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地用力推開他的身體:「別晃了!我頭暈了!」
瑾崋臉上的神情倏然較真起來,一把扯起我睡袍的衣領:「巫心玉!我說過!如果你迷上妖男,我第一個殺了你!」
「哼!」瑾崋的話音剛落,蘇凝霜那邊的冷哼已經傳來,「你下得了手嗎?」
「蘇凝霜你閉嘴!」瑾崋惱怒地甩手朝他扇去。
「啪!」蘇凝霜抬手擋住瑾崋扇去的手,冷艷嫵媚外加不屑地瞥他一眼撇開臉,緩緩翻轉手扣住瑾崋的手將其摁回床,「口是心非的話還是不要說了,讓人噁心。」
瑾崋憤憤瞪視蘇凝霜:「我一定會的!」
「夠了!」我受不了地看他們,瑾崋「哼」一聲也甩開臉,和蘇凝霜後腦勺對着後腦勺。我鬱悶地看他們,「一大清早就在這裏爭會不會殺我!你們真是無聊到該吃藥了!」我掀被直接下床。
「你做什麼?」瑾崋跟了下來,「現在還沒到上朝的時間。」
我走到屏風後甩上脫掉的睡袍:「我是女皇,不像你們能逃避一些問題。蕭家還有些人罪不至死。」我換上簡便的便服,披上溫暖的披風,走出屏風。
瑾崋挑眉看我:「所以你現在去救那些人?」
我淡淡看他一眼,目視前方:「不,是去殺人。讓懷幽準備一壺毒酒來。」
瑾崋面露吃驚,躺在床上的蘇凝霜又是發出一聲輕笑:「哼。」
晨光微露,宮內晨霧繚繞,松樹的針尖上還掛着露珠兒,映出宮內寂寥世界。
我帶着懷幽和蘇凝霜匆匆走過寂靜的宮道,來到大門前。
門前的侍衛匆匆行禮:「女皇陛下。」
「開門。」
侍衛面露緊色,不敢抬頭:「攝政王吩咐,不能……」
「不能什麼?!」我沉沉問。
侍衛為難地低下頭:「不能給女皇陛下再放行,請女皇陛下不要為難小人們!」
我深沉看向緊閉的宮門,孤煌少司不讓出宮了,他開始懷疑了,即使不是懷疑,也不想我再出宮給他惹麻煩。
我運力於掌心,出手時,雙腳離地,直飛宮門,掌心碰到宮門的那一刻,宮門「哐」一聲被我直接震開!
厚重的宮門被我用內力震開之時,也驚得侍衛們脖子僵硬。
我從空中落下,裙擺緩緩垂於身下,單手背在身後:「這樣你們就不用為難了。懷幽,走!」
「是。」懷幽緊跟我的身後,我巫心玉要出去,誰也攔不住!
侍衛們不敢攔我,只有匆匆跟在我的身後,我沒有攔阻,讓他們跟我一直到了天牢。天牢的衙役一見我和身後的侍衛,立刻陷入戒備。
「來者何人!」他們舉起手中長槍。
「放肆!看見女皇陛下還不下跪!」懷幽沉沉而語。
衙役一聽,面露懼色,立刻下跪:「拜,拜見女皇陛下!」
「起吧,帶我去見蕭成國。」
衙役立刻面露難色,在濃濃晨霧之中偷偷看了彼此一眼,低下頭:「女皇陛下,不,不太方便。」
懷幽上前一步,深褐的身形在深重的霧色中更添一份深沉:「怎麼不方便?」
「攝政王正在審問。」
懷幽微微轉身朝我看來,我揚唇一笑:「正好,我也想參觀攝政王是如何審問的。」說罷,我直接入內,壓抑縮了縮脖子,立刻跑到我身前低頭哈腰地為我帶路。
侍衛留在了天牢外,懷幽手托毒酒繼續跟在我的身旁。
走入陰暗的牢房,潮濕腐敗等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懷幽擰了擰眉,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乘到我面前:「女皇陛下,遮遮腥味吧。」
「謝謝懷幽。」我微笑看他,從他手中去過絲帕捂在了鼻前,絲帕上,是他那淡淡的桂花幽香。
提裙緩緩進入,幽深狹窄的通道兩邊全是牢房,髒污不堪的囚犯看見我緩緩起身,走到了牢籠邊,明明牢裏塞滿了囚犯卻靜得出奇。
他們冷冷地盯視我,一道道懷恨冤屈的目光宛如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鋼絲網,狠狠勒緊每一個進入這裏的衣衫奢華的人,讓他陷入窒息之中。
「美人~~~~你是來找相公的嗎?哈哈哈——」一個囚犯沒正經地笑了起來,笑聲在格外寂靜的監獄裏還帶出了回聲。
「放肆!放肆!」獄卒拿出皮鞭朝他們一個個抽去,「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女皇陛下!」
登時,原本寂靜的監獄喧譁起來,越來越多的人涌到了牢門邊,狠狠看向我。
「又是一個新女皇?哈哈哈哈——你活不久的,滾回你的皇宮去!」
「你們都錯了,她是來找妖男的——」
「哈哈哈——」
「昏君!昏君!巫月皇族早該死絕了!」
「滾回去!滾回去!」
呼喊聲頃刻間炸開,衝破了先前的寧靜,整齊而充滿憤怒的喊聲在整個監獄裏迴響,驚得獄卒立刻又要揚鞭。我直接奪過他的鞭子,登時,所有的喊聲忽然戛然而止,每個人都用他們仇恨的眼睛瞪視我,似是等我去抽他們!
獄卒也有些緊張看我。
我握緊鞭子前端的握手短棍,內力爆發,「啪!」一聲,鞭子在獄卒面前直接被我折成了兩斷,扔在了地上,不發一言地繼續往前而行!
獄卒徹底呆滯在原地,看着那常人根本無法凹斷的鞭子後的短棍。
抽氣聲,從四處而來,所有人的目光從仇恨漸漸轉為了困惑於驚訝,他們雙手牢牢抓住牢門,緊緊盯視我。
我隱忍憤怒昂首向前,威嚴的神情讓整個牢門後的人再次噤聲。
「喂!昏君。」有人從我身後輕笑地叫住我,是一個年輕男子清朗還帶着一絲不正經的聲音,「你給誰賜毒酒?那個妖男又想殺誰?」他直接問孤煌少司想殺誰。
「哼。」我沒有轉身,揚唇輕笑,「蕭成國。」說罷,我在忽然凝滯的空氣中,大步向前!
今天,我巫心玉,要開殺戒!
「啊——啊——」當慘叫聲遠遠傳來時,我知道已經到了。
獄卒們不敢向前,手裏握着被我凹斷的鞭子。
我的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鐵門,慘叫聲正是從裏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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