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娥看着梳妝盒,想起了外婆留給自己的那把鴛鴦梳,不禁眉頭微顰,悵然道:「我的梳子丟了,可能是那天掉到水裏了。」
「不就是把梳子嘛,丟了就丟了,丟了再買,你想要多少我就給你買多少。」趙元佑不由輕笑,目光中滿是寵溺,用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她的眉頭道:「你皺眉的樣子醜死了,以後別再皺了。」
劉娥的眉頭皺得更深,着急地說:「那是我的傳家之寶!」
她襁褓中失去父母,對他們沒有什麼印象,記憶中唯一對她好的親人就是外婆。這把鴛鴦梳是外婆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它就像一團火光一樣照亮着她的世界,給她溫暖,給她力量。她惜之如命,但是現在卻把它弄丟了,她覺得就跟失了魂魄似的,心裏空落落的。
「還傳家之寶?是金子的?」趙元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覺得她認真的可愛。以他這個高貴的二皇子的身份來說,就算是把金梳他也不會放在眼裏。
「不是金子的,但這是外婆給我的,是我唯一的……」劉娥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他的唇給堵住了。
「以後我就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知道嗎?其他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當然,外婆送給你的東西,我會給你找到的,你放心吧,啊?」趙元佑戀戀不捨地放開她的唇,星眸清泉般瀲灩生波,蘊滿深情。
劉娥的臉紅了起來,依偎在他懷裏,感覺到自己幸福至極。
外婆送給她那把鴛鴦梳,就是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男子,不論貧富貴賤都能相親相愛,像鴛鴦一樣長相守,不離不棄。
若外婆在天有靈,應當安息了吧?她已經找到了這個男子。
能遇見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不容易,相惜相守更是一種幸福。
趙元佑見她嬌羞的模樣,恨不能把他揉到自己的身體裏去,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到床榻旁,高大的身軀重重地將她覆壓到了床榻上。
衣服一件一件被他剝落,他的手指纖長溫潤,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了她潔白如雪的軀體,滾燙的雙唇貼上她柔軟的唇瓣。
她的心巨烈地跳動着,他的心也跳動的很激烈,兩顆心緊緊地挨在一起,彼此呼應着,不規則地跳動中透露着緊張害怕和驚喜愉悅。
趙元佑已有姬妾,早已經歷過情事,在這方面自然是有些手段,劉娥卻是懵懂的年紀,對這些事似懂非懂,心中不免緊張害怕。
她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愛撫,他的雙唇順着她細長的脖頸一路游移而下,她忍不住低吟一聲,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
兩個人漸漸沉溺於彼此,意亂情迷之際,趙元佑忽然看到了她白碧般的胳膊上有一顆殷紅的守宮砂,宛如雪地里的一朵紅梅,嬌嫩美艷,令人不忍攀折。
他深深地呼吸一下,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伸手牽過被子來掩蓋住了她的嬌美身軀,他怕再看一眼,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姮兒,你一定要嫁給我,這輩子我要定你了!」他摟着被子看着她,一雙星眸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李將軍!娘子還沒起床呢,您有什麼事兒嗎?」門外突然傳來寇珠的聲音,她喊得特別用力,不像是給李將軍聽的,倒更像是給屋子裏的人聽的。
「李將軍?哪個李將軍?」劉娥不解的看着趙元佑,她從來不認識什麼李將軍。
趙元佑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眼神有點兒複雜。
兩個人都屏聲息氣,靜靜地聽着門外,就聽一個渾厚的男中音說:「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看看她好了沒有。」
劉娥聽着聲音有些熟悉,心裏不禁一動,突然想起了那個只露出兩隻眼睛的蒙面刺客。
「小丫頭,你魅力不小呀!」趙元佑抬起她的下巴,捏着下巴輕聲說道:「連那麼老成持重的人都被你迷住了。」
他的眉梢眼底都是醋,簡直能淹死人。
「你這是在吃醋嗎?我都不認識他是誰。」劉娥由於被他捏着下巴,說話的時候感覺嘴巴有點不自由。
「聽聲音是李繼隆,德妃娘娘的大哥。」趙元佑懲罰她似的,又吻上了她的嘴巴。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看來我得好好把你藏起來。」他喘息的有些急促,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呢喃道:「你說,到底要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我出去看看他長得什麼樣。」劉娥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見過他的模樣呢,趕緊站起來就想往外走,生怕他走掉,以後就是遇見都不認識。
趙元佑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逮回來,命令道:「穿上衣服,這個樣子只能讓我看。」
他的樣子有些撒嬌,有些霸道,竟然有些頑童般的可愛。
劉娥笑了一下,「那你轉過身去。」他聞言乖乖轉過身去。
「你別讓他進來,他這人心高氣傲的,要是他知道你屋裏有男人,肯定會傷心死的。」趙元佑輕聲細語的囑咐着她,心裏卻在胡思亂想,想轉過頭來偷看她一眼,又怕惹惱了她,終究還是沒有敢回頭。
劉娥穿好襦裙走到門口,就見只有寇珠一個人,右手裏拿着根小樹枝,正蹲在那裏用小樹枝在地上寫字,她走近一看,原來是個「口」字,心裏也沒多想,以為是她沒事瞎劃拉。
寇珠見她走過來,慌忙把字擦掉,劉娥奇怪地看着她,問道:「是誰呀?怎麼走了?」
「是李將軍。」寇珠站起來,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他是德妃娘娘的大哥。」
「他來幹什麼?」劉娥的眼神里充滿疑惑。
「喏!」寇珠的左手裏拿着一幅畫,她把畫舉到劉娥面前,劉娥打開,見畫面上畫着一對栩栩如生的蝴蝶,還點染着幾朵玉蘭花。
「他說就是想過來看看您好了沒有,沒有說別的。」寇珠看着畫裏的小蝴蝶,讚嘆道:「真好看,就像真的一樣。」
「滕王蛺蝶江都馬,一紙千金不當價。滕派蝶畫歷來被視為畫中珍品,它是用各種寶石粉和檀香、沉香、芸香、降香等為顏料,你看蝴蝶翅膀上的鱗片,是用佛赤、泥銀畫的,就是真的金粉和銀粉,所以畫面才會如此富麗華貴,色彩也持久不變。你知道嗎?李將軍的蝴蝶可是千金難求,你的面子不小啊!」趙元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臉上掛着一抹壞壞的笑。
劉娥輕笑着瞅了他一眼,只以為李繼隆是來答謝自己的救命之恩,後來她才知道,其實李繼隆是來跟她告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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