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霏煙的眼裏漸起水霧,一無所有的檀郎就這麼遠走邊關,箇中辛酸誰又能體會,「檀郎……都過去了。」
「我到邊關的第一年,孫副將就告訴我,北辰一門的血海深仇一定要從那些蠻子身上討回來!」那年初到軍營,孫副將給了他一把匕首就把他扔進狼窩,三天三夜後他衣衫襤褸地爬回了營地,自此他的臉上便有了這麼一道疤痕……
心知此刻無論說什麼都不能抹去那已經烙下的回憶,蕭霏煙只是靜靜地陪着他,聽他說着那些過往。
天上的赤霞漸漸退去,北辰破緩緩靠在鞦韆上,風乾的髮絲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十六歲那年,我學會了殺人……鮮血濺在身上,那時我握着刀的手一直在發抖。」
十年的苦,他藏在了心裏,忽的,蕭霏煙大聲的哭了出來,淚珠像是下雨似的一直掉個不停,驚得北辰破手足無措,「怎麼了這是?」
蕭霏煙也不回答,直到哭的沒力氣了,拿起他的袖子擦了淚珠才緩緩開口,抽抽搭搭地說着,「檀郎,我幫你哭出來,這下你可不能再傷心了。」
她還真是沒變,十年前她也是這樣安慰自己,北辰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裏卻藏着些許哀傷,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輩子陪着她,如果他能放下過往早些歸家……但是世事無法重來也沒有『如果』兩字而如今,她已得幸人家,他……
院子裏的人共話桑麻,院子外的人冷汗淋漓,十五一身夜行衣貼着牆壁,莫不成就這樣回去告訴公子他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在花前月下?
正當十五準備離去,轉身之時卻瞧見一人拿着掃把抖着腿盯着他,這麼奇葩的人不用說就是初一小哥,「兄台,天還沒黑你就穿夜行衣,你這密探工作沒到家啊!」
夜幕降臨,蕭府書房裏,謝重九端着茶杯在案台前走來走去,想起之前他本想衝出去救小肥燕,卻被北辰破搶先了一步,心裏是恨得牙痒痒的,那個北辰破竟然還抱她!
十五一瘸一拐地推開房門,低着頭不敢去看自家主子鍋底般黑的面色,顫顫巍巍地說道,「那個,主子,蕭姑娘說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還有北辰將軍可能會在蕭府小住一段時間。」
什麼!好你個北辰破,近水樓台先得月是吧!看來我也得多找找機會和我的未婚妻培養培養感情,謝重九嘴角微微抽着,不管怎樣得先見她一面,誤會還是要解釋清楚的好。
正想吩咐十五去準備準備,卻發現他一直低着頭,謝重九狐疑地說道,「低着頭做什麼?」
只見十五很是尷尬的抬起來頭,青一塊紫一塊,不像人臉倒像豬頭,謝重九使勁憋着笑意,「誰打的你?」
「還不是因為主子,蕭姑娘說謝府的人來一次打一次,豎着進去橫着出來!」十五哀怨地摸着自己的臉蛋,他的英俊瀟灑沒了!
謝重九不忍再去看十五那張臉,話說回來,他的未婚妻可真是兇悍,「咳咳,那個什麼,你先去上藥吧。」
見這十五捂着臉一瘸一拐地走出去,謝重九扯下腰間繫着的玉佩映着窗外的月光,白首盟,傾城戀,老天爺爺,他們倆真的是天賜良緣嗎,抑或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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