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項天騏還在,可如今,天騏不在了,阿萊也走了,竟是只剩下她了……
「你站的久了,去坐一會。」蘇墨寒有些憂心。
葉妃露出一抹淺笑,不想讓他擔心,起身落座。
「上一次以為阿萊死在牢中,我錯失良機,不由得追悔萬分。可這一次,卻仍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掉,始終無能為力。」
葉妃垂下眸子,眼前閃過那一瞬爆炸的場景,輕聲道:「蘇墨寒,這滋味兒,不好受。」
蘇墨寒抿着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撫了扶她的髮絲,抱住她的頭,不知道該如何來寬慰她。
一陣有序中,忽然響起一陣略顯凌亂的腳步聲。
葉妃抬頭看去,殷紹龍顯然有些姍姍來遲。
淡淡的掃過一眼,葉妃未曾多言。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這個美如妖孽的男人便瘦的有些脫相,眼中的血絲根根分明,像是扎在心上的傷口。
這幾日的時間,葉妃沒瞧見他,聽蘇墨寒說,他回海島去舉辦了沈凝心的葬禮。
如今想想,接連參加兩場葬禮,任是誰,心裏也不會好過。
只是這世界上最無能為力的事,大抵便是人已死,情未滅。
匆忙的腳步聲漸漸停住,殷紹龍遠遠盯着項天萊的照片,遲遲沒有上前,失了魂魄,雙眸沒有焦距。
「殷少?」一旁的葉婷眸色幽深,輕聲提醒。
殷紹龍的睫毛顫了顫,扶着手邊的圓桌站穩,回過神來,輕聲走向靈堂,停在項天萊的照片前再次定格住,不動。
周遭想要來拜會的人見此,紛紛避讓開,一時間,寬大的靈堂旁,只餘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站立,格外落寞。
哪怕是早就準備,哪怕是一直認為她沒死。
可直到這一刻到來,直到面前的照片變成黑白兩色,他仍舊覺得有些茫然,心裏空嘮嘮的,難以承受。
她依舊在對着他淺笑,只是卻再也不肯留在他的身邊。
她一定還在怪他,怪他是個混賬。
可是如今想想,她好像鮮少惱怒過,也鮮少跳腳罵過自己,是不是因為他錯的太多,所以便是連改正的機會都不配擁有。
殷紹龍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而後才木然的拿起三炷香點燃,未躬身,只是輕輕插在了香爐里,緩緩道:「你一定還在,對不對……」
香灰輕輕飄落,掉在他遲遲沒有離去的手上。
他的睫毛輕眨了眨,掩蓋了眼底的一抹濕潤。
阿萊,回來好不好。
半晌後,緩緩睜開,目光落在靈台前的貢品上,原本悲戚平靜的雙眼卻一瞬間化作一團颶風,旋轉出巨大的漩渦。
「她不喜歡吃香蕉,也不喜歡吃橘子,誰讓你們擺上來的!誰准你們擺到這裏的--!」
已經起身站在一旁的葉妃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殷紹龍已經上前將靈台上的兩盤水果拿了下來,打翻,丟在地上。
葉妃不由得皺起眉頭,卻見殷紹龍再次開口道:「她喜歡吃草莓,喜歡吃櫻桃,對,是草莓和櫻桃,我不會記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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