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莫傾城 第37章 兩個「瘋子」互動【9】

    「哎，是個女娃，長得還挺好，留着給我們家大牛做童養媳吧，這年頭……」婦女的聲音被嚴聲打斷。

    「真是婦人之仁，留着做童養媳？人都快餓死了，還想這些，快把她收拾乾淨，等會兒帶出去看看。」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成為最後的響動。

    小傾城很累，儘管她知道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儘管她不想有人給自己換衣服，儘管她覺得應該站起來跑，但沒有什麼儘管，她還是睡着了。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發現已到漢朝境內，身處一個叫青樓的地方，這裏各色女子如雲，縱情歡笑，恩客不絕。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她不想也不能過這種生活，她還要復國！

    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捉回，一次次遍體鱗傷，就在她奄奄一息絕望之際，一個黑衣男人站在她面前，說：「跟我去一個地方，若你能活下來，將是錦衣玉食。」

    青樓里的老鴇問：「大爺，為何要買這小丫頭，她是只養不熟的小狼崽！」

    黑衣男人笑道：「爺就是喜歡養狼崽！」

    那笑聲很陰冷，等待着小傾城的命運同樣是很陰冷，暗無天日，鮮血四濺。

    ……

    夏夜燥熱，心卻寒冷如冰。深山古廟冷硬的床鋪，猶如當年訓練魔窟中的小床。

    墨傾城在上面睡得並不安穩，似乎噩夢不斷，柳眉緊蹙，額頭微汗。

    床鋪被衣服堆一分為二，另一半鋪上的秦皓軒睡得美夢連連，口水橫流，因為夢裏有他期盼已久的美食，引得他十指大動，不知從哪一道美味先下手。

    而此時，在高高衣服堆上蹲着一個小黑影，那是久不露面的松寶，它正滴溜轉着小眼珠望着主人，主人看起來不好，它的心情也跟着不好，毛茸茸的大尾巴無精打采地垂下來。

    松寶尾巴垂下來不打緊，卻正好垂在秦皓軒臉上。秦皓軒感到臉上突然很癢，伸手去抓，沒想到竟然抓到一根巨大無比的長條毛狀物體。

    豈有此理，他的燒鵝腿去哪裏啦？怎麼變成一根怪模怪樣的雞毛撣子！

    秦皓軒氣惱地坐起身，將手中的怪雞毛一扔，卻見夢中的雞毛撣子竟變成長腳的活物，從窗台跳了出去，驚得他睡意全無，一動不敢動，莫非深山裏有鬼！

    「嗯噎、嗯噎」隱隱傳來女子低低抽噎的聲音，秦皓軒皺眉看向身旁，原來清淺啜泣的聲音來自平日裏張牙舞爪的惡女。

    真是匪夷所思啊，令人難以想像！

    秦皓軒點燃油燈，高高舉起，照亮身旁的女人，只見她眼睛緊緊閉着，全然陷入夢中。

    ……

    夢裏，身子尚且單薄的小傾城正手握一把尖刀刺穿同伴的胸膛，這已經不知是她刺穿的第幾個胸膛，血水順着手指、刀刃不停往下滴落。

    很少流淚的傾城，忍不住全身顫抖，她很害怕卻要強忍住恐懼，因為她要活，活着去改變命運，改變過去，阿娘，阿娘，你在哪裏？傾城快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