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的路程,在香港的小馬路上居然開了快半個多小時。等到了地方,陶俊雄才一下車,忽然猛拍一下大腿道:「哎呀,原來奧妙是在這裏啊!」
與此同時,很多剛剛下車的風水界同行也都紛紛嚷嚷了起來,一邊議論,一邊抬手指着前方的一幢樓房。
楊凡不慌不忙地走下車,見陶俊雄如此表情,不禁微微一笑:「現在你看出來了?」
陶俊雄回頭看了楊凡一眼,臉上忽然一紅,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趙經武畢竟不是此道中人,這時候抬頭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眉目,便走到楊凡身邊,輕聲問道:「找到了?」
楊凡抬手一指前方的那棟樓房:「看見樓頂上的招牌了嗎?」
趙經武順勢望過去,點點頭道:「看見了,那樓里好像也開了一家中餐館,招牌……」說到這裏,他忽然哦了一聲:「原來這招牌做成了迴旋鏢的形狀。」
「沒錯。」楊凡笑道:「而且迴旋鏢上面還裝上了霓虹燈,一到飯點時間就把燈打開,等於是給迴旋鏢充電。於是鏢的形煞就飛了出去,繞過前方的那幢大廈,正好擊中施老闆的飯店。所以只要霓虹燈不關掉,這個迴旋鏢就始終在收割施老闆的財氣,形成了一個致命的鐮刀煞。你是沒看見那隻鵜鶘啊,被打得都爬不起來了,自然也就克制不了對面的那條鲶魚了。」
這時,施老闆的車子也到了,下來抬頭一看,脫口道:「那家飯店,不是我表兄開的麼?」
楊凡一愣,扭頭看着他:「你表兄?」
「是啊,他這家店開了也有兩年多了。而且生意一直很好,最近還剛剛被米其林評上了一星,勢頭正旺呢!」
一聽這話,楊凡啞然失笑,其他人則全都搖起頭來。
陶俊雄嘆了口氣道:「施老闆,你表兄和你有仇是吧?」
「仇倒是沒有,就是以前他在我那裏乾的時候,曾經因為錢的事情發生過一點不愉快。後來他就自己出去開了這家店,這兩年我們偶爾也有來往,關係不好也不壞。」
「什麼不好也不壞啊,你的財氣全都被他搶走啦!」陶俊雄一跺腳道。
「啊?」施老闆大吃一驚,「陶大師,這話怎麼講?」
陶俊雄看了楊凡一眼,「還是讓楊師傅給你解惑吧,畢竟是他看出來的,我沒資格講。」
施老闆連忙把目光轉向楊凡,楊凡微微一笑,說道:「你表兄開店之初,就在算計你了。你看見他那塊招牌了沒有?外形就是一個巨大的迴旋鏢,而且擺放的角度正好可以擊中你的飯店,這可是一個非常兇狠的鐮刀煞啊。因為中間有一幢大樓擋着,所以你根本發現不了。而且就算到了這裏,我們不說,你也根本看不出來。」
「這樣啊……」施老闆臉上頓時露出了無比複雜的表情,下一秒,他突然就想往那樓里衝去,被楊凡一把拽住了:「你現在上去找他算賬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兩年的損失他是不會補償給你的。況且風水這種東西是不受法律管轄的,反而是你把他打傷了,卻要把你抓去坐牢,你說何苦呢。」
「那,那我現在怎麼辦?就憑他欺負嗎?」施老闆急道。
「你現在應該將計就計,利用這個鐮刀煞,把你對面那家飯店徹底打趴下。」
「怎麼做?」
「你這就回去把飯店頂上的那塊霓虹燈招牌拆掉,那鐮刀煞便砍不到你的飯店,而是從上方掠過,砍到對面飯店頭上去了。這叫借刀殺人,對面除非搬家,不然怎麼解都是無用的。」
「好好,我這就回去把招牌拆掉!」施老闆大喜,扭頭就要跑,又被楊凡拽住了:「別走漏了風聲,萬一有人問,就說不打算做了,所以先把招牌拆掉。」
「明白,謝謝楊師傅!」
陶俊雄把這番話聽在耳朵裏頭,不禁連連點頭,這時候沖手下的徒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陪着施老闆回去,免得他一激動說漏了嘴。
施老闆一走,周圍的人全都圍了上來,紛紛向楊凡抱拳祝賀。谷宏才和申立人也到了跟前,上下看了楊凡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好吧,我願賭服輸!」陶俊雄倒也痛快,沖楊凡兩手一抱拳,然後一躬到地,「楊先生,這局是我輸了!」
楊凡微微一笑:「不用等兩天看看效果再做決定嗎?」
「不用,不用!」陶俊雄連忙擺手說:「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癥結所在,不看效果還好,一看我就更沒臉和你講話了。楊先生,我這裏,對你算是服了!」
這話說得就比較大氣了,畢竟不是誰都能當上泰斗的,總有一般人比不了的地方。陶俊雄這人還是比較有真性情的,單單這一點,其它兩個老頭就比不上他,難怪這次挑戰以他馬首是瞻,看來還是陶俊雄比較有威望。
「對了,萬一施老闆那裏的改動被他表兄看破了,陶老先生想好對策了嗎?」
「當然,只要癥結找到,下起藥來就簡單多了,這一點,還請楊先生放心。」
「好!」楊凡這才把目光轉向谷宏才和申立人,「下一局,誰先來?」
申立人的視線看着其它地方,仿佛沒聽見,谷宏才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就我來吧。」
說着話,他同樣拿出一張硬紙板遞了過來,楊凡一看,不禁樂了:「要我說出香港龍脈的巒頭走勢,這個你們應該都很清楚了吧,還要我來解惑?」
這話說出來,四周居然鴉雀無聲,谷宏才也沒接嘴,看表情似乎楊凡說了一句外行話。
「呵呵!看來楊先生對於香港的龍脈沒什麼了解啊。」陶俊雄笑了起來,「其實這一直是我們香港風水界爭議最大的話題之一,誰也說服不了誰,因為誰的理論看起來都像是那麼一回事,但是仔細一推敲,還是有站不住腳的地方。所以至今還是百家爭鳴的狀態,沒有一個定論!」
「所以想聽聽我的意見?」
「沒錯!」谷宏才終於接過了話頭,「老朽平生一大願望就是理清香港龍脈的真正走向,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工夫,不誇口地講,整個港島無人是我對手。所以楊先生不用擔心我會給出不公正的評價,如果你真能說道點子上,我立刻認輸!」
楊凡目光轉向陶俊雄,意思是他說的不假吧?陶俊雄連忙點頭:「一點都不假,谷兄可是我們這裏的大才子,在理論知識方面我們都是甘拜下風的。而且他的人品只在我之上,楊先生儘管放心,絕對不會矇騙你的。」
楊凡點點頭,算是明白碰上一個老學究了,這是要和自己切磋理論水平,其實也是避實擊虛,因為有本事的人,未必什麼理論都懂,很多時候都是憑經驗做事,因為師傅教的時候就沒有講清楚,真要他說出個道道來,有時候的確很困難。
「果然都是有備而來啊……」楊凡不禁苦笑了一聲,扭頭看向唐一祖,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就把嘴巴張開了,因為唐一祖已經在命環上面把整個港島的龍脈走向給畫出來了,並且一路標出了地理名稱,只要照着念就行了。
咳咳!
楊凡咳嗽了一聲,故意裝作猶豫不決的樣子,然後把手伸向陶俊雄:「剛才那張地圖再給我看一下。」
陶俊雄還沒答應,谷宏才就把一沓厚厚的地圖遞了過來,說道:「這裏有全香港最齊全的地理圖,時間最早的可以上溯到清朝時期,楊先生還是看這些吧。」
「呦,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要不大家先吃飯吧,等吃完了,差不多我也有點眉目了。」
一聽這話,陶俊雄就喊了一聲:「那行,我們還是回茶樓吧!」
於是一幫人紛紛上車,又回到了早上喝茶的地方。茶樓老闆早就接到了電話,人一到便把各種茶點端了上來,幾個老頭顯然也是餓了,坐下二話不說就開始吃。楊凡則把地圖往面前一舉,然後斜眼看着唐一祖,問道:「師傅,你這條龍脈走向谷宏才會承認嗎?」
「別急,這只是其中一條而已。」唐一祖還在不停地畫着,「香港的龍脈走向的確很難說得清楚,因為走勢太過複雜,從任何一個方向看過去,都可能是龍脈走向。可其實真正的走勢只有一條,就是我剛剛畫出來的那條。」
「那為什麼還要畫其它的?」
「因為接下來的這幾條龍脈走勢,是最容易從外形上面分辨出來的。谷宏才應該都有研究,所以你也給他一一指點出來,好讓他心服口服。」
「好吧,那您慢慢畫,我喝點茶先。」
這時候趙經武已經給楊凡倒上了茶,並且拿過來好幾樣吃的東西,催促道:「邊看邊吃,別餓着了。」
「謝謝大哥。」
「對了,你有沒有把握?」趙經武輕聲問道。
楊凡微微一笑:「等吃完了,基本上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那就是沒問題了?」趙經武臉上現出一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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