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那···那邊有門?」我的聲音已經開始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就連我的手也在微微的顫抖。我指着洞穴對面那道門,感覺自己仿佛是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還是一道青銅門。走!過去看看!」老爺子的聲音也顯得有些興奮,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我想,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景象,那種激動的心情都是無法抑制的吧,畢竟在這麼深的地下,能夠看到這樣一道門已經算是一件非常奇的事情了。而且,一想到門後面一定還有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東西時,我的心裏就是一陣狂跳,就想着馬上穿過那道門去看看。
小馬怪笑了一聲,拿起礦燈就朝對面跑去,我雖然激動,但是理智還在,於是跟着老爺頭在後面用最快的速度穿過了洞穴地面上那些高高聳起的鐘乳石,終於是來到了那青銅巨門的面前。
此時站在門前,一股威嚴的感覺油然而生,此時此刻才發現,這道門要比剛才我們看到時更加的雄偉壯麗。
這是一道兩扇對開的青銅巨門,我無法用一個準確的詞彙來形容當我在近處看到它時的那種感覺。門的高度在十五米左右,寬度將近有三十米,向前在洞穴的石壁之上,完全像是一棟現在的修建得非常寬的現代樓房。
門上並沒有任何的花紋,反而佈滿了一個個足有臉盆大小的青銅門釘,這些門釘整齊的排列在巨門之上,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窒息感不由得就撲面而來。細細一數,就發現兩扇青銅門面上的門釘竟然是橫豎各有九路,足足有八十一顆之多,兩扇門加起來就是一百六十二顆之多。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些古裝電視劇,尤其是清朝時的電視劇里紫禁城的大門好像就是這幅模樣。
站在門前,一種渺小卑微的感覺悠然躥上心頭,我突然發現自己在所謂的歷史面前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不足掛齒。僅次能夠見到如此古蹟,想必也是老天爺開了眼吧。
我一邊驚嘆,一邊拿起礦燈打量了一番這道巨門,就發現巨門上面的銅釘的結合處竟然沒有一絲縫隙,想必是一個整體。感覺就好像是直接在一個定了型的模具中澆築出來的。
「老爺子,你能不能看出來,這道門是什麼時代的呢?」我強壓着激動的心情轉頭問站在我身旁同樣是一臉震驚的老爺子。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然後喃喃道:「不好說呀,青銅器的出現可以追溯到好幾千年之前。看這門如此巨大的工程,想必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完成的。」老爺子說完,轉頭看向了我,然後嘿嘿一笑說道:「小凌,一會記得多拍幾張照片,回去的時候洗幾張給老頭子我。這麼一個好寶貝弄不走,至少也留張照片紀念紀念!」
老爺子這個話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不由得暗罵真是賊心不改。不過老爺子既然發話了,我也是連連點頭,順手拿起了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咔擦咔擦的就拍起照來。
等我拍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老爺子剛才竟然是非常巧妙的將我的問題給迴避了,不由得心裏直罵這個老狐狸。得,老爺子不願意告訴我,我再去追問就顯得臉皮厚了,於是憋了一股子氣,繼續拍照。
相機的閃光燈閃了二十幾下之後,我感覺差不多行了,剛才我在拍照的時候發現門其實是虛掩着的。在兩扇巨門閉合的位置,有一道縫,感覺就好像是我們平常的門虛掩着的樣子,不過這道門縫就要比我們平常見到的門還要寬得多了,幾乎都能開進去一輛小車了。
剛才我並沒有貿然的進入門裏去看,閃光燈之下感覺裏面黑呼呼的,似乎還非常的大。
拍完照片,我就想着進到門裏面去看看,於是轉頭去找老爺子和小馬,這時候才發現,兩個人此時竟然蹲在另一端的門邊上,好像還在翻什麼東西。
「老爺子,你們兩在幹嘛呢?」我低聲問道,同時邁步走了過去。湊近了一看,就發現老爺子和小馬兩個人正在七手八腳的翻一個背包。
這個背包非常的髒,上面裹滿的灰塵幾乎都結成一塊,感覺像是在泥漿里滾過然後被風乾的一樣。
等等,我們三個人的包應該都是乾淨的,至少比這個包要乾淨得多,同時我就發現,老爺子和小馬的背包都好好的被在自己的背上,而我被分配的那個背包此時也還被在我的背上。
那麼···
這裏怎麼會多出一個背包?
我急忙低下身去,湊近了腦袋問道:「老爺子,這個包是哪裏來的?」
老爺子沒有理會我,只顧着將那背包里的東西翻出來。一旁的小馬拿起礦燈照了照門邊的一團突起的鐘乳石說道:「喏,那邊撿到的!」我順着小馬所指一看,豁然就發現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被燒爛了的無煙爐。
頓時我就明白過來,在我們之前應該是有人到達了這裏,這些東西應該就是之前的人留在這裏的。
轉頭再去看老爺子從背包里翻出來的東西,幾乎和我們所攜帶的差不多。
壓縮餅乾,繩子,礦燈,一打熒光棒,一些金屬鐵環鐵扣,還有一小包的固體燃料以及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奇怪東西。
看到這些,我腦子裏不由得就閃現出一個念頭,心說這背包里的東西和老爺子準確的東西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難不成這也是一幫盜墓賊?本來我還以為這或許是前年那批考古隊員留在這裏的,不過背包里的東西卻是沒有一件與考古有關的。
我撿起被老爺子翻出來的一塊沒有才開包裝的壓縮餅乾,看了看生產日期,發現竟然是去年九月份。
又是地震之後?
這和我的推測是相互吻合的,這個生產日期至少證明將這包東西留在這裏的人,絕對不是前年前往此處的考古隊。而且留下這包東西的人,是去年地震之後才來到這裏的。
趙大哥說過,進入光光山只有這一條路,除此之外要進來必須得繞行很遠很遠。光光山周圍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以及深邃的山溝,想要繞行那必須得付出非常巨大的代價。
想必這一批人一定是偷偷摸摸的進入這裏的,說明絕對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人物,要不然通山村的人至少也應該知道些什麼。
等一下,我去,這個推測站不住腳,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向李村長等人詢問這件事情,而關於千年考古隊的事情也是趙大哥無意間想起來才告知我們的。MD,現在趙大哥已經死了,想找個人問問都不行了。
我的心裏頓時升騰起一股煩躁的感覺,不由得有些抓狂。
這時,老爺子突然嘿嘿的乾笑了一聲,從那背包里取出一個東西來給我看。我轉頭一看,不由得心頭咯噔一下。老爺子從那背包里翻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燒焦了的工作證。
這個工作證看樣子好像是在火上烤過一樣,外面的塑料套已經完全的燒焦變形,卻是沒有爛。不過裏面的那張證件卡也被毀壞得差不多,上面僅僅能夠分辨出來的信息只有一張已經完全看不出模樣的照片,就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但是,當我看到這個工作證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一下子就從我的心裏跳了出來。
是的,我見過這種的工作證,而且還不止一次的見過它。天啦,這是成都文物局的工作證,我在我爸媽的辦公室里經常都可以看到,我小的時候還經常把我爸那個工作證偷去學校里炫耀,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的身體開始距離的顫抖起來,一個讓我無法相信的念頭漸漸的在我腦子裏成形。
老爺子看着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不由得上揚。
「怎麼樣?小凌,你認識這個東西?」老爺子不緊不慢的問道,仿佛一點也不焦急想知道,或許他已經猜到,我是一定知道的,而且也是一定會說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說道:「當然認識,這是成都文物局的工作證,我爸媽在世的時候,我家裏有兩個!」
「你認為這是你爸媽的?」老爺子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老爺子的話語剛落,我耳朵里頓時就嗡的一聲響,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撲面而來。我真的非常願意相信這個工作證就是我爸或者我媽的,至少這可以證明他們兩個人在去年的五一二地震中並沒有喪生。
但是,理性告訴我,這種可能性並不大。先不論他們為什麼會到這裏來,如果他們真的沒有在去年的地震中喪生,那麼從五月到九月這中間差不多四個月的時間,他們怎麼不和我聯繫?
就我看來,這張工作證是我爸媽的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裏非常的沮喪。不過轉念一想,這不是我爸媽的工作證或許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我現在追查中間身上紋身的事情都還沒有任何的頭緒,如果說我爸媽去年九月份來過這裏,那麼這整件事情就顯得更加的複雜了。
如果這張工作證真的是我爸媽的,那麼就會在某種層面上將我爸媽的失蹤以及我身上紋身的事情糾結在一起。本來這兩件事情現在對於我來說就一點頭緒都沒有,一旦這兩件事情糾結在一起,那麼它的複雜程度一定會將我折磨死的。
這時候,老爺子將那髒兮兮的背包一丟,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站起了身:「行吧,你現在也不要去想這個問題了,一切謎題的答案或許就在這道門的後面。不過看樣子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到了這裏,也不知道裏面還有沒有東西剩下。」老爺子說着,伸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繼續說道:「走啦,我們進去看看裏面到底有些什麼古怪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拿起礦燈往門縫的方向照了照,接着便跟在老爺子的身後向門縫走去。此時,小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那邊門前了,見我和老爺子過去了,不停的拿礦燈往我們這邊晃,樣子顯得非常奇怪。
「小馬,你瞎照個什麼勁?」老爺子被礦燈晃得有些不耐煩,朝小馬吼道。
「老爺子,你快來看看,這裏有個好東西咧!」小馬激動的大喊道。
好東西?
我加快的幾步走了上去,來到了門縫邊,迫不及待的拿起礦燈就照了進去。門的裏面,似乎有一個更加巨大的空間,礦燈一照,頓時就發現在門後的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黑影立在那裏。
這個黑影非常的奇怪,看上去有些張牙舞爪的,像是一棵樹!
我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連呼吸也忘記了,全身的肌肉仿佛都被凍結了一般,整個人呆立當場。
天啦,那是一棵巨大的青銅神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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