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巨坑的突然出現,一下子便將我們前進的道路給阻斷。
不過,拿起礦燈在洞口照了一圈,就發現在下面那黑黝黝的洞壁上似乎有東西。我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壓低了身體,探出腦袋,拿起礦燈往洞裏一照,豁然就發現,原來在洞口的位置,有一條木質的棧道貼着洞穴的邊沿向洞穴的下方延伸而去。
這條棧道在洞口位置的部分已經完全的壞掉了,只是在那漆黑的岩壁上留下了幾個黑呼呼的大洞。此時從洞口處到下方有棧道的位置已經差不多有五六米的距離。就在我探頭往這黑呼呼的大洞裏看的一會功夫里,只感覺一股非常明顯的寒意從洞的下面涌了上來,那叫一個透心涼。
只幾秒鐘的功夫,我整個人就開始打起了寒顫,急忙將身體縮了回來。
這時,老爺子都湊上來看這巨洞,而且也都看到了洞裏岩壁上的那條棧道。
半晌之後,老爺子從背包里取出了一根照明用的熒光棒,掰亮了之後往洞裏面丟了下去。我的好奇心又被激發起來了,也不管剛才有多害怕了,趴下身體就將腦袋探出了洞口。
就看到剛才老爺子丟下去的熒光棒散發着橘黃色的光,以極快的速度在我的視野中慢慢的變小,最後竟然消失不見了。
剛才老爺子拿出的那種熒光棒可不是逢年過節小孩子玩的那種,老爺子用的這個那可是照明級別的,按照老爺子的說法,那玩意只需要兩三根,遍可以供我們四個人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里照明使用,其明亮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銀光棒丟到洞裏去之後,竟然消失了。也就是說,它掉落到一個我們看不到的深度去了。這洞到底有多深,難不成真的是一個無底洞?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慢慢的將腦袋從洞口縮了回來,轉頭去看老爺子。剛才老爺子將那熒光棒丟下去了之後,四個人都是齊刷刷的將腦袋探了過去,都要看看那一根通亮的熒光棒被丟到這巨洞下面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一番結果。
等到我縮回腦袋,發現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尤其是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那種難看的表情中更是透着一種詭異的。
「幾···幾位領導,沒路走了。我看···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了吧!」趙大哥戰戰兢兢的後退了幾步,看樣子是被眼前這個無底的深洞給嚇得夠嗆。
我沒有說話,眼前卻是盯着韓老爺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自打在那清朝的古墓里親眼見識了韓老爺子單手搞定那毒屍之後,就感覺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多聽聽這老爺子的話比較妥當,畢竟按照老爺子的話來講,人家可是專業的。
老實說,雖然我是一百個不願意和這些所謂的盜墓專業人士打交道,不過那也得是離開這裏之後的事情了。
老爺子搖了搖頭,咧開嘴嘿嘿一笑,然後轉頭對小馬說道:「去把岩釘打上,我們下!」小馬可是唯老爺子馬首是瞻的,只聽他叫了一聲好咧,轉身就準備去了。
我一聽老爺子這話說的意思是要下去,不由得心頭一緊,急忙問道:「老爺子,你是要過去還是下去?」說着,我就指了指大坑的對面,因為我剛才已經看到,在大坑的對面,我們此時所在的這個洞穴還在延伸。
老爺子看了看我,低聲說道:「當然是下去了。」
「可是,這洞這麼深,這麼下去,不是找···」我沒能把那個死字說出來,因為我覺得這個時候說這個字顯得非常的不吉利。
老爺子嘿嘿一笑說道:「小凌,剛才你探頭往裏面看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老爺子一邊說的同時,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大洞,然後又指了指我們這一路來時的洞穴。
我琢磨了一下,說道:「有點冷,其他的話,感覺沒什麼不一樣。」
「知道為什麼會冷不?」
我搖頭,心說這地下暗無天日的,不冷難道還熱嗎,有沒見這些地方有地熱溫泉什麼的。
老爺子笑了笑說道:「所以說,多跟老頭子學學對你有好處。這洞其實並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深,下面有水,所以才會感覺到寒氣上涌,所以剛才那熒光棒才會消失不見。」老爺子說着,臉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似乎對於自己能為了解釋這個現象感覺非常的滿意。
老爺子的話讓我恍然大悟,細細一想,感覺應該如此。
這時,一旁的小馬已經在叮叮噹噹的敲擊着邊上的洞壁,應該是在固定岩釘。老爺子在背包里準備了一套登山裝備,起初我還以為是為了用來爬山的,沒想到竟然是用來下這地洞的。
幾分鐘之後,小馬打好了岩釘,然後將登山繩固定在了上面。老爺子親自去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沖小馬低吼一聲下,小馬點了點頭,將登山繩的另一頭綁在腰間,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那洞穴里棧道的上方。
洞口這一截大約有五六米的距離,棧道的木頭已經全部爛掉了,不過在洞壁上卻留下了一個黑呼呼的大洞。小馬將礦燈掛在脖子上,扯了扯腰間的登山繩,然後像一隻猴子一樣一貓腰就滑了下去。
這小伙也確實厲害,只見他在黑暗之中真的是猶如一隻猴子一樣貼在洞壁上,沿着那洞壁上的大洞嗖嗖的快速的往下方棧道而去。五六米的距離,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小馬就在下面朝我們打起了信號。
老爺子示意他在下面把繩子固定好之後又在上面扯了扯繩子,試了試力道,感覺應該沒有問題。
接下來,老爺子轉頭看向了我,意思是在說,接下來輪到我了。我從來沒有攀過岩,而且還有些怕高,心裏非常的牴觸。不過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拒絕也得下,不拒絕也得下。看着老爺子那一臉和藹的笑意,我都感覺背心有些發涼,非常的不舒服。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接過了老爺子遞給我的安全繩。剛才小馬下去之後,將他帶下去的那登山繩的另一頭固定在了下方的岩壁上,繩子是被繃得緊緊的,而我們要下去只需要在那根登山繩上套上專用滑輪,往下滑降即可。
這種滑輪在下去的時候只需要輕輕扭住上方的一個把手就可以控制下滑的速度,上來的時候則可以利用滑輪上的一個類似於收線器的裝置一點一點的往上挪,設計非常巧妙,也非常的實用。
我下去的時候,將滑輪的把手捏得死死的,使得我在繩子上一點一點的下降,短短五六米的距離我足足滑了有三分多鐘。直到我踩在了下面的棧道上,感覺整個人還在來回的搖晃,幾乎要吐,很不舒服。
棧道大約有一米寬,底部是一整根插入洞壁的樹幹,上面是綁的木板。當我踩在上面的時候,那些木板發出一陣陣噼啪的爆裂聲,嚇得我腳一軟,差點沒直接栽倒下去。
小馬一把將我來住,然後笑道:「哥老倌,莫的事,這些東西牢實得很。」
我急忙蹲到岩壁邊上不停的喘氣,心說媽的這都什麼年代的東西了,再牢實它也禁不起時間的折騰啊。
接下來滑降下來的就是趙大哥,這個山里漢子的膽子也不算大,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下來的時候腿也軟了,這讓我的心裏多少平衡了一些。老爺子是最後下來的,他下來之前在洞口留了一根掰亮了的熒光棒,算是在洞口做的一個記號。
看着頭頂上那根通亮的熒光棒,我忽然有一種自己正在遠離塵世的感覺。
當我們幾個人走在那棧道上的時候,聽得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我的腿還是在不停的打顫,不,不僅僅是我的腿,甚至連我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一方面是擔心腳下這些木頭究竟能不能夠承受得了我們四個人的重量,另一方面是這洞穴之中的那個寒氣是越發的明顯,感覺完全就是到了冬季一樣。
不過,讓我覺得有些意外的是,我們沿着螺旋狀的棧道貼着洞壁往下走了一圈,差不多剛好就將整個洞口向外擴張的傾斜的部分走完之後,前方就到了棧道的盡頭,換之的是一條開鑿在洞壁上的小道。
這條小道是直接將洞壁開鑿出了一條大約一米寬的凹槽,人走在這些凹槽里感覺就好像是走在一個巨型的螺母裏面一樣。對,螺母這個比喻非常的貼切,只不過我們現在走的這個螺母非常的巨大。
這下子終於是聽不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了,我的心裏安定了不少。同時,看着這巨大的工程,我的心情激動非常。
正如剛剛踏上這厚實的小道上是趙大哥說的一句話:「我的媽呀,我在這山里跑了這麼些年,還從來不知道光光山這溝溝里還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個巨大的洞穴是否是自然形成的這個其實無所謂,僅僅是開鑿在洞壁上的這一條小道,那就足夠讓人嘆為觀止了。我一邊激動的咔擦咔擦的拍照,一邊就想着撿幾塊石頭回去找朋友幫忙鑑定鑑定這地方的真正年份,這要真的是幾千年前的東西,那可就真的太神奇了。
在相機忽明忽暗的閃光燈中,岩壁上開始出現了一些歪歪扭扭的黑線,我拿起礦燈照過去一看,就發現那些黑線豁然是一條條的裂縫,足有手指那麼寬。裂縫口很圓滑,看樣子並不像是自然裂開的。
難道這些裂紋也是人工開鑿的?
我一時好奇,於是便湊近去仔細一看,就發現這裂縫似乎非常的深,礦燈照進去可以看到裏面好像還有東西在反射着光,一小節一小節的。
我感覺非常的奇怪,下意識的就想叫老爺子來看看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就在我剛剛張開嘴的那一剎那,我看到裂縫裏的那些反光的東西動了。那些一節一節的反光好像是鑲嵌在什麼東西上的鱗片一樣,開始慢慢的舒展開。
接着我就看到那些鱗片的下面似乎有個更大的東西蠕動了一下。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剛剛到嘴邊的老爺子三個字仿佛是被洞底湧上來的寒氣凍住了一般。
我的媽呀,這裂縫裏面竟然是一大團糾結在一起的千足蟲!
頓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哇呀的大叫一聲,感覺混上下都是那種長了無數條腿的蟲子,一陣的毛骨悚然。
「什麼情況?」走在前面的老爺子聽到我的叫聲,回頭問道。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得走到我身後的趙大哥聲音顫抖的說道:「蟲,爛···爛草蟲。好多,好多的爛草蟲啊!」
我的腦子裏頓時就嗡了一下,顫抖着手拿起礦燈旁身後照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我嚇得直接尿了出來。礦燈的光在旁邊的洞壁上一晃而過,我看到的全是那種一節一節的反光,短短的幾十秒鐘的時間,一旁的洞壁上竟然已經爬滿了一根根的噁心的千足蟲。
而在我的身後,趙大哥的腿上,此時那些黑呼呼的大蟲子正在不停的往上的腿上涌,趙大哥渾身如篩糠一般的顫抖着,嘴裏不停的念叨着:「蟲···爛草蟲,好多···好多爛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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