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嫻瞧着蕭霏煙嘴角的血漬,驚得說不出話,急忙伸手扶住她,然而蕭霏煙卻笑了笑,伸手抹去殘留的血,「我沒事,別擔心,我還要去見他呢!」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邱佳慧一個箭步上前幫着沐嫻攙着蕭霏煙,神情很是焦急,「嫻兒,我們先送她去東宮,讓太子殿下傳御醫診治!」
不知為何,蕭霏煙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這次不去見謝重九,再見恐怕不知是何時,以前她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意願要去見他,「不要,我要去見他,帶我去謝府!」
「可你現在這樣……」沐嫻雙眉緊皺,看她手指的顏色分明是中毒了,難道琴弦上抹了毒!
為了不讓意識渙散,蕭霏煙狠狠地咬着舌頭,血腥味滑落喉間,只見她扯起嘴角,「我真的沒事,如果是姐妹,就幫我!」
「霏煙……」邱佳慧看着眼前這般堅持的人兒,卻也硬不下心腸,見她與沐嫻點了點頭,「我們帶你去,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告訴我們!」
沐嫻緊緊握着蕭霏煙愈加冰冷的手掌,雖然有些擔心,但爹曾說過平大夫沒有死,就在謝府附近,他的醫術不亞於宮中御醫,去謝府應該也來得及,只是霏煙這般執着,然自古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出了宮門,下了馬車,一盞茶後,蕭霏煙等人終於到了謝府,府上的人大都認識沐嫻和蕭霏煙,便也沒有通報,三人徑直朝謝重九的書房走去。
然而到了書房門口,蕭霏煙卻沒見到想見之人,只看到十五端着茶盤從書房出來,「十五,你家公子呢!」
「蕭姑娘?」十五捧着茶盤,臉上神情卻不似從前那般歡喜,老爺交代他切莫讓蕭姑娘和公子靠的太近,否則公子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他又不忍心看到有情人相愛卻不能相見。
「十五,你就快點說吧!」沐嫻有些焦急地朝着十五說道,大師兄說不定知道平大夫的住處。
思前想後,十五決定還是帶他們去見公子,反正大不了時時刻刻盯着不讓他們越雷池一步,「公子在院子的涼亭里彈琴,我帶你們去!」
眾人從院子的假山石後面繞過去,望着熟悉的背影,還有那似曾相識的琴音,這是昨日她為他所彈的鳳求凰,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然而,蕭霏煙腳步停駐,靠在假山石後,現在她的臉色肯定很差,不漂亮……
「霏煙,你怎麼不走了!」沐嫻看了眼邱佳慧,兩人甚是疑惑的問道。
噗!她已壓制不住丹田的血氣翻湧,一口鮮血噴灑在一旁的假山石上,昔日紅潤的面容此刻猶如白紙一張毫無血色,潺潺的血自鼻尖流下,蕭霏煙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開口道,「我只求你們答應我最後一件事,靜靜的……靜靜的……送我回家,不要……不要告訴他!」
看着她出氣多進氣少,邱佳慧伸手緊緊抱住蕭霏煙,淚水無聲的流淌着,而沐嫻霎時眼眶就紅了,但卻不得不強忍淚意,哽咽地悄聲說着,「十五背霏煙回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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