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多嬌
五月的太子府花園中養育着各色牡丹,盛唐人愛花,尤其鍾愛牡丹,每到這個時節京都各皇親勛貴府上少不得要辦上幾場雅宴,邀人共賞牡丹,其中以太子府上的牡丹珍品為最,故而太子妃李氏每到這個時節三不五時就要舉辦一場賞花宴,大有炫耀之意,是以阮貴妃這等出身,又如何能瞧得上她的做派。
昭華與安柔同坐一輛馬車,到太子府時,正巧與義安縣主碰了頭,兩人雖有日子不曾見過義安縣主,關於她的傳言卻沒少聽聞,今兒見她臉色略有些發白,雖穿着大紅的裙衫,卻亦不曾把人襯得精神兒,兩人對視一眼,不免有些擔心。
安柔一貫與義安縣主交好,見狀便道:「可是昨個不曾休息好?若如此,今兒這宴請推了便是了。」
義安縣主今兒是打馬而來,手中把玩着馬鞭,笑道:「昨兒個吃醉了酒,想着有日子不曾與你們相見了,今兒便過來了。」說着,便攜了兩人的手要進太子府。
昭華一笑,回身指着另外一輛馬車,說道:「眼下可不能與你同路,我先隨姐姐與太子妃那裏請安才是。」
義安縣主頓悟,眼睛一翻,囑咐道:「那你可得仔細些,那位不甚好相處,說不得要做什麼筏子來折騰人。」
昭華不以為意的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她府上的,不過是初次見面,依禮問個安罷了。」
太子府上的內監陳四雖不曾見過昭華,卻是識得盛氏的,見她下了馬車,又與昭華站在一處,便上了前,笑着請了安,口中道:「太子殿下命奴才在此恭候夫人與娘子。」
盛氏與這陳四還算相熟,便是笑道:「勞煩公公了,太子殿下近來可好?」
陳四眼睛在昭華身上打了個轉兒,眼底帶着驚艷之色,心中了悟,方笑回道:「太子殿下近來甚忙,前些日子太子妃舉辦的幾場雅宴連面都不曾露一下,今兒是聽說夫人和娘子要來,這才抽空留在府中。」
盛氏素來是個伶俐人,陳四的這番做派她瞧在眼中如何能不明了,只是昭華早先已言明過對於太子側妃的位置無意,她自是不能順着他的話接了話茬,故而便笑道:「你這好怎得還賣給我們,趕緊拿這話說與太子妃知曉才是正經的,她保准要賞了你銀錢讓你買酒吃。」
陳四嘿嘿一笑,不再言語,只請了盛氏與昭華進了太子府,引領兩人去往內宅。
盛氏來這太子府也不是一次二次,見陳四引着的方向竟不是太子妃的蒼霞閣,心下頓時生疑,正要開口詢問,卻眼尖的在花叢一簇瞧見黃色一角,心中一嘆,看了昭華一眼,這般嬌嫩顏色,也無怪有人上了心。
齊光今日束了玉冠,穿着淡黃色繡銀絲四爪蟒紋錦袍,腰間掛着香囊與玉佩,唇畔含笑,一雙桃花眼在瞧見來人彎了起來,越發顯得俊美風流,未等盛氏與昭華屈下膝,已伸手把昭華託了起來,笑道:「阿穠怎如此見外。」
昭華見自己一雙手被齊光握着,眉尖便蹙了一下,紅唇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齊光,說道:「太子殿下玩笑,禮不可廢,你我雖為兄妹,然殿下身份尊貴,昭華又怎能無禮。」
齊光眉頭一挑,笑了起來,撫掌道:「表妹口齒好伶俐,不過你既也說你我為兄妹,又何須多禮,日後讓母妃知曉了,怕是要怪罪下來的。」說罷,不經意的鬆了手,含笑望着昭華。
昭華倒是不懼齊光的身份,唇邊銜了淡淡的笑意:「剛說殿下喜歡玩笑,您這又拿我尋了開心,姨母便是怪罪哪個,也不會怪罪表哥的。」
&是你知母妃的心意,難怪她整日心心念念着你。」齊光輕笑一聲:「你得空了,便進宮陪陪母妃,免得她老人家整日念叨着你。」
昭華本與阮貴妃情分不同,不用齊光囑咐自也是惦記着她的,前不久才使人送了一尊通體無暇的白玉觀音進宮,不過她本人卻是甚少進宮,阮貴妃不召她,她便不踏入宮裏一步,怕的就是阮貴妃把她與齊光牽扯到一處。
盛氏見齊光目光一直圍着昭華打轉兒,眼底流露出一絲悵然,這般花骨朵一樣的女孩哪個又不喜歡呢!若是太子真有意,又怎能容得昭華做主。
&辰不早了,殿下若無事,我且帶了阿穠去給太子妃請安。」盛氏上前一步,半個身子擋在昭華身前,含笑說道。
齊光對盛氏的態度不甚在意,從容一笑,道:「今兒不忙,我且隨了你們同去。」說完,便率先邁步而去。
盛氏見狀,只能拉了昭華跟在他的身後,心下總有幾分不安,太子這般態度,若說對昭華無心她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只是不知這心有幾分真。
太子妃得知太子帶了盛氏與一個小娘子同來,不免一愣,雖說盛氏為太子表姐,可平日裏也不過是時節往來,太子何曾這般看重過,想到這裏,太子妃眸光一閃,便起身相迎,屋內眾人見狀,自是不敢在坐着,少不得同樣起了身。
京都的夫人小娘子並不曾見過昭華,乍見一個姿容萬般出眾的小娘子,皆露出驚艷之色,心中不由做了幾種猜想,大抵皆與太子的風流韻事相關,有那等明眼的夫人,見昭華跟在盛氏身旁,便想到了近來京里的傳聞,多少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會心一笑,都直太子妃是何等性情,便等着瞧她會不會發難。
太子妃瞧見跟在齊光身後的昭華不由一愣,目露驚艷,按說府里自是不缺美人的,就說那吳側妃便是一等一的美人,可眼前的這位,卻是要把吳側妃都比了下去,容貌自是不必說的嬌美動人,體態婀娜纖妍,最動人的卻是她眼角眉梢透出的嬌柔媚態,讓她如一株被精心嬌養的名品牡丹一般,只這般靜靜的站在一處已然成了一副絕世名畫。
&下身後這位可是盛家表妹?」太子妃語帶詢問的問道,目光帶着幾分深究。
齊光一笑,點了下頭,昭華已上前與太子妃見了禮,她因身子骨羸弱,舉止間不免顯得幾分嬌柔,好在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笑容明麗,倒不會讓覺得是個狐媚子。
&真是我平生所不曾見過的好顏色。」太子妃張口贊道,心裏打了鼓,想起了岳媽媽說的那番話,不管是真是假,只以這盛氏的容貌與身份,便斷然不能容她進了太子府,剎那間,太子妃已想好了對策,臉上堆積的笑容便顯得熱情了三分,拉了昭華的手,笑道:「叫什麼太子妃,可不是生分了,一聲表嫂可從你口中聽得?」
太子妃話一出口,在座的不少人便面露驚色,沒想到太子妃竟轉兒性子,面對這樣一位身份不同尋常的美嬌娘竟沒有打翻了醋罈子。
昭華亦是一愣,千般設想,就不曾想到太子妃會這般和顏悅色,順勢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叫了一聲「表嫂」後,便站回了盛氏的身邊。
太子妃卻是打定了主意,竟上前牽了昭華的手,與齊光笑道:「殿下別笑,我這一見表妹便覺得好像早幾年就相識了一般,投緣的緊。」說完,又與昭華道:「且隨了我一處說話,也認認人,免得日後在京里走動不便宜。」說罷,便攜了昭華坐在了一處,指了人與她認識。
昭華年紀尚小,今年才過了十四歲的生辰,那些夫人自與她沒有什麼話可說,加之京中傳聞不斷,便是府上有適齡小子的,也斷然不敢起了什麼心思。
太子妃倒不曾想這些夫人有此想法,還特意在這些人面前對着昭華贊了又贊,卻不知她這番舉動,只讓人覺得她委實蠢笨。
坐在左邊的一個小姑娘盯着昭華瞧了又瞧,之後小小聲的「咦」一聲,眼底露出幾分訝異之色,雖說聲音不大,卻依舊惹得四周的人齊齊的朝她瞧去,把她鬧了個臉紅,羞澀的解釋道:「我是瞧着盛家娘子手腕上的珠串樣式新奇,有些好奇。」她話一出口,眾人便朝着昭華的手腕上瞧去。
現下時新的是赤金的鏤空鐲子,樣式精巧,打造各式的鏤空花紋,戴在手腕上既輕巧又好看,京都的夫人小娘子們皆愛,露出手腕,基本上人手一隻,有那等心思巧妙的,甚至自己畫了花樣讓人去打造,免得與人重了樣,而昭華因手腕纖細,素來又不大喜歡素金的首飾,故而並未效仿,只在雪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副細細的垂珠花朵手鍊,上面綴着米粒大小的珍珠,間隔着翠玉雕琢的花,隨意的綴在細鏈子上,垂在手腕內側的是一個大拇指大小的明月珠,用小拇指長短的金線串着,端是華美異常。
往日裏眾人也曾聽聞過這盛家小娘子繼承了信國公府的家產,身價甚是豐厚,今日見那明月珠被她這般漫不經心的串成了手鍊,足見傳聞不假,一時間心下更生心思,只恨不得阮貴妃早早發了話,這盛家小娘子到底入不入太子府,若是不入,便衝着這幅身家,她們便也願意替兒子把人娶進府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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