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成走上台,謝太羅對身邊的周小色道:「小色,他也叫『周扒皮』。 飛」
周小色盯着周半成看了兩眼,道:「他的刀呢?」
謝太羅:「好好看着吧!」
里德安等人並不知道凌遲是怎麼回事。他們意識到凌遲肯定是一項嚴厲的處罰,源於谷壽夫的表現。在他們印象,日本軍人以強硬著稱。可是,這還沒行刑呢,谷壽夫就嚇得尿了褲子,可見他心對於將被凌遲的恐懼。
周半成首先向歐陽雲等人敬禮,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到谷壽夫面前站定。老鬼子惶惑的瞪着他,忽然尖叫起來。周小色:「動手了嗎?好快的動作!」謝太羅搖搖頭:「還沒有呢,谷壽夫自己嚇自己呢。」
「這叫聲有點瘮人,」周小色說道,心情有興奮又帶點緊張。
封觀海在一邊不以為然的道:「要是換我上,我一口一口的咬死他!」
周小色忽然叫道:「亮刀了!」
一把狹長的尖刀出現在周半成的右手,谷壽夫再次尖叫起來。而審判台下面,一些少女不自禁的捂住了眼睛。而一些成人,則將自己孩子的臉給遮擋住了。
里德安的心跳忽然加,呼吸變得粗重了。他轉頭對一邊的喬治說道:「喬治,你來國的時間比我長,你知道凌遲是怎麼回事嗎?」
喬治搖搖頭正要答話,忽然輕呼了一聲。
周半成終於動手了——在谷壽夫殺豬般的乾嚎聲,他左手提拉住老鬼子的頭髮,右手將刀貼上了其額頭,然後慢慢的將其額頭上的皮肉摟下來一塊。谷壽夫的腳下,有一隻瓷盤,周半成刀尖一挑,老鬼子額頭上的那塊血肉被挑落額頭,然後,刀尖貼上了老鬼子的鼻子……
周半成究竟割了谷壽夫多少刀才將他殺死,只有周半成一個人知道。本來,肖雲山有責任監視整個行刑過程並進行記錄,但是他只看了五刀便再也看不下去了。審判台上堅持看完整個過程的,總共不超過十個人。
里德安和喬治只看了三刀便再也看不下去了。終於弄明白了凌遲是怎麼回事,他們眼睛的餘光掃過滿身是血的谷壽夫,耳聽着老鬼子已經氣息奄奄的乾嚎,再看到歐陽雲那稜角分明而冷靜的臉,便如同見了鬼一樣,都不敢正目相視了。
自此,國際上有關歐陽雲的一個綽號誕生了——「東方野蠻人」。
里德安、喬治等人皆覺得凌遲刑罰太殘忍了,他們都沒勇氣繼續看下去就離開了。而對於廣大的閩粵瓊百姓而言,他們確實拍手稱快,皆認為這是對谷壽夫等人最好的懲罰。「就應該這樣,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活剮都算便宜他們了,要我說,就該給他們點天燈!」……百姓們興高采烈的討論着此事,群情激奮一時無兩。
學兵軍在廣州對谷壽夫等人的審判,於日軍而言無異於一記響亮的耳光。此事披露報端以後,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國境內,國統區民眾無不拍手稱快,紛紛開展慶祝活動;日軍佔領區,民眾們雖然礙於白色恐怖不敢進行公然的慶祝,背地裏卻將之當做第一等的喜訊互相傳遞,一個個比過年還興奮高興。日本國內,包括裕仁天皇在內,所有人皆被學兵軍的鐵血手段給震驚了。而在右翼分子的蠱惑下,日本多個城市爆發了遊行示威——日本人打着為「谷壽夫將報仇、血洗南部支那」的橫幅,高呼打倒學兵軍活捉歐陽雲的口號,成群結隊的前往縣府、市府靜坐示威。在此氛圍下,日本軍部日漸艱難的募兵工作忽然變得容易起來,日本國內空前團結,軍國主義思潮泛濫,日本正在全面朝「法西斯國家」轉變。
公審大會將日兩國民間的對立情緒完全點燃了,這是歐陽雲始料未及的。同樣因為這次大會,西方一些國家政府開始重新認識學兵軍,一些國家的對華政策也因此正在悄悄的發生着轉變。
「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比對付異教徒的火焚之刑還要可怕。谷壽夫也是日軍的一代名將,可是當聽到要被執行凌遲的時候,他居然嚇得尿了褲子……」里德安在寫給國家元首的報告上如此寫道。里德安隨學兵軍去了一次江西,根據約定,日之間的戰爭不結束,他將不能離開廣州。學兵軍近段時間動用了許多先進武器,這引起了第三帝國高層濃厚的興趣。德國為了牽制蘇聯,一直有意在遠東找一個盟友。這個盟友的最合適人選本來是日本,而且兩國也與1936年秘密簽訂了《產國際協定》。然而,日本雖然號稱世界第二強軍,但是在和蘇聯的兩次交手皆沒能佔到上風,而進入1940年以後,更是在學兵軍手下吃了大虧,兩次戰役就死了二十餘萬人。希特拉開始嚴重懷疑日軍的軍事實力,也開始真正的從夥伴的角度審視起學兵軍這個閥武裝起來。「……在起訴書,擔任法官的廣州檢察院檢察長肖雲山有這樣一句話——學兵軍作為一支愛好世界和平並致力於營造新的世界秩序的武裝力量——這是學兵軍官方件第一次出現類似詞語,由此可以看出歐陽雲的野心,他絕不會僅僅屈服於做一支軍閥武裝的頭目……」
肖雲山宣讀的起訴書雖然是以受害人田彩娥的名義寫的,但真正的執筆人卻是是陳佳瑤。陳佳瑤和歐陽雲的關係,現在已經不是秘密。里德安、喬治等有心人因此都從這份起訴書讀出了其它的東西。
一份短短的起訴書裏面卻藏有驚天章,公審大會剛結束的幾天裏,廣州城裏電訊頻傳,各方人員進出頻繁。而沒過多久,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一場激烈的辯論開始了。而受此影響,在東亞,某個國家的處境登時變得艱難起來。
顧戀雲在去到美國的第三個年頭,經過苦心經營以後,終於結出了豐碩的果實。而她並沒有意識到,正因為她的努力,二戰的歷史正發生徹底的改變,開始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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