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不大不小的波瀾過後。
夏蒙瓏隨之心中所願同墨仁一齊奔赴俞國。
唐莫意,玄遠子欲,山峽,粽子,無金笑着為他們二人送別,祝福。
而往常和夏蒙瓏一樣神經大條的無極老二卻在眾人面前哭得一把一鼻涕一把淚,拉扯着夏蒙瓏和墨仁死活也不願意放手。
夏蒙瓏和墨仁至少他們在一方面是看得開的,但是,他們所選擇的方法確實只是逃避,逃離開這一切而已。他們並不適合這裏,這裏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們的全部,不過,將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當作人生中的一部分,也未嘗不是一樁趣事。
只是這趣事之下所隱蔽的是誰人都不願去多加提及的亡靈。
而留下的他們,又應該如何去說呢……
他們放不下,他們也不能放下,他們生來也許便是為了今後的那一天。
千百年來,無傷無地門從未有過這般的衰敗光景。所有的一切都死氣沉沉,一整日也在門中看不到一個人影。
門主拓天究竟要做什麼,想要什麼,誰也猜不透。
……
於之鬼殿堂,還一派衷心耿耿對之帶玄的染竺,已而知曉了唐莫意事情敗露的消息。
他懊惱,自己所策劃的一切,在這一時之間都好似成了僵局一般。而那天血之身,更是毫無線索。
……
「鬼君,蘇小姐的身體又開始莫名發熱腫痛了。」一名鬼差前來報信。
帶玄陰鷙的大手一揮,那鬼差便於一瞬間化為一攤血水,融於地下。
他需要派人無時無刻的盯視着蘇莫子,但是有關蘇莫子身體出現的異樣,誰人也不能傳之而出,這便是最而有力的措施。
「莫子……」
蘇莫子抬頭,見之帶玄,輕輕而笑。她知曉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於之帶玄的眼中。
「我沒事,可能是着涼了,身子有些燙。」
帶玄也只能如此順着蘇莫子的話繼續向下而說,他能為蘇莫子做之任何事,但是他唯唯無法為蘇莫子剝奪而去那愈發強烈加身的疼痛。
「我讓他們煎點湯藥,一會給你送來,喝下去好好的睡一覺,就好了。」
蘇莫子靜靜的點點頭。
近來晴天似永遠的消失了一般,並沒有再而出現。
一日一日過的平淡令她無不每時每刻都有想要了解掉這一切的想法。
而那想法的驅動並不是來源於大腦,而是,好似身體有什麼異常力量再同她作祟,她竭力想要壓制,但那力量卻愈發的強烈,每日清晨醒來,她都如之全身的骨節都破碎掉一般,那日日重整的疼痛,無法言明。
而帶玄對於這一切又怎麼會不知呢。
……
無傷無地門庭冷落,已而久久未曾來之友人相來。
而今日來之此地的「友人」,竟是帶玄。
無金猶猶豫豫間要不要放帶玄而今,他知曉無論自己放又還或是不放,帶玄自有得以進來的本事。只不過,自古以來,從未有過邪靈之派主動前來覲見無傷無地門之事。
「你門中的這個大弟子還是有點魄力的。」
無金最終還是擅自做主,以之光明正大的待客之道,迎之帶玄而進。
拓天無語而對,他的目光飄零,久久無法聚集,不止這一日,自那六界論會歸來的每一日便是如此。
蘇莫子那句「為什麼就把我那麼拋下了」。在他的腦中,心上,這輩子都不會消散了。
這輩子,他拓天已而不知道活了有多少個這輩子了,卻只有這世活得如此度日如年。
看着白髮如雪的拓天,帶玄開口,是那般的出人意料。
「本君有事相求於你。」言語中的霸氣之意絲毫不減,「你把莫子接回無傷無地門,或者是任何一個你們兩個想要在一起想要去的地方都可以,只要讓莫子和你在一起。」
只要讓莫子和你在一起。
帶玄這一句話中所積蓄着太多的力量。
拓天回神,終於開口,嘴唇乾涸,聲音嘶啞。
「她怎麼了?」
他再也無法那般輕而易舉的道出蘇莫子的名字,心會痛。
「天血之身在莫子的身上帶來的徵兆愈發的強烈,她現實每日所承受的痛苦,不比你少,而她在本君那裏……讓她每日都能開開心心的便是本君的所願,但是,本君知曉自己,做不到……本君終不是那個能讓她開心的那個人……」帶玄所說的盡然坦誠。
「你答應過的,保之她的生生世世。」拓天言語突來的硬朗暴戾。
「你是怕了嗎!?你這個懦夫,心中明明愛她,卻懼和她在一起,寧願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交於別的男人之手,也不願,也不敢親自給她想要的快樂!」帶玄聽而,也而是一時的怒火上頭。
他們兩個都沒有錯,只要是愛,都無法真正的辨出對與錯。
「別讓無傷無地門最後敗在你拓天的手裏。」帶玄再而出言故意刺激而道。
他拓天所作的隱忍,逃避,寬恕,為的全然便是保全無傷無地門。可一切都好似無果而為,反看現時的無傷無地,已而衰敗。
不能動情,情根已而動搖,情愫已而生長,僅僅只是兩人不在一起就能夠磨滅的嗎,一切都沒有斬斷,一切也都還未到斬斷之時。
拓天在這一刻明覺。
他錯的好離譜,好離譜,對於蘇莫子,他更加錯的太多太多……
……
「莫子,回去無傷無地吧……」
蘇莫子反應過後,一時恍惚,她的身體今日愈發的差勁,對一切事物和言語都愈發的提不起興致,甚至有時,那事物就在眼前,言語就在耳邊,對於她來說,都如之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我只要你每日快樂。」
「我現在過得就很快樂。」
「你是全天下最不會說謊的人。」帶玄調侃着蘇莫子。他自己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和機會能如此這般同蘇莫子相而言語了。
「我不再是是他的弟子,我已經和無傷無地再也沒有絲毫關係。」蘇莫子道出拓天曾幾何時的所說。
「這是我聽過的最拙劣的謊言。」
蘇莫子不再說話,她不知道應當再如何回答帶玄。
半晌過後。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真正的死了,那人說什麼,她都會選擇相信,到最後,信又或是不信,已經傷害不到什麼了,什麼謊言和真相,也就已經喪失掉了他們之間的意義,僅僅只是兩個人相互安慰的依據。」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真正的死了,無論是兩個人之中哪一方所說的話對於另一個人都如之過眼煙雲一般,誰人會像你們這般相互如此的銘記於心。」
帶玄言語中所欣然道出的「你們」而字,蘇莫子已而明白了什麼。
「莫子,歸於自己的內心吧,世事難料,你若想要走,我隨時送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只要你回到最初的你自己。」
「回到最初的我自己?我都已經忘了最初的我自己是什麼樣子……」
「回到最愛拓天的你自己的模樣。」帶玄表露的如此的清晰透徹。
他在親口用之自己的一言一句勸慰着自己此生最心愛的女人回到她愛的男人身旁。
他愛她嗎?
他從不比別人愛她愛的少……
「為什麼要這麼做?」
帶玄淺淺一笑而過,扭過頭去,「因為我愛你……」。
他哭了,他一統三界的鬼君帶玄哭了。
蘇莫子起身,從背後擁住帶玄,開口道:「你是我永遠的水笙,我是你永遠的蘇蘇。」
帶玄多麼的希望,這一刻便是他永生的結局,他願用他的所有去捍衛。
……
再而回到無情之巔,真的已經是物是人非。
蘇莫子顫顫巍巍的推開那玉門,她有些害怕,害怕不知應屬怎麼面對那門內的人。
門內,拓天穿戴整齊,容顏俊朗,湛藍色的眸子神采如初,唯唯與之那第一面相見而不同的便是,最後的最後,已而落得一頭的發如雪。
「小子,回來了。」拓天開口而道,語氣如初,似將之一切的不好都已而忘懷。
蘇莫子點點頭。
她還屬有些許的不安,無措。
「師……」一聲「師父」還未道完。
拓天便而開口而言道:「以後都不要再稱我為'師父'。」蘇莫子一時間不禁心間一揪,拓天繼續開口而道:「以後直接喚我的名字。」語畢,拓天對蘇莫子輕笑。
「今後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重新開始。」拓天再而開口道。
「今後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重新開始?」蘇莫子重複着拓天的言語問道。
「就你我兩個人,去任何你我想要的去的地方。」拓天回答着蘇莫子,又而有力的重複道:「就你我兩個人!」
……
「一切都亂了,真的亂了,亂了……」
「就讓師兄真正的放手一回吧,城境……」
城境面上染之一笑,那笑得是如此之會心而發,開口道:「師兄,你發覺了嗎,所有的東西最終都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離石之也而如此那般一笑,點點頭,蕩然開口道:「是呀,最初的樣子,馬上就快要來到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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