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電筒的光重新對準黃彪,趙天琦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道:「考慮這麼久,想好怎麼回答了嗎?」
冰冷的語氣里,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可言。
被踢過一腳後,黃彪一直壓抑未發的怒火早已瀕臨了爆發的邊緣。見對方如此在意自己的身份,自以為有了點依仗的他,索性有恃無恐了起來。
「美女,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幾個都是良好市民,會剃光頭,只是因為大家以前都有共同的愛好而已,難道華夏國以前的刑法有規定,喜歡剃光頭犯法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黃彪一臉無辜的說道。
趙天琦見了,不由冷冷一笑。
有些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走上前一腳將黃彪踹翻在地上,趙天琦用瑞士軍刀手起刀落的劃破了他的外衫,露出了內里已經髒污到一定程度的淺藍色條紋囚犯服,譏誚道:「剃光頭當然不算犯法,可喜歡剃光頭的人難道還有穿囚犯衣服的嗜好嗎?我現在給你一個坦白合作的機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一會刀劍無眼,傷到了你哪裏可就不太妙了!」
在黃彪漸漸潰敗的驚慌目光中,趙天琦一字一句的冷笑道:「要知道現在的狀況,可不是哪裏都能找到醫生幫忙的。如果你想流血而死,姑奶奶很樂意成全你!」
「你……你……」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番話來的黃彪,頓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反正對方已經看穿了他的身份,如果他再堅持說不是,豈不是自找麻煩?
冷哼一聲,黃彪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幾個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囚犯又怎麼樣?現在的情況,連那些臭警察、臭獄警都顧不上管我們了,你現在追問老子這些有意義嗎?」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你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冷冷看了黃彪一眼,趙天琦問出第二個問題道:「告訴我,你們是從哪間監獄逃出來的?」
哪間監獄?
心裏實在反感的黃彪抽了抽鼻子,胡謅道:「藍山!」
「啪!」
黃彪的話剛說完,趙天琦便一個耳光甩到了他臉上。
被打得有些發蒙的黃彪頓時怒目而視道:「臭婊子,你敢打我?」
「哼!」將瑞士軍刀冷冷從黃彪的眼前划過,成功刮掉了他半條眉毛的趙天琦指着刀刃上的毛髮道:「是我糊塗了嗎?我怎麼記得藍山監獄裏關的好像都是犯了重罪的女囚啊!難道,你其實是個女人?如此一來,那你留着某些東西豈不是很多餘?」
本來還沉浸在丟了一條眉毛的驚恐中的黃彪聽聞此言,渾身頓時一個哆嗦。
顫抖着聲音,他儘量鎮定的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就看你懂不懂得配合了!」將瑞士軍刀的刀尖對準黃彪的襠部比劃了兩下,趙天琦似笑非笑的說道。
深怕對方真的危及自己的命根子,已經有些嚇破膽的黃彪立刻老老實實的配合了起來。
「我們幾個都是從廣寧監獄裏逃出來的。我以前在老家是個手藝還不錯的木匠,病毒爆發那天晚上,我正好在監獄長的辦公室里幫他雕刻他準備送給自己老丈人的酸枝木屏風,因為不小心把刻刀掉到了地上,所以我就蹲到了桌子底下去撿,結果帶着客人回到辦公室的監獄長以為屋裏沒人,便十分熱情的跟那個客人聊了起來……」
「他們聊了什麼?」因為好奇,趙天琦下意識的出聲追問道。
黃彪不滿撇了撇嘴,應道:「他們聊得不多,只是簡單的互相問候了幾句而已。不過那個客人的來頭似乎很大,監獄長在他面前表現得特別的拘謹跟客氣,我因為怕他們發現,一直躲在桌子底下沒敢出聲,後來那個客人說還有事情要辦,馬上要走,臨走前希望見一見沈公子,監獄長為了證實自己所言,立刻屁顛顛的拿了自己專有的通行證說要親自帶他過去,可是沒等他們走出屋子,我就聽到了一聲槍響,然後我就見監獄長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那個客人殺死了監獄長?為什麼?」
「我也好奇為什麼啊,所以我就悄悄跟着那個客人出了門。監獄長死了,到時候肯定會有警察介入進來查明緣由,我雖然是個死緩犯,卻也不敢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所以為了將來被查時可以有證據洗脫自己的嫌疑,我一直跟着那人到了B區的優待牢房外面,這種牢房,一般都是得了急症的犯人因為治病需要才能使用的,我跟不進去,就只好躲在了外面靜靜的等着。大約半個小時後,那個人領着一名戴着手銬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嘿,你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嗎?」
明知道趙天琦着急,黃彪依然故意賣着關子。
不得已,趙天琦只好耐着性子問道:「是誰?」
「哈,那個狗東西二世祖,他就是化成了灰老子也認得啊!」低低咒罵了一句,黃彪有些興奮的說道:「前斷日子不是有個轟動省城的監禁殺人大案嗎,那個狗東西就是這件大案的男主角,哈哈,他以為自己有個做市長的老子就能橫行監獄,呼風喚雨的做老大呢!老子黃彪偏不如他的意!可是這個狗日的,竟然仗着背後有人撐腰,到處給老子小鞋穿,老子沒辦法……」
「麻煩你說重點!」已經聽出些頭緒的趙天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知為何,聽了黃彪剛才的敘述後,她的心裏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病毒爆發以來,她一直忙着如何為活下去打好基礎,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病毒爆發時,關在監獄裏的沈天俊究竟怎麼樣了?是像她一樣成了倖存者趁亂逃了出去,還是像多數人一樣被病毒感染變成了喪屍?
不管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哪一種可能,這於趙天琦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的!
當初選擇將沈天俊送交法律,不是因為她貪生怕死,不敢親自動手,而是因為妹妹靖瑤一直希望她能夠回歸正途,不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她不想妹妹走得不安心,所以才一改自己凡事親力親為的處事風格。可如今,整個世界都已經大亂,什麼殺人放火,****擄虐,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受所謂的法律約束。如此大好的機會,她怎能甘心就此錯過?所以沈天俊的命,必須是她的!
因為,她不但要他死在她的手裏!而且在他臨死之前,她一定要讓他為靖瑤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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