭大少的身份。
「自在,逍遙,仇恨,都需要力量來捍衛,我……要力量!」
猛地停下了飛劍,蕭逸頓時的鑽進了一片小樹林,飛劍直直的對着下方的地面射去,頓時的撞開了土層,爆出了一聲驚天巨響。
「何方鬼物!」
厲喝之間,蕭逸手掌之中已經捏起了一張黑鐵片一樣的斬鬼符纂。
「喋喋喋喋!」
就在這一瞬,那地底猛地旋轉出來了一股腥風,腥風之中是粘稠的陰氣撲鼻而來,蕭逸不敢小覷。
「鬼將!」
心神一緊,蕭逸大喝一聲,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卻不由的面色一白。
「咔咔咔咔……」
就在這時,令人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現了,那地面嘩啦啦的飛出來五尊丈許的血紅怪物,猛地對着蕭逸屈膝下跪。
「嗯?」
頓時的,蕭逸也是有點兒手足無措。仔細的看着這些鬼將,蕭逸有點兒摸不着頭腦,這可是鬼將啊,足足五尊鬼將,沒一尊出來都是比自己強大一百倍,這……
「咦?」
下一刻,蕭逸頓時的想到了什麼,不由的指尖滑動,攆出來了一道詭異的印決,在他的指尖,黑色的光華一閃即逝,那五尊怪物鬼將卻猛地周身血光一閃,在之後……氣身體之中出現了一絲的黑色。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麼,原來是你們五個,被我催生出來的五尊鬼將,沒想到短短時間就成就了鬼將中期,一身鬼氣凝練,比之真正的鬼將也強上不少,我都以為你們全部隕落了呢?」
似乎自言自語,似乎和這些鬼物交談,蕭逸頓時的跳起來,歡欣鼓舞的接近這五尊大怪物。
「陰陽化生,處子精血以極陰生化鬼物,而我以自身陽血養煉……這些鬼物就會等於是我的蠱,雖有不同,可卻不失為一個辦法。」看着眼前的五尊鬼將,蕭逸忍不住的留着哈喇子伸手過去捏捏那虛幻而凝實的鬼體。
同時卻將五指咬破,嘴裏響起了一段兒詭異的咒語。
「唏唏窸窸嘶嘶哸哸……」
果然,隨着古怪的咒語,那五鬼頓時的飛撲過來開始吮吸蕭逸五指簡短的血液,在那些血液之中,伴隨着絲絲縷縷肉眼看不見的黑色氣流。
「陰鬼化蠱,對於一般鬼物不行,可是鬼將已經算是修士靈物,和毒蟲妖獸一樣,都能夠煉蠱了。」
煉化着五鬼,蕭逸對於蠱也更加的明悟了起來,前世的他畢竟還是太小,縱然冠絕一時,天資橫溢,可是在苗疆那樣的小地方,在那樣的環境年齡之下,他又有什麼真正的道呢?
「蠱!」
隨着那五鬼的吸食,蕭逸臉色漸漸慘白,可是他的眸子卻空前的明亮了起來。
他沒看見,在這一瞬,氣手心的人蠱蟲印也悄悄的流轉起來,散發着絲絲縷縷的金光,金光閃過,蕭逸深埋在眉心的魔胎之中衍生出來了一些似真似幻的符文勾畫,華美而詭異……
兩日後,夜,小樹林。
張開眼睛,蕭逸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兩日他沒有走,和當日一樣,還在那出荒蕪的小樹林。兩日前的煉蠱差點兒讓他血氣虛脫,而兩日中,他通過吐納靈氣終於恢復了血氣,甚至周身的氣血力量,都有了新的增長,雖然沒有第一次修煉,卻也進步不小。
「五鬼!」
心神一動,蕭逸脖子上一個白色的骷髏裝飾猛地閃爍起來了鬼氣,那白色的骷髏頭七竅之中黑氣流動,頓時的化成了五道凝實的高大身影,鬼將!
「兩天,我修成了三門法術,修成了諸多武技,修成了五鬼搬山術,雖然自身修為還在皮膜境界,可是我感覺得到自身的力量已經增加了四倍,是巫元改變了我的體質,我的進階似乎變得更加艱難,而每個境界,也比別人力量成倍的超出……」
自語着,蕭逸站起了身體,他知道,自己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以力證道,這是傳說之中的上上之道,以力證道,得到的法境修為,法力起步就會是一般人的幾十倍。
「可是我也沒辦法,我心中有怨,如果不能化解,則不可能結出法力,踏入法境,除非有天大的善功。」
自語着,蕭逸惆悵自嘆。
善功是仙門之中做功德的總稱,凡境的修士,除了修煉之外,想要踏步法境還需要做足夠的功德之事,因為只有這種功德之力才能夠將自身存在的殺氣業力以及心神化成無垢。
心神純潔,神魂才能夠演化紫府,有了紫府,才是法境。這一步,必須斷絕了自己心底的怨念,滅掉貪嗔痴恨,否則紫府沒成,心魔就率先的成功生出,奪舍了修士,那還修煉個屁啊。
這也是為什麼法境成了修士的門檻,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自古以來,法境難成,而成法,就是成仙的第一步,成法不藉助善功的,萬中無一!
而能夠不憑藉善功,能夠不依靠功德以力證道,成就法境者,都是天縱奇才。
「這怨……我放不下也不能放,甚至……要抹去這樣的怨念,需要的善功需要我做幾十年的善事功德,我賭不起!」
輕嘆着,蕭逸一甩衣袖站在了飛劍之上,飛劍當空,斬斷雲層,蕭逸的身影消失不見。
「修煉、強大和復仇……這本來就是一條不歸路,我現在卻是該回家了!」
虛空之中聲音迴蕩,蕭逸已經奔着古風城而去,沒有再回頭。
「苗疆之怨不可斷,但是梁鴻之怨我不斷的話,怕是以力證道的機會也會很小!」
看着下方的古風城,遙遙的看着與古風城遠遠對應着梁家黑鳳城,蕭逸眼底殺機閃過。
深吸一口氣,蕭逸輕輕的念出了幾個字:「梁鴻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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