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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電話此時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竟然是周紫萍打來的。
「穆省長,我剛剛接到報告,省政府門口來了大批上訪群眾,你已經下令調動防暴警察了?這樣做是不是有點草率和不太合適?」
「周書記,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這些人到省政府來上訪,是要求我們立即釋放被省紀委雙規的鄭建業,這個條件我們能答應嗎?其次一些歹徒還把花江市趕來勸阻他們的幹部給打傷了,我認為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群體事件了,而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衝擊國家重要機關的犯罪行為。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必須要採取嚴厲的措施迅處置,否則的話會釀成更大的惡性事件!」
周紫萍嘆了一口氣:「唉,穆省長,這樣一鬧事情可就真的大了。我們省現在招商引資的形勢很好,這樣一來會不會受到影響啊。如果造成了傷亡,中央追查下來我們又怎麼交代啊?」
周紫萍擔心的招商引資工作受到影響是假的,擔心不好對中央交代倒是真的。穆國興說道:「周書記,我認為,招商引資的工作固然重要,維護社會穩定的工作更加重要。如果我們不能對這些歹徒進行嚴厲的處置,全省五千萬人民群眾會怎麼看我們省委和省政府啊?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又怎麼能搞好招商引資工作和展我們省的經濟呢?至於您說的不好向中央交代的問題,我認為根本就不存在,在這件事情上如果有任何責任,我將一個人承擔。」
聽到穆國興的話後,周紫萍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唉,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回京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對你對我都不利啊。」
「呵呵,周書記,請相信我,不會出任何事情的。如果我們對聚眾鬧事恐嚇政府的歹徒還不敢嚴厲處置的話,那麼我們省委和省政府的威信何在,現在廣南人民需要看到的是一個強有力的省委和省政府。」
「好,事情結束後,我建議我們召開一次緊急常委會,討論一下萬一中央問起這件事情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穆國興笑了:「周書記,召開緊急常委會是對的,但不是為了怎麼答覆中央,而是應該討論一下如何向中央報告這件事情。凡事都要爭取主動啊。」
周紫萍突然感覺到,穆國興的心機可就是深,主動向中央報告,不僅可以佔據了主動,更可以說明省政府對這幫歹徒的處置是及時,這才沒有展成大的事件。如果等中央追問下來再作答覆,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結束了與周紫萍的通話,桌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電話里傳出了韋元文那興奮的聲音:「報告省長,在我們公安幹警的嚴厲打擊之下,衝擊省政府的歹徒已經被驅散了,當場抓獲了一百一十個帶頭鬧事的嫌疑人,對於其他的嫌疑人我們正在組織追捕。一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很好,這次公安幹警反應機敏,行動迅,嚴厲的打擊了一小撮衝擊省政府的犯罪分子,公安部門要儘快組織人員連夜進行審訊。記住,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對一些帶頭鬧事的惡分子要迅啟動法律程序,快審快判,狠狠的打擊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穆國興又一次走到了窗邊向大門口望去,只見大門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有一些環衛工人在清理着現場留下來的一些橫幅和標語之類的東西。看了看表,整個事件從生到結束剛剛過去了十五分鐘。
這一次的事件生的突然,消失的也很迅,組織這次到省政府上訪行動的就是鄭建業的兒子鄭元蔚。自從鄭建業被省紀委雙軌後,鄭元蔚就四處活動,想要把他老爹給撈出來,可是不管他怎麼費力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他的二叔是中央九號長的辦公室主任,那麼大的官都在穆國興面前求不下情來,更何況廣南省這些人了。
老百姓自然是沒有這份能耐的,當官的都知道穆國興的強勢勁,自然也不敢去觸這個霉頭。就在鄭元蔚走投無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電話里的人給他出了一個注意,說是穆省長一貫親民愛民重視群眾的利益,如果鄭元蔚能組織一幫人到省政府上訪,穆省長也許就會考慮從輕處罰鄭建業的。即便是不能夠馬上釋放他,起碼也會在以後的處理過程中,考慮一下群眾意見,對鄭建業從輕落的。
鄭元蔚也是一個蠢貨,認為這個主意非常不錯,就去找了一幫狐朋狗友商量這件事情。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的這幫狐朋狗友也不是一些什麼高明人士,酒喝了不少,可是到最後也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這幫人實在是被鄭元蔚給*得沒法了,一個叫麻三的說道:「穆國興剛來到廣南的時候,一些群眾也去省政府堵過門鬧過事,最後還是穆國興做了讓步。這就說明穆國興也是害怕老百姓的,只要是人夠了多,他們就會乖乖的把人給放出來。
鄭元蔚信以為真了,當場就答應,只要是能跟着去省政府上訪堵門的人,每人三百塊錢的辛苦費。
鄭元蔚這些年來,在他老子的幫助下也賺了不少錢,為了能夠把他老子撈出來,這個時候也就準備破點血本了。他也很清楚這些狐朋狗友是靠不住的,拉來的人也是衝着三百塊錢的,關鍵時刻是派不上什麼用場的,看熱鬧的成分居多。要想真正辦成事,還得靠他認識的那幫鐵哥們。
當天晚上鄭元蔚與他的三叔鄭建勛開着車,帶着三十萬元現金來到了南明市,找到了他們原來認識的一個叫黑強的刑滿釋放人員,告訴他如果能夠組織起一百個不怕被警察抓的人和他去省政府門口上訪,他願意奉上三十萬元,作為他們的酬勞。
黑強也以為政府的大官是怕群眾集體鬧事的,即便是被抓了,也就是教育教育,最多在牢裏待個十天八天的就會被放出來。望着眼前一摞摞的鈔票,黑強動心了,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鄭元蔚的條件。
即便是這樣鄭元蔚還是不放心,又和他的三叔鄭建勛一起回到了老家。鄭家在當地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了,一番鼓動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的家族裏又有幾十個不怕事的人,答應到時候也會去省政府助威的。
一番準備之後,按約定好的時間,一些想得到三百元的人就陸陸續續先來到了省政府的大門口。隨後,黑強的人也到了,看到有這麼多人在,這些人也就有了膽氣,等到鄭家家族的人到了之後,這個事件就達到了頂峰了。
就在這個時候,花江市委和市政府也接到了有人到省政府上訪的報告,於是,林一棟就按照往常應對上訪群眾的辦法,派去一批幹部又從公交公司緊急調派了一批大客車,想要到省政府門口把這些人給勸走。
按理說這個辦法如果在平時對待那些普通的上訪群眾也許還管用,不管怎麼說,老百姓還是不願意與政府生正面對抗的。但是,今天的這些人可就不同了,這裏面既有一些刑滿釋放人員,還有一些省政府在整頓小煤窯當中,而失去了飯碗的護礦人員,這些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都是些有前科的。
這些人早就對省政府整頓小煤窯砸了他們的飯碗而心懷不滿,再加上鄭家那些人的鼓動,就對來勸說的花江市幹部動了手,一頓棍棒落下,十幾個幹部當場就被打倒在地,如果不是防暴警察出動的及時,這些人也許就會命喪在現場!
鄭元蔚這幫人做夢也沒有想到,省政府竟然會出動防暴警察對他們下狠手,看到防暴警察舉着盾牌沖了上來,這群烏合之眾都被嚇呆了,只好乖乖的舉手投降,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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