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陰陽師小子身體顫抖了一下,緩緩地爬了起來,帥臉上流着兩道鼻血,估計剛剛摔得不輕,眼眶裏都泛着淚花了,糊的跟花貓似得,可依舊咬着牙強忍着,瞪着我:「你才是菜逼,你全家都是菜逼,我可是要立志成為晴明公之後的最偉大的陰陽師!」
我笑着蹲了下來:「哦?這麼牛比?那你到是別哭啊!」
陰陽師小子一把抹掉眼角的淚水:「誰哭了?你們華夏有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咧嘴一笑,看不出這小子,還懂點華夏文化嗎,不過現在他這模樣,鼻子上吊着兩道鼻血,摔得一臉灰,伴着倔強的表情,看着到是有幾分搞笑的樣子。
「小子,走吧,今天多謝你了。」我笑着伸手想要摸摸陰陽師小子的腦袋,可突然右手摸了個空,我愣了一下,這才看清,這小子竟然一歪腦袋躲了過去,緊跟着,這小子的嘴角露出嘚瑟的笑容!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猛地朝我一撲,右手拎着一張黃符,奔着我腦門就拍了過來。
我完全沒料到這小子會偷襲我,距離又太短,壓根來不及反應,砰的一聲,我感覺腦門上一陣劇痛,就跟被釘錘砸了一記似得,一屁墩就坐在了地上,額頭上的黃符就跟個探照燈似得,亮着金光!
「槽!陰我!」我腦子裏一萬匹草泥馬狂奔,一伸手扯下額頭的黃符,還好是最低級的符咒,對我也沒啥傷害作用。
我揉着腦門,正要起身追呢,可那小子已經跑得沒影了,遠遠地傳來了聲音:「今天這是個教訓,以後見面,記得尊稱我為一休大法師!」
「槽!」我鬱悶的愣在原地,右手屍氣一涌,將黃符燒成灰燼,丫的,今天這還真是陰溝裏翻船了,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屁孩給教訓了!
我也沒想着追上那叫一休的小屁孩然後一頓胖揍,畢竟這次來島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解決身上的生化毒氣。<>
我轉身看着島國女人和她的孩子,嘆息了一聲,說:「進去看看他吧。」
說着,我就朝屋裏走去,女人痴痴的跟在我身後。
我推開門,一進屋,就無奈地嘆息了一口氣,床鋪上,被褥里正蓋着一具腐爛的無頭屍體,也沒有惡臭的氣味散發,一塊塊肉掉在白骨之上。
這是因為「梟號」並沒有將中年男人的精元全部吸收乾淨的結果,不然,現在被褥里就該是一堆白骨了!
「嗚嗚……」島國女人再也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靠在門口,大肆哭了起來,客廳里的小孩想進屋,我急忙竄出去攔住了他,這孩子年紀太小,如果讓他見到這麼恐怖的一幕,恐怕一輩子都有心理陰影。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我對癱坐在門口哭泣的女人說道。
女人好似沒了力氣,頹然地站起來,滿臉憔悴,走過來,接過了手裏的孩子,對我說:「還請大法師幫太郎超度。」
我看着女人,有些敬佩,這事換做一般人,可不會做到這麼堅強!
我點點頭,走進屋,念起了超度咒語,一連念了七遍,屋裏忽然呼的捲起一陣涼風,緊跟着,一道白蒙蒙的人影從窗戶飛進了屋裏,沖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正要開口,我急忙做出禁聲的動作制止了他。
他反應過來,不捨得看了一眼外邊,只是沒能見到島國女人和孩子,然後看了我一眼再次露出感激的神情,最後身上的白光亮起,漸漸地沒入地里,消失不見。
超度男人的魂魄後,我又幫着用被褥把中年男人的屍身裹了起來,這才給島國女人打了一聲招呼,離開,後邊葬禮的事,還得她自己處理。
剛剛,我之所以不讓男人跟女人打招呼,是因為這女人太堅強了,越是堅強的人,性子就越貞烈,現在看着或許沒啥事,可萬一見着男人的魂魄了,或許就有大事了!
我出門後,也沒找到出租車,索性就爆發屍氣朝着東京城方向跑了起來,反正是大晚上,也不擔心被人看到。<>
跑了大概二十分鐘,繁華的東京城就出現在了視野中,我放慢速度,找了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坐上了去京都的火車。
從東京坐火車到京要三個小時,我閒着沒事,就睡了起來。
一覺睡醒,火車已經到了京都。
下了火車後,我在火車站找到了一個會說中文的哥們,問清楚了去晴明神社的路線,就出門打車了。
晴明神社並不難找,在島國已然成為了一個著名的旅遊景點,我一上車跟出租車司機一說,司機立馬「喲西」一聲,就發動了車子。
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就停了下來。
我付錢下車,就看到一塊石碑上寫着「晴明神社」而在不遠處還有一座石質牌匾也同樣用漢語書寫的「晴明神社」,在之後,就是大片的低矮的房子圍成的院子,和電影裏的建築一模一樣,唯獨不同的是,從我的視野里看到的,整片晴明神社都被金色氣息籠罩着,單是這氣息,一般的邪祟,就不敢靠近。
不過,我也能清晰地感覺到,晴明神社內,一絲絲妖氣陰氣涌動着,估計是被鎮壓的邪祟,還有幾股特別強大的力量波動,甚至其中一股,居然和常仙他們差不多!
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安貝家的式神了!
我不由得驚嘆了一下,怪不得安貝家族是島國的陰陽師第一家族呢,單是人家這底蘊,就不是一般勢力能夠比的,要真打起來,估計把那幾頭式神放出去,都能橫掃了!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差不多晚上十一點多,晴明神社也沒了遊客,昏黃的燈光一盞盞亮着,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四周街上也沒人。<>
我散發着屍氣抵抗着整個晴明神社的金色氣息,朝着神社內走去,可剛到大門口,玄關上的兩盞石燈突然亮起兩團血色光芒!
幾乎同時,一股金色氣息從神社內飛出,一分為二沒入了兩盞石燈中,血色光芒頓時消失。
我看了看神社內,剛剛那股金色氣息,很熟悉,是安貝清夜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流星的走進神社,可剛走了幾步,就聽見神色里鬧哄哄的,也不知道在幹嘛。
我皺眉納悶,看着神社內亮起的光亮,只是因為還隔着幾扇大門,也看不清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終於,我穿過了幾扇大門,然後我愣住了,一個大院子裏,穿着陰陽師袍子的安貝清夜正帶着百來號同樣穿着袍子的陰陽師恭敬站立着,神情嚴肅。
一見我進來,所有陰陽師轟的齊齊跪在了地上:「恭迎先生!」
我一下懵比了,這歡迎我的陣仗也太大了點吧?而且看那些個陰陽師的臉色,分明是熟睡中被硬生生叫醒的!
只是為了歡迎我,這至於嗎?
正納悶呢,突然一道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喊得是島國話,我也聽不懂是啥意思,不過我還是下意識地回過身,然後,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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