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書房裏,謝潤言在案台前走來走去,神情頗為煩悶,「這個林王什麼時候成了二皇子的狗了!」
「相爺,太子殿下剛正不阿,仁愛天下,林王這等小人必是巴不上太子轉而投入慶王的麾下,以獲取更多的利益。」平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鬍鬚。
「冰蓮確實在林王的手裏,但他要求與謝府聯姻。」越想越生氣,謝潤言一把掃掉桌上的茶盞,清脆的破裂聲使得他稍稍冷靜了些,「雖說只要能救重九的性命,什麼事情我都願意答應,但事關他的姻緣,我怎麼能不管不顧,重九的性子我最明白,他寧死也不願負了心愛之人!」
平大夫重重地嘆了口氣,寬慰着謝潤言,「相爺父子都是痴情,重情之人,情對你們來說比什麼重要,再來,服用冰蓮的最佳時辰已過,現在就算拿到冰蓮,效果也不大,一切皆是天意!」
「平大夫,可還有其他法子?」總不能看着自家兒子英年早逝,到死也沒能想起心愛之人,謝潤言急着開口問道。
平大夫摸着山羊鬍子,回想起昔日師傅說過的話,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斷念,斷人之****慾念,然,合歡蠲忿,萱草忘憂。」
「平大夫?」謝潤言聽着平大夫喃喃自語,不由得疑惑道。
思忖了片刻,平大夫謹慎地回答道,「萬物相生相剋,若是能找到世間至情之物或許就能解斷念之毒。」
「平大夫,既是物件,怎會有情?」謝潤言不甚明白,卻也知道解法難尋。
忽的,門外傳來一陣響動,「爹,不論如何我都要去找到這至情之物,只有這樣我才能想起一直在我腦海中穿着嫁衣的姑娘!」
一襲紅影飄然而入,來的正是謝重九,卻見他一身絳紅緞袍,褪去白衫的清冷,換上了紅袍的沉穩。
狹長的雙眸中雖偶有茫然,卻難掩那股堅定意念,謝潤言不由得嘆了口氣,情,果然是謝家男兒的劫數,為了情,連命都可以忽視,「重九,你可能還沒找到至情之物就已魂歸黃泉了!」
「爹,不會的,我會找到的,我不能讓她一直在哭,她在等着我!」雖然想不起她的容顏,對於她的名字和她的情毫無記憶,但那個落寞的背影卻深深刻在他的心裏,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眼淚落在手心的溫度。
「罷了,爹都依你。」謝潤言無奈地轉過身望着牆上的畫像,平大夫說的雖然比較離奇,但也是一種方法,不過他也得另作準備,既然當初是狄放給的解藥,那麼亦可從他入手,「重九,你不若做兩手準備,一方面派人尋找至情之物,另一方面,不若去南華找尋你娘的下落,或許能找到解藥!」
娘……她竟然在南華,娘不是死了嗎?回到自己屋子裏,謝重九思忖着父親說的話,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從枕頭地下拿出一支毛筆和冊子,細細地寫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記憶正在流逝,眼下唯有把十五和父親說的都詳細寫下來……還有夢裏的那個姑娘說過的話……
「我會永遠陪着你。」
她再也不能知道答案,再也不能陪着他了,蕭霏煙盯着身上的枷鎖,看着牢門離她越來越遠,忽然間覺得好遺憾,到死都不知道他是否愛過她,可悲,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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