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凝帶着一顆滿是傷痕的心,從溫家裏跑了出來,滿臉的淚痕,一雙眼睛都已經哭得紅腫。
此時是晚上七點多,街道上的路燈已經亮起,昏蒙蒙的天色讓行人都急沖沖的想趕回家和家人共享晚餐。
而她,卻只能獨自一人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上,看着人來人往,人往人來。
她就好像是漂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孤獨而又毫無方向,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更不知道家在哪裏。
叔叔家她不能回,溫伯伯家她不能去,如今剩下的,就是她租的那間公寓。可是這間公寓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寒冷,冷得她一點都不想回去。
可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裏呢?
謝千凝不知不覺的走到公交車站牌,看着一路又一路的公車開過去,不知道自己該坐哪一路公車好。
好迷茫,好無助,好痛苦。
這一刻,她真想投入媽媽的懷抱,放聲的大哭一場。
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蹲下身,抱着膝蓋,將頭埋在腿間,忍不住,傷心的哭了出來。
「嗚嗚——」
夜間的風來得有涼意,吹着人微微冷。
可是冷風卻不及她的心底涼。
她以為沒了爸爸媽媽,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關心她、愛她的人,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美好了,現實的殘酷打破了她心裏所有美好的幻想。
最終,她還是孤獨的一個人。
這時,包里的手機響了,然而謝千凝卻沒有接聽,只顧着獨自傷心。
手機響了很久,無人接聽,就停止了響聲,可是才過了一小段時間,又響了起來,無人接聽,又停止,接着又開始響,重重複復,不厭其煩。
煩亂的聲音,讓她再也受不了,於是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陌生號碼,眉頭疑惑的鄒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頻繁的打她的電話,想幹嘛?
謝千凝拿着手機,盯着上面的來電顯示看,沒有接聽,只是呆呆的看,覺得莫名其妙。
她都已經夠傷心了,這些打騷擾電話的人還要來煩她嗎?
通常情況下,這種騷擾電話她不會接,但是這一次,她卻接聽了,而且電話接通之後,沒等對方開口說話,她已經憤怒的大吼:「我準備要去自殺,晚點就是死人一個,你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去騷擾別人吧。」
說完,立刻掛了電話,而且還關機。
她只不過是心情不好,胡言亂語而已。
然而她卻不知道,這句胡言亂語卻讓某人心驚膽戰。
封啟澤費了很大的勁才從醫院的精神科出來,接着回到公寓,打算等謝千凝回來找她算賬,可等到了天黑,也沒等到人,有些擔心,於是就打電話問問。
讓人氣憤的是,她居然不接電話。
他只好不停的打。
最後,電話通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到了她說什麼要去自殺的事,嚇得他心驚膽戰,正想問個明白,對方已經掛機,最後還關機,把他急個半死。
「這個傻女人,該不會真去做傻事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必須儘快找到她。
封啟澤沒多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唐飛的號碼,着急的下命令:「唐飛,立刻下緊急號令,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兩個小時之內,給我把一個叫謝千凝的女人找到。」
說完,掛了電話,衝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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