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悍妻,本王賴上你了 097油鹽不進的丫頭(求首訂)

    農門悍妻,本王賴上你了

    孟氏怒瞪着一雙死魚眼睛,一手抓着唐三碗的衣襟,咬牙切齒,幾乎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孟氏狠起來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這次收割夏家穀子的事是周青蓮提出來的,上次蛇神一事導致王家花了不少銀兩,光是那十個大夫就不下百兩,王家咽不下這口氣,便商量着怎麼整治夏木槿那丫頭,可是他家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唯一有價值的東西便是那三畝成熟的稻穀,周青蓮一提,王家人均拍手叫好,這不,等夏木槿那丫頭一走,他們便開始動手。

    然而,上次一事惹怒了王家,王家更是把責任責怪到她家那口子身上,扣了半年的月錢不說,今年的穀子也得貢獻兩旦,這一切都是夏木槿那丫頭惹出來的,這丫頭怎麼就不去死呢,自從通房之事她回來後她家就沒過上一天平靜的日子。

    可是,面對孟氏的滿腔怒火,她還是後怕的,衣襟被她抓着,就像是自己的這顆頭被勒在她手裏那般,很是不舒服,可又不敢過多的反抗,只能可憐兮兮的將目光投向劉麻子,可劉麻子此刻連頭都不敢抬,一個勁的盯着自己的腳尖看,像是腳尖繡花了似得。

    無奈,她又求救於王老爺,可他明明看到了她求救的眸光,卻置若罔聞,這可急壞了她。

    &您就消消氣,這不是和自己身體過不去麼?再說了,那賤丫頭哪點值得您去生氣,咱家大業大,若不是您和爹他善良,早一把火將她家那破爛不堪的茅屋給燒了,還讓她有機會在這裏蹦嶖麼?」

    見着這陣勢,周青蓮幾個蓮步走了過來,伸手在孟氏肩頭捏了捏,看似柔弱乖巧,實則心機頗深,無意間的一番話卻讓王家夫婦如醍醐灌頂。

    &高,還是蓮兒聰明!」

    王守財捋了把鬍子,一雙三角眼綻放綠光,朝周青蓮伸出大拇指,對她的表現極為的滿意。

    孟氏似乎也極為贊同周青蓮的說法,便是鬆了唐三碗,唐三碗驚魂未定,朝周青蓮感激的一躬身,便是退到了劉麻子身後。

    &麼聲音?」

    突然,外面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因為府里所有家丁和看護都叫到了這裏訓話,而且他們家一般除了生意上的可人基本沒有外人敢來,此刻,外面的聲音不得不引起他們的注意,王大富本來就靠着門口站着,聽到聲音後說了句第一個沖了出去。

    &夏木槿,你這個踐人,你在做什麼>

    而只是片刻,衝出去的王大富便發出一系列嚎叫聲。

    聞言,其他人均是拿了打棍火速的沖了出去。

    &你個踐人,老娘正找你呢,我家的馬去了哪裏?」

    衝出門外,見夏木槿衣袖撩過了小臂,一手提着個小木桶,一手叉腰,似乎剛才用力過猛,此刻站在哪裏有些喘息,見孟氏等人出來,也不拐彎抹角,冷聲道:「王老爺和夫人許是吃多了豬油被蒙了心,我夏木槿早先就放話出去,以後咱井水不犯河水,若再佔着這家勢欺人我便不把鄉里鄉親當面子使了。」

    &你算老幾,我王守財就靠架勢了,就欺負你了怎麼着,你還敢欺負回來不成。」

    幾次吃了夏木槿的虧,王守財早就憋不住了,佔着自己人多,便是原形畢露,今日,她非得把這個踐人打斷四肢賣去紅樓不可。

    青蓮可是幾次在他面前抱怨,說家裏每天受這賤丫頭的白臉,害得她都沒心思伺候人了。

    這可急壞了王守財,孟氏一直打理家裏的一切,包括生意上的每一筆賬都要經她之手,所以,在家的時間極少,而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去鎮裏,況且,家裏有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他豈能放着不享受。

    況且,和富兒一起才是最有情趣的。

    王大富剛才被夏木槿打了,此刻卻是捂着頭一臉痛苦狀,周青蓮一出來便哽咽着忒聲喊了幾句,更是害怕的扯着他的衣袖一副小白兔模樣看着夏木槿,最後還是孟氏發話讓她先扶王大富進屋去,她才抽抽噎噎扶着王大富進了屋。

    然而,沒人看到她轉背過去的那一抹低冷的陰笑。

    他們剛走,其他人亦是拿着打棍蔑視的看着夏木槿,似乎剛才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夏木槿不慌不亂,將手裏的木桶放到地上,眸光瞟了眼腳下剛撒下的硝,撫了撫額,再次道:「若不想損失更慘重便將我家的穀子還回來。」

    &哈哈哈,笑話,還什麼,你家的穀子丟了怪到我王家來了,你娘死了是不是還拉着我家出葬費了。」

    聞言,王守財卻是仰頭大笑,那賴皮的模樣使得夏木槿恨不得拿下他的腦袋當球踢,況且,娘已經這樣了,他們一家子不但毫無悔意,還拿來當笑話,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只見她操起木桶對着王守財便潑了過去,裏面僅剩半碗油都潑到了他身上,王守財大叫一聲,劉麻子等人便是已經將她給圍了起來。

    夏木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拿出火摺子一吹便丟在了腳下。

    其他人還不曾會意是啥回事,便見沿着夏木槿腳下已是竄起了一條火蛇,而火蛇所延伸之處正是王家的柴房。

    &穀子本姑娘不要了,我娘的醫藥費也免了就是代價。」

    夏木槿不疾不徐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打開,卻是刺眼的毛刺,掃了圍着她的人瞅去,那冷颼颼的眸光令人脊背發涼。

    &還愣着幹啥,救火啊,救火。」

    孟氏七竅生煙,可天大的事都不如這家裏被燒的事大啊,一邊大聲囔着救火,一邊去門口拿了把掃把朝火蛇處急急奔去。

    其他人均是隨着她的步伐而去。

    唯獨王守財,被這油一潑,渾身都不自在,況且,這身上除了油味之外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經這大陽一照,感覺特別的熱,有些燙皮膚。

    &王老爺無須質疑,這不是普通的油,它撒在人身上洗不掉,預熱便會自然,早晨的陽光並不烈,可是到了中午......除非王老爺一天有三個時辰泡在水裏,不然,就等着變骨灰吧,連棺材都省了。」

    這硝是夏木槿在金蟒洞裏的附近找到的,她興致一來便颳了些回家,為了避免起火便用布包好給埋在了地下,此刻正好帶了過來,而剛才剩下的半碗油她不止加了硝,還撒了些石灰並兌了點水進去,這便是王守財為何會覺得皮膚發熱了。

    而這東西對於他們來說當然不知是什麼,她只需隨口胡謅些沒有的,他也沒轍。

    &你你...」

    一時間,王守財嚇得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指着夏木槿雙眸滿是恐懼與不可思議,畢竟連麻藥泡毛刺她都弄得出來,並且這大夫還不知這麻藥的具體成分,此刻,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我知道王少爺等人會感謝我的,一除掉了心頭大患,哪個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你說對吧,二呢,你說這王夫人還年輕,總不可能守活寡吧,憑她的條件,招個男人來上門那是很簡單的事,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對我感恩代謝呢,至於三嘛,當然是你的乖媳婦我表姐了,少了一個人享用她,她會不甘寂寞再去找一個對,兩個,也不對,三個又或者更多男人來滿足她的,你說,我這做的貢獻還不算大麼?」

    夏木槿悠閒的折着手指頭,慢慢朝王守財靠近,越近說的話卻越毒,使得王守財一屁股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麻..>

    突然,只見他轉頭,朝着柴房方向大喝一聲,那聲音,使得夏木槿蹙眉的掏了掏耳朵,並退開他幾步。

    那邊柴房已經被燒起來了,只是火併不大,一干人潑水的潑水,那着掃把等物撲火的撲火,不到片刻,便只剩下些火苗,劉麻子被王守財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叫,雙手一抖,扔了手裏的盆,便飛跑過來。

    &老爺...」

    &緊的找幾個人將夏家的穀子送到夏家的。」

    然而,劉麻子話還未說完,王守財便朝着他大聲吼道,吼完卻站到了屋檐下,並仰頭看了看天,像是極為懼怕這陽光。

    劉麻子一愣,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王守財戾眸掃了過來,並字字泣血道:「還up嗦一年的月錢都沒有了。」

    聞言,縱使有千萬個不願劉麻子也不敢多嘴了,只是狠狠瞪了夏木槿一眼,便叫來了幾個人將穀子搬上牛車。

    &藥他們自然會帶回來。」

    夏木槿嘴角一笑,一手提過木桶在王守財開口之前冷聲說道,隨即也不等劉麻子一干人邁着步子朝家裏的方向走。

    同時耳邊傳來不同的尖叫聲。

    &是滅了麼?怎麼又着了。」

    &那邊也着了。」

    &嗚嗚,牆頭也着了......」

    夏木槿嘴角一勾,今天你們就慢慢玩吧,看深夜能將這火撲完麼?

    真當她在部隊是白呆的,什麼物品何種溫度加什麼會自燃她可是了如指掌,不給點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再說,沒將這般人統統燒死算姑娘她大慈大悲了。

    &怎麼在這裏?」

    剛走出王家院子,便見沈慕寒背靠着一顆大樹站在那裏,眸光直直看着她,意味不明,夏木槿蹙眉,便是問道。

    &你!」

    沈慕寒並未多言,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便上前一把接過她手裏的桶子,一手牽起她的手往來的路上走去。

    呃....等她,那麼就是說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可是為何不生氣呢?

    按理說大人看到小孩子做這樣的事都會嚴厲教訓的,這也是她為何不讓家裏人知道的原因。

    &做的很對,我不會告訴夏大叔他們的,但是下一次一定要叫上我。」

    沈慕寒似是知道她心裏所想,在她疑惑問出來之前便是開口霸道的說道。

    這個男人好*,好霸道,夏木槿撇了撇嘴,也不反駁,任由她拉着走。

    早晨的陽光撒在他們身上極為的諧和,而背後卻被拖出兩道很長卻又很搭配的影子,夏木槿回頭瞅着這影子良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你說,我們這麼走出去是不是很像父女。」

    聞言,沈慕寒低頭,深深吐出一口氣,抓着夏木槿的手緊了緊,良久,卻是沉聲道:「你不說話的時候才可愛。」

    夏木槿又被囧到了,可愛......

    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可愛好不好,不管是說話還是不說話......

    約麼兩刻鐘,夏木槿他們便回到了自已家,夏森林正在煎藥,松子幫忙燒火,見他們回來了,兩人均鬆了口氣,夏森林更是搓了搓手,緊張的問道:「槿兒,你去哪了了,怎麼不跟爹說聲。」

    夏木槿心下一暖,自然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如今家裏就她一個完好的了,王家肯定是不會這麼放過他們家的。

    &我沒事,只是去辦了些事,娘呢,怎麼樣了?」

    夏木槿朝他笑了笑,便是寬慰道,隨即立馬岔開話題。

    提到夏大娘,夏森林的眸光便是黯了下去,人也瞬間老了好幾歲,蔫蔫的答道:「還沒醒呢!」

    &神醫都說了,娘和她肚子裏的寶寶都會好好的,只是醒來還需要時間。」之前她暈倒了,並不知道明一大哥是怎麼去救治娘的,只是醒來之後爹他們就稱他為神醫了,而她卻哪壺不提開了哪壺,便只能拿神醫來作擋箭牌了,況且,在內心,她還是相信他們的。

    夏森林嗯了聲便去看藥了,夏木槿也轉身去了自己房間,再出來,手裏多了個小布包。

    而劉麻子等人此刻也將穀子給拉了過來,可是卻杵在門口很是不情願,一個個仰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果真,有什麼樣的主子就養什麼樣的狗,夏木槿樂的悠閒,看是她着急還是王守財忍得住。

    &搬進來還等留你們吃飯?」

    突然,一道低沉卻冰冷透骨的聲音傳出,劉麻子幾人只覺得一陣厲風從耳畔刮過,脊背一陣沁涼,這莫非就是三碗說的那個男人,光聽着這聲音也太恐怖了點,巍顫顫瞅了過去,卻見一黑袍男子負手正面而立,身材修長,形如玉樹,稜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異常,一雙黑若幽潭的雙眸寒星四射,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跟在王守財身邊,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可是像這般獨特卻又強勢的男子還是第一次見,劉麻子等人提心弔膽的咽了口唾沫,便也不敢耽擱,幾個人扛着麻袋一進一出便將十幾大麻袋穀子給搬進了屋。

    搬完連個屁都不敢放,便灰溜溜的要走。

    &下!」


    可剛走到門口便被夏木槿給叫住了。

    夏木槿看了下麻袋的大小,隨即按照現代每畝收割的產量與這裏對比一下,直到確定王守財沒暗中搞鬼才將他們叫住。

    劉麻子等人心拔涼一片,夏木槿的手段他們可是折服了,連王家的火都敢方,試問這世間還有她不敢做的事麼?況且,現在還多出這麼個高深莫測的男人,怎能讓他們不後怕。

    夏木槿閒庭闊步走至劉麻子跟前,將手裏的布包扔了過去,並道:「每日燒三桶開水將這藥包泡半個時辰,然後再讓你家老爺進去泡一個時辰,而且泡澡的地方不能有任何通風口,這藥泡在水裏會隨着熱氣蒸發,這藥只有此一包,失了藥效你家老爺小命不保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了,三天後會全身疼癢潰爛,但會自然好。」

    劉麻子接過那小小的布包,卻被夏木槿的一番話給雷得猝不及防,險些撲倒在地,頓時,怒睜了一雙眼睛瞪夏木槿,難怪老爺會讓他將穀子送過來,原來是着了夏木槿的道。

    &叫吃得苦上苦,方為人上人,不然你家老爺包括你們死了之後連十八層地獄都不會收你們的,諾,幫我家收谷打穀的報酬,跟你家老爺出的價錢一樣,一個銅板都不少。」

    夏木槿才不管你什麼眼神,扔了五個銅板在地上便頭也不回的朝屋走去。

    這大苗村的大部分田地都由王家承包了,僅剩少部分都是村民自己在種,可是收割那一點糧食他卻還要低價收回,而且整個大苗村就王家有牛可以犁田,連唯一的打穀機都被他包了,當然,這些不止要村長等人批准,還要縣太爺的手諭才行,而且,每年農忙,他都要將村民們僱用了去幫他家收割,可是從收割到運谷回家,三畝田就五個銅板,還不管飯,說實在的,這五個銅板,還不夠一家人吃一頓包子。

    而夏木槿這就叫做以欺人之身還其人之道,況且,這規矩是他王家定的,她為何不能照做。

    劉麻子等人即便此刻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敢發,畢竟,在夏木槿那踐人說來,老爺的命還捏在她受傷呢,況且,他們怎麼知道這藥管用不管用,先回家稟告了再做商量。

    &槿兒,這這是怎麼回事?」

    從劉麻子等人一來,夏森林就一直處在緊張與憤恨的狀態,此時,見自家的糧食不但回來了,劉麻子等人也沒找麻煩,疑惑之餘更是擔憂問道。

    夏木槿咬了咬牙,她是不想讓爹他們擔心,若是知道今早她去燒王家一事,又不知要提心弔膽多久。

    &提前告知夏大叔是沈某的不是,昨日裏聽聞了你家的事,我便自作主張讓明一去衙門告了一狀,衙門對這事也是非常氣憤,這不,一早就派了人去了王家,並讓人將穀子給送了回來。」

    夏木槿正踟躕着要不要說實話,沈慕寒卻率先將責任都攬下了,並且還將衙門拉了出來。

    自古百姓最怕官,更何況是夏森林這般見識不多的人,聽聞有官家出面,一顆心便也放了下來,朝沈慕寒謝過才端着熬好的藥進了裏屋。

    夏木槿疑惑的瞅了眼一臉淡定的沈慕寒,嘴唇動了動,道謝的話終是沒說出口,見自家爹端着藥進了屋,怕他不小心會燙着娘便也要跟進去,可還不曾轉身便被沈慕寒拉住了手臂。

    夏木槿眉頭一蹙,有些不明所意的瞪着沈慕寒。

    沈慕寒嘴角微翹,一手大拇指朝下巴處摩挲一番,便是道:「剛才我又幫了你一次,打算怎麼謝我?」

    呵,夏木槿笑了,她又沒死皮賴臉讓他為她出頭,此刻卻來邀功要獎賞了,只見她露出八顆標準的牙齒,笑的意味不明,眉梢微挑:「那麼...沈大叔說要怎麼謝你!」

    沈慕寒有些無奈,這丫頭可真是倔到油鹽不進。

    &換個稱呼,我不喜歡聽你叫大叔!」

    可是,他此刻總不能與她山盟海誓吧,而最讓他氣憤的卻是她叫明一神醫,大哥,到了他這裏就變成了大叔,怎麼說,他都比明一好看不知多少倍吧。

    瞬間,夏木槿只覺得頭頂無數烏鴉飛過,不管是外表還是神色,沈慕寒都是屬於那種成熟穩重的,而且,剛才面對劉麻子他可是比閻羅還要令人畏怕,就連她那時都被他的凜冽嚇了一跳,怎麼到了她這裏反倒像個無奈,一次又一次挑戰她的底線。

    &你說要怎麼稱呼你。」

    頓了頓,她又把問題拋給了沈慕寒本人,沈慕寒一愣,沈大哥,慕寒大哥,想來還真普通,他想要她叫的卻是夫君,相公......

    夏木槿見他沉入自己的思緒,有些轉不過彎來,一個稱呼而已,用得着這般絞盡腦汁麼?

    &大叔,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我先去看我娘了。」

    可是他這樣子有點呆,有點嫩,還蠻可愛的,夏木槿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便是將小手給抽了出來,並一手做着拜拜的動作,半偏着頭,眸底滿是笑意,快速的說完,便不等沈慕寒伸手抓到進了夏大娘的房間。

    進了屋,卻見自家老爹正笨手笨腳的給娘餵藥,那濃黑的藥汁有三分之一都給流進了枕頭,夏木槿有些無奈的上前,伸手過去:「爹,還是我來吧!」

    見狀,夏森林有些尷尬,可也沒拒絕,將藥碗放入夏木槿手裏邊將地也騰給了她。

    夏木槿蹲下了身,將碗放置床弦,一手伸直夏大娘的脖子下慢慢將她的頭扶起,一手用調羹舀了藥水小心翼翼的餵給她。

    剛開始,這藥也是進去的少出來的多,可幾次下來她掌握了規律,並每次餵進多少都有了個大概,便慢慢好了,餵完藥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而爹卻一直雙手緊握一聲未出的站在一旁,他低垂着頭,不用看夏木槿也猜得到,肯定是哭了。

    她將夏大娘平躺好,一手端過空碗,隱忍着眼角的酸意故作輕鬆道:「爹,您看,娘今天可是把藥都喝光了呢,這樣下去很快就會醒來了。」

    聞言,夏森林並未抬頭,只是不停的點頭,幾欲顫抖的音調道:「那就好,那就好!」

    夏木槿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紅,跑了出去。

    都說人這一生最幸福的事不止是子女孝順有福,更多的是夫妻之間能夠相安無事的相扶到老,常言道,過了六十歲還是夫妻那才是真正的夫妻,那才是真正的有福,畢竟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一夫多妻是很尋常的事,況且,想要一個男子全心全意對一個人那只能是奢望,而爹和娘,他們的感情純而濃,真而實,彼此之間只有這麼一個伴侶,風風雨雨幾十年,早已把對方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所以,爹的那份擔憂與害怕她十分的能夠理解,更多的是對他的心疼。

    都說血濃與水,即便她此刻只是縹緲的靈魂,可卻早已將他們視為了自己最親最愛的家人......

    夜,月明風清。

    王家的柴房此刻橫七八豎的躺了十幾個人,個個累的氣喘吁吁,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孟氏搬了張椅子坐在屋檐處,就着明月,可清晰的看到她十根手指被紗布緊裹,臉上也是青黑不分,一雙陰眼幾乎淬毒,滿心滿眼是如何將夏木槿那踐人碎屍萬段。

    他們這麼多人一直守在這裏,就納悶了,這時而半會燃起一片火源,可這火為何燒起的確無人能知,這火雖不大,而且都在第一時間被撲滅,可這一個下午加晚上二十幾處起火,這柴房也燒得差不多了。

    今晚,她是不打算睡了,帶着這般家丁就守在這裏,避免更糟糕的事發生。

    而王家澡室,王守財此刻正泡在滾燙的熱水裏,熱氣滾滾,如在蒸籠里蒸那般,大汗淋漓不說,更是難受得窒息,而且這唯一的通風口都被關了,劉麻子說這藥泡在水裏會隨着這些熱氣被揮發,不能留任何通風之處,而且還得泡一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都沒過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該死的夏木槿,是在哪裏學了這些歪門之術,看來他得找人想辦法除掉這個礙事的踐人了。

    另一邊,王大富被夏木槿用棍子打重了後腦勺,此刻也是蔫蔫的躺在床上,周青蓮將金兒交給了奶娘,一身輕紗的走了過來,見王大富正閉幕申銀,眸底竄起一股冷意,隨即卻是拿過桌上的一隻梨,並削了皮,走上前,用着撒嬌的口吻道:「相公,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吃個梨下下火,說不定就能好過些了。」

    王大富本就心煩,剛要揮手卻見周青蓮一身輕紗透明到幾乎沒穿,而裏面也是空空如也,想着自家的老傢伙此刻還在澡室,眸底欲光竄起,伸手一帶,周青蓮便被帶到了床......個親們自行補腦,實在掃得厲害。)

    三天後,夏大娘終於醒來了,可依舊很虛弱,夏木槿便是想着法子為她進補。

    而且,那天明一大哥去了鎮裏為她抓了藥,聽說還是唐嫂親自開的藥,安胎進補都齊全,一家人提着的心總算落下了。

    沈慕寒這幾日也恢復的很不錯,血色也好了很多,幾天的時間,整個人都上了一個等次,膚色雖還有些暗黃,可比之前那幾天好多了,而五官更加的出塵了。

    有時候,夏木槿真的不敢置信,這麼一個天神一般的男人還真賴她家了。

    家裏人現在可是將他捧作了神來看待,松子更是沈大哥前沈大哥後的叫,可他這人就是欠收拾,什麼事都喜歡使喚她。

    而家裏住了陌生男人的事也傳的沸沸揚揚,而且這一住就是兩個,吳氏和由氏那大嘴巴早就把她說的賤到一文不值了,可她懶得管,可是昨天中午不知怎麼的,吳氏和由氏好好去了一趟鎮裏,回來時卻鼻青臉腫,連走路都東倒西歪,聽二蛋哥說是路上遇到混混了,兩人橫,便被狠狠打了一頓。

    夏木槿樂了,這潑婦也有怕的時候。

    &木槿,過來!」

    夏木槿現在的事可多了,不止要多煮兩個人的飯,還要多洗兩個人的衣服,可是,說來也怪,這短短三天,沈慕寒三件里衫便被她給洗壞了,可他不起也不惱,隔日又有新的里衫,而且款式和顏色是千遍一律的白,這不,她剛端着裝滿洗好衣服的盆走進院子,沈慕寒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兒,去吧,我們都是男人,換藥做什麼都沒你心細。」

    這幾天都是艷陽高照,土裏的泥土早已幹了,自家老爹正清理着莧菜苗里多餘的泥土,聽沈慕寒叫他,連忙出聲附和道。

    是的,這幾日都是她在幫沈慕寒換藥,明一大哥老是見不到人,而自己的家人卻認為這是應該的,畢竟,他能變成這樣與她多多少少也脫不了干係,有時候夏木槿真想問,到底她使他們的家人還是沈慕寒使他們的家人。

    她將盆重重的丟在了地上,不巧,這盆里的衣物因為她的力氣而彈了彈,結果,沈公子的里衫又被彈了出來,並在地上滾了一圈,整個都被厚厚的塵土被染了一遍。

    夏木槿撇了撇嘴,也不去撿,而是直接進了屋。

    &說沈大少爺,沈大恩人,這又是怎麼了?」

    沈慕寒的眸光透過喲她看了眼地上的里衫,嘴角扯了扯,才道「我的衣服與你有仇麼?」

    夏木槿也不急着回答,而是瞅着一旁的一卷紗布徑自上前,拿出剪刀按着尺寸剪了幾塊,才道:「恩,它看我不順眼便跑了出去。」

    沈慕寒看着她這孩子氣的幼稚動作不知是該哭還是笑,最終只得認輸的將衣服脫了下來。

    對於他的身體夏木槿早已見多不怪了,熟練的為他包紮上藥,弄完便又將已髒了的紗布拿出去給扔了。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這幾天夏木槿並未去鎮裏,而是在家裏曬穀子,因為沒有水泥地,所以曬起來很麻煩,好在哥的傷不重,她與爹去山上砍了顆大樹回來,讓哥給削成薄板並接,足足有幾十米長寬,正好將五袋子谷鋪上去。

    而為了避免王家和吳氏等人做手腳,她便守着這穀子曬。

    可是,這六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臉,經常說變就變的,而且這穀子若是淋了雨米的質量就差了,煮出來的飯也沒味了。

    好在每次陣雨來臨之時沈慕寒都會幫忙,就是消失的明一也會無辜出現,而且他們兩的速度也極快。

    幾天下來才不至於讓穀子淋雨,而其他村民就苦了,這村里唯一的曬穀場都被王家承包了,而且他們的穀子都得王家將所有的穀子曬好後才能挑過去曬,還得收錢,二蛋哥就一個人,田也不多,夏木槿便讓他將穀子挑過來一起曬了,六嬸就住她家後面,一個老人家帶着幾個孩子也不容易,夏木槿也讓她把穀子放她這裏一起曬了。

    可是接下來麻煩事又來了,這穀子一收便要插秧種第二季了,可是這田裏的水必須通過王家才能引進來,眼看着其他村民家已經雇牛犁田了,可她家的田裏還是乾枯一片,這可有些急壞了夏森林他們。

    夏木槿有些鬱悶,她家的田在河下游,要灌水倒是不難,可是這犁田就是麻煩事了,畢竟就王家有牛,若讓她拿着鋤頭去將田翻一遍,那得翻到何年何月,除非,不種稻穀,重其他的。

    &急,我讓人連夜將水車做好,再弄頭牛和犁田工具過來。」

    沈慕寒心疼她累,便讓她休息一天,可這丫頭就是閒不得,已經跑田裏幾次了,還帶着一根比值的竹條去測量,回來後又坐着發呆,一會兒又拿着木枝在門口畫着什麼,一會兒又衝去了田裏,實在忍不住了,他開口了。

    聞言,夏木槿眸光一亮,便道:「你真能弄來牛哥犁田工具。」

    看着她那不信任的眼神,沈慕寒有片刻的無語,他就是長得不讓她信任還是做了什麼越矩的行為讓她不信任了,可再無奈卻也只能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爹,咱們去砍竹子。」

    夏木槿說了句謝謝便火急火燎的去了門外拉牛車,沈慕寒嘆息的搖了搖頭,便是跟了出去。

    結果,夏森林沒去,倒是沈慕寒和夏木槿兩個人去的。

    &後這些小事你就別叫夏大叔了,叫我便行。」

    路上,沈慕寒拉着牛車,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說着。

    夏木槿一愣,卻也沒拒絕和反駁。

    想想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他在幫忙,而且他在身邊,她總像是吃了定心丸,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用擔心。

    而且,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他處處為難,可是他卻毫無責怪,這像是在縱容。

    縱容.....

    想到這個詞,夏木槿不免小臉一陣通紅,便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暗道:夏木槿啊夏木槿,你這是在做什麼啊,你才十二歲啊,你知道麼??

    &個月你就進入了十三歲了吧!」

    見夏木槿這次老實的不說話,沈慕寒便又問道。

    &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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