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桌子收拾出來啊。」送餐的人都站在一邊等着,看着凌亂的桌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唐甜甜可不管那些,過去就把桌子上的東西往章靜怡的床上胡嚕。
章靜怡怕唐甜甜弄壞了她的東西,把唐甜甜推到一邊,自己收拾起來。文雅的東西也不少,不過她有眼色,從這些人進來她就開始收拾了。
等這些人把飯菜擺好,柳河悄聲問領頭的女人,「一共多少錢?」
這次是八菜一湯,還有飯後甜點,每一樣看起來都很有食慾,價格肯定不便宜。
女人笑笑,露出一口白牙,「柳小姐,彭先生已經預付過了,您放心,以後若是要訂餐,儘管打我們酒店的電話就行。」
「那個彭先生預付了多少錢啊?」唐甜甜嘴裏叼着筷子,眼睛不離桌子上的菜,耳朵卻也沒放過柳河她們說話。
「彭先生預付了五十萬元的餐費」,女人很有耐心地回答,然後對一臉不可思議地柳河道:「柳小姐,若是沒有其他吩咐,我們就先走了。」
等這些人走了,宿舍里一下子安靜下來。五十萬的餐費,夠一個人吃一輩子了吧。那個彭煜城,到底是什麼人?
他不是仰方姐鼻息的小白臉兒嗎?小白臉兒會這樣隨隨便便花掉五十萬?還是這五十萬根本就是方姐的,小白臉兒拿方姐的錢充大方!
柳河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想要找彭煜城問個清楚,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他。她沒有他的電話,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在哪裏工作。
「柳河,發什麼呆?快吃飯啊,一會兒都涼了。」唐甜甜撞了她一下,拉回她的思緒。
目光落到桌子上的精緻菜餚上,柳河突然沒了胃口。
沒有胃口的何止她一個人,章靜怡和文雅兩個坐在桌子邊上,都有些漫不經心。她們心裏同時有個疑問,看上去土了吧唧的柳河真的有個高富帥男朋友?
飯還沒吃完,張虹就回來了,她還把宿舍最後一名成員也帶了回來。
最後一個來的叫黃豆豆,年紀是六個人最大的,長的卻像是最小的,臉頰上還有嬰兒肥。她的男朋友在隔壁的H大,昨天她就來了,一直和男朋友廝混在一起,今天才來報到。
六個人邊吃邊聊,張虹和黃豆豆聽說這飯菜是柳河男朋友訂的,都羨慕的不行,直說在師範大學是別指望找到這麼大方的男朋友了。她們這樣說,章靜怡和文雅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宿舍還按照年紀排了大小,黃豆豆老大,張虹老二,柳河老三,章靜怡老四,文雅老五,唐甜甜竟然是老么。
宿舍長理所當然地由宿舍里年紀最大的黃豆豆擔任。剛吃晚飯,就有人過來通知她們晚上去主教學樓一樓102教室開會。
「你們知道開會要幹什麼嗎?」吃飽了,六個人懶洋洋地坐在床上,黃豆豆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同學見面,自我介紹,然後見導員,說一下規矩,選班委這些事情了。」章靜怡不愧父母是在大學裏工作的,對這些事情很熟悉。
不想黃豆豆卻搖了頭,「不光這些,我還聽說啊,還要說軍訓的事兒,還要發軍訓的服裝呢。」
軍訓,是個很沉重的話題,特別是對於章靜怡和文雅這樣自詡為美女的女生來說。
果然,黃豆豆話音一落,章靜怡就哀嚎起來,「我不要軍訓,我要請假!軍訓會曬傷皮膚的,擦再多的防曬霜都沒有用。」
「就是的啊,曬黑了要好久才能養回來呢。」文雅也哭喪着臉。
柳河她們幾個倒是無所謂,不僅覺得無所謂,甚至還挺期待軍訓的。
柳河懶得聽章靜怡和文雅抱怨,主動收拾桌子去水房洗盤碟。
唐甜甜也來幫忙,在水房,唐甜甜對彭煜城讚不絕口,「安安,你別說他不是你男朋友了,要是有個男人肯花五十萬給我訂餐,我馬上嫁給他。他對你這麼好,肯定是真心的,你還是……」
「甜甜,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這裏面肯定有誤會,你以後別再說了,以後在章靜怡她們面前也別再提他了。」柳河心裏有些煩躁,五十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她還在想,要不要打電話給方姐問一問情況呢。
唐甜甜見柳河擰眉冷肅着臉,撅撅嘴巴,雖然不明白柳河為什麼那麼排斥彭煜城,但是依然很乖覺地保證道:「好吧安安,以後我再也不提他了,就是以後見到了,我也裝作不認識,行了吧。」
柳河朝她笑笑,「這可是你說的,裝作不認識!」
晚上開會,果然像章靜怡和黃豆豆說的那樣,先是導員說話。柳河他們班是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1班,導員姓寇,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導員說完話,就開始讓同學自我介紹,班級里一共42個同學,一般都是以寢室為單位上講台介紹。
柳河她們宿舍最出風頭就是章靜怡,其次是文雅,柳河拉着唐甜甜始終站在邊上,也只說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話都是章靜怡在說。
從講台上下來,唐甜甜湊近柳河,「班裏面一共就六個男生,還都是歪瓜裂棗,她搔首弄姿給誰看?」
「噗嗤」,柳河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來,「就你話多。」
介紹完之後,導員又說了班級里接下來的安排。從明天開始軍訓,軍訓分兩個階段,每一階段十五天,第一階段是在學校內的基礎練習,第二階段是野外拉練。
最後導員還特別交待,除非有醫院開的證明,否則誰都不能請假。
散會後,張虹陪着黃豆豆去導員辦公室領軍訓服裝,柳河她們先回了宿舍。
章靜怡和文雅先一步回來,柳河進宿舍的時候,她們都在給家裏打電話訴苦,直說不參加軍訓。
柳河嫌她們吵,也拿了電話出去給家裏打電話。
何小曼很不放心她,問了她很多問題,又交待了很多才掛了電話。這邊電話剛剛掛斷,手機屏幕上就跳出一條信息來。
很熟悉的一串數字,柳河雖然沒有存,卻幾乎能把這串數字背出來。這個人已經有半個月沒給她發信息了吧,上次他出了車禍,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柳河的手心竟然出了汗,心臟也不受控制的亂跳起來,猶豫了一下,她才打開信息,上面只有三個字——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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