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血，三世情劫 092有些事情是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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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莫意不做回答，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然做到了全部的恨意，她萬萬沒有想到，此時她的心還會感到悲痛，她是多麼多麼想要走上前去攙扶起唐天，他們之間相隔是如此之近的距離，但是自己始終無法踏出這一步。
「你別再來了，我從今以後和唐門沒有半分關係，你走吧……」唐莫意努力隱忍着那眼帘深處快要溢出的淚花。
就這麼看着唐天的背影拖着緩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自己的視線，唐莫意全身上下的出氣口似被死死的封住一般，無法喘息，神智還罷是清醒無疑，可身體卻處於頻死邊緣。
「怎麼，於心不忍，心痛萬分了？對呀，剛罷你出手重傷而之的畢竟是美人你的二叔，從小到大如親生爹爹一般悉心呵護美人你……」
「夠了！別再說了！」唐莫意長舒了一口氣，緊捂着雙耳，帶玄的一字一句都如那最為尖利的匕首一般，每每深深划過去唐莫意的心間，此時的她情緒已然失控。
帶玄化為一抹黑影消失於這鬼殿堂中，只留唐莫意一人蜷縮在這無盡的黑暗與悲痛的蕭瑟中抽泣……
……
「天兒……」唐振雷見唐天被唐奴攙扶而進，那衣衫上染印的竟是那鮮血痕跡。
唐天擺擺手，示意唐奴退下。
「天兒……你這是怎麼回事？」
唐天的衣衫已全被汗水染濕，極力運之氣息相調理才復得以安然回之唐門，唐莫意那一掌雖施之全部的功力於身，但只罷只是暫時性的導致心腹之處的氣虛緩弱無力，對性命之安危並無所損。
唐天剛罷想復將之自己早已準備而好的謊話說出口，便被唐振雷止住。
「外面傳之的可都是真的？天兒……你今日去的不是無傷無地，是那帶玄的鬼殿堂吧。」
唐振雷表現而出的是唐天沒有預料的淡定，他知自己已然是不必相瞞。
「爹……」
「爹雖然老了，但是爹還沒到糊塗的地步。」唐振雷一面朗聲而道，一面重重的將之那茶具摔於桌面而上。
唐天張了張口，還想再說罷些什麼。他知道此時都已而是無用之言。
「家中的『追命劍譜』已然不見了，外面所傳之的莫意……墮道成魔，爹哪裏有不信之理……」
唐天萬萬未曾想到，那「追命劍譜」定是早先被復鬼君帶玄已然偷走。
「你的傷可是莫意傷之的？」唐振雷又復開口而問。
唐天繼續默不作聲。
「爹，您……」
「唐門完了……唐門完了……」唐振雷說罷，便復癱倒於地。
……
「莫子？」粽子這幾日都便而早早的起床，一切的時間安排都復而隨着蘇莫子的作息時間而定，怕得就是它莫子因唐莫意那個女魔頭又復變得心情抑鬱，成日悶悶不樂。但依它「大偵探靈鳥粽子」的這幾日所觀察的結果，蘇莫子並無任何異樣之處，粽子着實忍不住開口而道。
「怎麼了，粽子？是餓了嗎？你等等，我馬上去小廚房給你做早膳去。」
「不不不不不……」粽子的嘴巴像剎不住車的一般連連而道。
蘇莫子持着生疑的神色望於粽子這一番詭異之舉，語氣中連連夾雜着幾分調侃相道之：「粽子，你到底怎麼了，怪怪的……」
粽子在心中忙敲了半天小鼓，踟躕不決，還是準備說出口：「莫子啊，這一兩ri你怎麼如此這般淡定啊？」
「淡定？」
「恩……淡定……」
「我怎麼淡定了？」
「那個……唐莫意那個……你怎麼……哎呀……你懂得……」粽子還是有所保留，嘴巴半張不張的，語句模糊的道出口。
蘇莫子聽復，更加綻出豁達的一笑，更加看得粽子云里霧裏。
「我應當是整日以淚洗面，精神恍惚，哀悼唐莫意變成今天這般……」
「不不不不不……」粽子的嘴巴又復像剎不住車一般，連連擺手，一臉的無辜糾結之貌，緊接着道：「我可沒有個那個意思……只是……只是覺得莫子你成熟了……」
蘇莫子衝着粽子壞壞的一笑，一臉願聞其詳的模樣。
看得粽子有復而有些小羞澀，圓圓的小頭都復而要扎到地底去了，怎奈身材肥胖，那彎曲的弧度被小肚腩所阻礙住了。
粽子見蘇莫子那遙望而來的眼神，依舊是不依不饒，粽子便知自己又復而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頗有些無奈又帶着那抹揮之不去的小羞澀，終於開口說道：「莫子，我覺得你再也不是粽子我剛罷認識的那個缺魂少女了，你愈發變得成熟，穩重，有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蘇莫子還是我認識的蘇莫子嗎，可是你就是你，並沒有變，可是有的時候，你又不再是你了，你真的變了……」粽子說到最後，竟流露出些許難以自控的小傷感。
蘇莫子心中也復而慨然嘆道，是呀，她真的變了，她變得越來越不像那個原本的自己了，可是，這樣的變化到底是算好還是算壞呢……
「咦……二門主來了……」殿室中滿滿的煽情氛圍，粽子眼巴巴的向窗外看罷，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確罷看到離石之面色凝重的入於拓天的殿室之中。粽子繼續給蘇莫子做着實時解說道：「二門主去門主的殿室之中了，好似又有什麼不妙之事發生了……」粽子便復說着也還不望着自己的老本行，那花痴的眼眸似要望穿離石之一般，那脖頸也似要伸折一般，遲遲不肯輕易收回。
蘇莫子也復而站起，疾疾透過窗戶相望過去，看到的只是離石之的背影，她亦是能夠感之離石之不同以往日的瀟灑翩翩。
粽子歸附於蘇莫子懷中，好奇的問道：「莫子，你說又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蘇莫子淺淺的搖搖頭，思緒已不在於粽子相問的這個問題之上。
粽子復而自言自語，連連嘆道：「唉……最近還真是不太平啊……不好的事情緊接着一件一件的……搞得我這個心裏啊……都堵堵的……」
「師父……」待離石之走後，蘇莫子敲開拓天殿室的那玉門。
「進來吧。」
蘇莫子進門，拓天相視於蘇莫子。
蘇莫子隨而主動開口道：「師父，二師叔來可是又生何事？」
「回你的殿室中去吧。」拓天言語間依舊平淡。
「師父……」蘇莫子又復而相喚一聲，拓天仍復不語，「師父，小子是您的徒弟，不管發生了何事，小子都有理由亦有責任同師父您一同承擔，您應當告知小子不是嗎？」
拓天稍稍揚頭看罷蘇莫子那懇切的目光，又轉而一面的平淡如水，開口道：「你想知？」
蘇莫子滿臉黑線，差一點就當下脫口而出道，不然呢……
她還是將那跑偏的思緒收緊，認真坦蕩點點頭。
「唐天去了鬼殿堂，被唐莫意重傷，唐老爺子亦是也復而得知了唐莫意已墮道成魔。」
「那唐叔叔的傷可已相安無事？」蘇莫子眉頭微蹙，又復跟上一句，道：「還有那唐爺爺身體可能支撐的住？」
「只怕是他們二人會有之性命之憂。」
蘇莫子聽後一時間的不解，隨而思緒復而明朗，似相問又似在心中已然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道出口：「師父，您是說唐莫意可能會……」蘇莫子不忍再說出口，唐莫意出手傷之了唐天已經讓蘇莫子大感震驚，萬萬沒想到，唐莫意竟有可能會處之她在世上唯一只剩下的兩個至親親人。
蘇莫子從拓天的眼眸中得到了拓天對自己的推理的肯定的神情。緊接着追問道：「師父，難道我們無傷無地門不要出手相救嗎？」
「有些事情是定數。」驀然，拓天說出口，強裝鎮定，他是最最不復相信所謂的「天之定數」，今日此時的自己竟會如此通順的將此言道出口。
自那次心魔之境中拓天相救於蘇莫子而出，他們二人都復能感之對方在可以的迴避，避諱着什麼，而中間那一層雖是透明看不見亦摸不着的膜誰也不去捅破，可那膜一直都復而在那裏，緊緊的相隔着他們二人，可他們知又不知的是，還有一張更大的膜早已緊緊的將他們二人包圍在了一起，緊緊相復箍住。
「師父，小子不解，我們現已預料了那結局，難道我們還不復出手幫之嗎？」蘇莫子話畢，倏地回味過來自己剛罷說出口的話「已預料了那結局」。倏而便復理解了拓天所言之的」定數」之意，可這又和見死不救有什麼區別，誰都沒有權利去預知別人的生死，即便相知了也要去做最後的努力而為之。蘇莫子亦也不會相信，唐莫意真的會親手了結自己的叔叔和爺爺的性命。「師父……」蘇莫子猶猶豫豫的還罷想要再說些什麼。
「小子，為師知道你的心中所想，你很亂，你很矛盾。」拓天徑直而說到。
「師父，小子現在確實是很亂，很矛盾，但是……」
「回你的殿室中去吧……」
又是「回你的殿室中去吧」，剛罷拓天便復同蘇莫子這樣講之，相說到最後還是以這樣為之，蘇莫子無不在心中愈發敬佩起拓天，也復而感嘆自己何時才能做到拓天那般的修為。
「怎麼樣？莫子？」
「無何要是，是你我都復多慮了。」
粽子一百個不相信的，生疑的定定的凝望着蘇莫子。
「粽子，你是真的很希望有事是嗎？」蘇莫子毒舌般的反問道。
粽子聽之，翻了一個好大的白眼，就復而飛到一邊調養心身去了。
蘇莫子一人托着下巴獨於在伏案之上靜思，隨手拿起一本仙藉，確是一個字靈都讀不進去腦中去。已是初冬時分，這無情之巔之上確罷比蘇莫子剛罷搬來於此之時，更感那冷寂蕭寒的氣氛，蘇莫子雖每天都強打起精神，佯裝一面的陽光開朗，將那悻悻之態小心的隱於心中，她自己知道，自己這所舉復而都只是徒然。
「小師叔。」粽子帶着一位小師兄飛來。
蘇莫子認得這位小師兄，之前所送上來無情之巔之上的膳食還有為拓天冠發之類的一些瑣碎小事都是這位小師兄來做的。
「小師兄，可有事？」蘇莫子有禮貌的探問道。
而她這一出口就是鬧了笑話，雖然蘇莫子人小小的面容生的亦也還像個青澀的孩子，可按照輩分着實應該喚她為小師叔並沒有錯，可她這一出口就小師兄的又喚了回去，害得那位靦腆小師兄復而又連連着急不能接受這越了輩分的稱呼，可又還真的是不知道應當讓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十歲還不止的小師叔喚自己什麼為好。
粽子見此景，在一旁一臉黑線，心念，人就是麻煩，不過一個稱呼嘛。
蘇莫子也復而被眼前這位小師兄搞得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是好，懊喪的抓了抓頭髮，隨而直接開口道：「哎呀……那個……小師兄你就說吧，有什麼事情？」
這位小師兄一聽之這稱呼，蘇莫子仿佛能親身感覺到他的喉嚨收緊，面部緊鎖，似在強忍着吞服一顆極為苦徹心扉的藥丸一樣艱難。同樣這位小師兄將本來很簡單的話，極為艱難無比的道出口，剛罷要開口先聲喚之蘇莫子，那「小」字的尾音都還沒有落下，蘇莫子就趕緊出手制止，將這惱人的稱謂之言扼殺在這位小師兄的喉嚨里。
只見這位小師兄大力的咽了口唾沫，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門外有一位公子求見，指名要相見門主。」
「公子？指名要見師父？」蘇莫子一時間起了興趣，能復近之於無傷無地門之人都是有之術法加身之生靈，比就如說那些未曾修煉過術法凡人，又或者說那些法力甚小的生靈，即便他們誤打誤撞於這無傷無地門周圍，復而看到的都只是無邊無盡的山野河畔。蘇莫子也是新鮮，第一次聽之有主動求見之人，那雙水亮亮的眼眸放出的光復而都能照耀整個天地了。
「恩，好的，我會轉告師父的。」蘇莫子意氣風發的回答。
蘇莫子，粽子相視，隨而會心一笑。兩人之間心中所想的默契自是不可言喻。
「師父……」蘇莫子叩門，這幾日那玉門都復而是緊緊相閉，不復之前的日夜敞開。
玉門緩緩而開，拓天已是起身，向外走來。
蘇莫子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
「我都知道，隨為師下殿去吧。」
蘇莫子瞳孔瞬時放大，意味深長的相望於粽子，一副為啥我也可以復而要跟着下殿中的神情。
粽子輕輕的撲棱了兩下翅膀，這動作就如人的聳肩一般，所言之意就是，我也母雞啊……
「師父，剛罷那位小師兄說的可是位公子，這位公子是誰啊？」蘇莫子極為好奇的相問道。
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然到了無傷無地門的大殿中。
蘇莫子心想，看來這為「公子」也許亦也不是師父極為相熟之人，不然師父就不會選這無傷無地的大殿作為見客之地了。可為極為大膽的敢點名師父前來的人，而師父又復而真的就前來的人到底是誰？
粽子見蘇莫子那副一臉大寫的好奇心的樣子，就復而知道蘇莫子此時心中已經儼然生成了十萬個為什麼了。倒一臉莊重的，正色而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蘇莫子見拓天也恰恰沒有想要回答自己之意，有些小憂鬱的揪了揪頭髮，隨而送給了粽子一個凌厲的目光。
拓天正襟危坐於那大殿的中央，蘇莫子亦是乖巧有禮的站於拓天身後，恭候着這客人的到來。
沒過片刻功夫，果真一位衣着翩然，高挑秀雅的公子緩步而來。
而以蘇莫子這個角度看罷過去，這位公子似是有意為之的故意低着頭，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容貌一般。
「莫子……這不會是個見光死吧……」粽子在蘇莫子耳邊小聲低喃。
「小王拜見門主拓天。」此話一出，那小妖王亦是抬起了他那為之刻意低沉下去的英俊面容。
蘇莫子相視過去，眼睛倏然間放的老大，下面那人的聲線她確是是熟悉無疑，那面龐看罷過去亦也就是那小妖王無疑。今日相見，那小妖王穿之的時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的淡灰色的鏤空花紋，一頭黑亮的發整齊的冠於腦後，而復現在又是那小妖王的正常之時，又配着他那副陽光、俊俏又乖巧的面容。
蘇莫子這下可以理解為何那小師兄說是有位翩翩公子求見了。
粽子似動感小馬達一般用持續啄蘇莫子頭髮的方式，來無聲的表達着它此時的激動心情。
「……莫……子……這……這……這……」
蘇莫子仍復持着恭敬有禮的笑顏，似不經意間綹頭髮一般，將粽子的嘴與自己的髮絲分離開來，短時間內施以給粽子一個微怒的目光，低聲道：「花痴，你先把你的口條理順了再說話……」
粽子聽後，也復而昵了蘇莫子一眼，但又復找不到什麼強勁的語言來攻擊蘇莫子，就轉而接着一心一意的開始欣賞起了那小妖王的容顏了。還復心念，這大殿之上還真是個絕加的地理位置。
那小妖王拜見完拓天之後，便復徑直起身，衝着蘇莫子來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蘇莫子將那微笑理解為示威一般，仿若那小妖王的潛台詞的復而是，沒想到吧，小王我今日殺到這裏來了。
其實那小妖王的微笑就只是微笑而已，無奈於人長的太帥，顏值過高，就總會是辦着種種紛擾和無畏的猜忌會很多啊……
小妖王雖罷之前從未見過拓天，可拓天亦是人不在江湖，卻始終流着他的傳說。小妖王自知拓天是大寫的內向冰坨冷少年一名，但今日得以一件，確罷也甚感原來顏值也這麼高，果然是印證了那句話「有顏任性」啊！
小妖王又復緊接着主動開口言之，隨而也正常不過三秒，開始了他的神經病模式，只罷上前走了幾步，雙手來回在拓天的視線內搖擺，探問道：「門主，你可看得到我？」
此時蘇莫子同粽子皆以大大的尷尬癌附體，被小妖王這大膽的舉動所折服。
半晌，拓天微微淺笑，開口道：「看得到，妖王您來於本門可有事？」
蘇莫子一個驚愕的神情看罷於拓天，下面這個不知道小自己師父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的小妖靈，師父竟然以如此正色之口吻，用之「您」，「妖王」這種言語來與之相稱。蘇莫子是一萬個搞不懂，這小妖王與無傷無地門本就是等同於兩個對立關係，師父為何會相見這小妖王呢？這一舉免不得又給無傷無地門，給師父自己招之閒話了。而那小妖王雖不臣服於鬼君帶玄，可實屬是受之於那鬼君帶玄之掌控之下的，也不必要如此這般大膽的任性妄為，挑戰自己的性命之危吧。
那小妖王也復而被拓天這言語不知怎麼地給弄得有些好生羞澀了，他亦沒想到這六界之中自己最為敬佩崇拜之人，自己不但有朝一日得以見起真身，還復而能得到偶像這般的尊敬有禮之稱。
「使不得，使不得……門主您就不必如此稱呼我……這不是折煞小王我啊……」小妖王連連推脫而道。復而話鋒一轉：「小王我今日前來呢，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前來替小王的娘親謝過門主您往日的不殺之恩，還有小王今日得以以這副驅殼站在這裏，亦是對門主您施以的恩澤感激不盡！」那小妖王說得中氣十足，極為誠懇之態，還罷深深的向拓天鞠了一躬。
「妖王你不必如此，生靈一切有之善惡，你無之噁心，靈身中更無惡氣，遂我門的諸位仙師才得以允許你進我門，你亦復而得以安生於這大殿之內。」
那小妖王聽後連連點頭，笑得那嘴都快合不上了。
-本章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