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將冒揚拉近眼前,眯眼問道:「你知道,為什麼今天來的不是赤木國的人嗎?」
「為……為什麼?」
「因為,他們能來的人,都被我宰了!」
轟!
冒揚如遭雷殛。
無數二等帝國的天才如遭雷殛。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這地武境四重的小子吹牛,然而現實又殘酷的告訴他們,這話,當無半分虛假,否則,區區三等小國的大夏國如何有資格入駐一等別院?
否則,在興風國十人中亦能排名前列的冒揚如何會這般輕易被他擒在手中?!
凌志盯着眼前一張蒼白的臉,忽地呲牙一笑,「廢物!」丟下他不管,轉身便朝台階上走去。
冒揚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到地上,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整塊後背都已浸濕。
台階上,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雖說龐德玉和冒揚的失手,給凌志很是長了一股威風,然而現場到底還有二十來人不曾出手,其中更有修為實力都超越兩者良多之人。
都是天才,誰沒有幾分傲氣?
面對迎面走來的凌志,尤其是那股不把天下人放眼中的囂張桀驁,當即便激起了數人心中的戰意。
正欲踏步而出時,忽覺身體一僵,剎那間寒意深入骨髓,哪怕在眾強擁簇的天地間,亦沒有絲毫安全可言,仿佛被最可怕的修羅惡鬼盯着,稍有異動,隨時就會被撕成碎片。
一瞬間,幾道強大的氣息消弱下來,人群自覺讓開一條路來。
凌志眯了眯眼,淡漠的目光掃過四周,最後落在剛剛幾名準備上前攔路之人的臉上,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嘲諷的笑意,「如果沒有身死道消的自覺,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別輕啟戰端,否則……」
雙目一凝,猩紅的嘴唇裂開,徐徐吐出一個字,「斬!」
威脅!
這是**裸的威脅!
人群便是有息事寧人的心思,但被人如此欺壓在頭頂,若這時候還不敢站出來反抗,那他們也不配稱天才,更不配代表白山國參加今次的青州大比盛舉。
「凌志,你莫要太囂張,這片天,永遠比你想像的要廣……」
一人站出來朝凌志厲聲呵斥,但出口的話卻透着幾分不該有的軟弱。
凌志莞爾一笑,「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見識一下更加廣闊的天空了?」
玩味的眼眸,淡淡不屑的笑意,頓時令得那人心中一凜,一腔滔天怒火被瞬間澆滅。戰與不戰,殺與不殺,原本早已決定的事情,此刻竟然變得彷徨起來。
然而胸中鬱氣不能不散,縱然戰死當場,亦不弱一名武者的尊嚴。
於是捏緊拳頭,磅礴殺意騰騰升起,正欲不顧任何後果直撲而上時,凌志卻早已消失在視線當中,那人當場一個趔趄,像是一拳打在空處,力量無處釋放,震動五臟六腑,渾身大汗淋漓,滿嘴都是血腥味。
「海師兄……」旁邊一人臉色一變,趕忙扶住此人。
那人卻一把推開此人,執意朝着甬道盡頭望去,「凌志小兒,夠膽就回來一戰……」
「行了,別喊了,人家都走了!」
一名身材勻稱,長得器宇軒昂的男子渡步而出,師兄淡淡勸誡起來。
海師兄猛然回頭,冷冷盯着此人,「風不群,剛剛你為何不出手?難道瓦翅國的人都這麼慫包?」
「海陸空,你放什麼狗屁?」
「行了,海兄正在氣頭上,咱們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
風不群揮手制住旁人的爭吼,眼神微微眯縫了起來,望着早已消失的甬道盡頭處,忽地咧嘴一笑,「我和他,當有一戰,卻不是今天!」
海陸空不屑道:「你少給自己找理由,不是今天,那你以為是什麼時候?」
風不群臉色流露出一抹神聖之色,陸空正色道:「青州大比,如果他能走到最後,相信我,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的!」
……
無論三大二等帝國對於大夏國入駐一等別院有着怎樣的或者對於敢無視天下英雄的凌志,是如何的嫉恨惱怒,但一個不爭的事實卻是,當大夏國隨後八人經過台階時,就再沒有任何人主動去撩撥他們。
正如之前凌志說的,如果沒有身死道消的覺悟,還是不要輕起戰端的好。
「凌公子,你間房還滿意嗎?如果不滿意就告訴我們哥倆,我們立刻幫你調換!」
讓氏二兄弟親自把凌志帶到一間格外豪華的房間外,此刻的兩人早已沒有初見他們時的倨傲,反而是極盡討好諂媚。
凌志隨意掃了一眼房間的裝飾,發現該有的都有,於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行了,你們退下吧!」
二人待在凌志面前早就渾身不自在了,聽見此言哪裏還敢久留,趕忙告辭離去。
在兩人離開後,凌志站在門口處的八人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你們有事?」
八人你我,最後還是由和凌志關係最好的方寒上前笑着道:「凌兄,今日你算是大出風采,為我們大夏國狠狠漲了一把臉,不過……」
說着指了指一旁臉露尷尬的戰乾坤。
如果可以,戰乾坤巴不得永遠不和凌志說話,甚至永遠都不要見到此人,但這裏終究是別人的地方,剛剛在外面又得罪了如許多人,不說什麼為了國家榮譽之類的廢話,單是為了他自己的小命,此刻也不得不強露笑容道:「凌兄,我是這麼個意思,因為……」
凌志打斷他道:「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現在有事,要閉關,如果這段時間內有人敢再來招惹你們,你們就告訴他們,此行為等同和我結下生死之仇,等我出關後,必是不死不休的結果!」
說完也不等戰乾坤回答,「啪」的一聲便把門關了起來。
凌志是真的有些不賴煩了。原本,無論是戰乾坤還是軒轅不古,和他都是血海深仇,但現在竟然迫於所謂的形勢立場,不得不充當他們的「保姆」,這種感覺讓他要那麼憋屈就那麼憋屈。
但也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已,他現在忙着思考更改功法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都還顧不過來,哪有閒心管其他人?如果在自己閉關這段時間裏,其他人真的那麼廢物被人挑戰斬殺,他是一定不會強出頭的。
既然連青州大比前的「開胃菜」都過不了,那也就沒有必要活下去,更沒有必要讓他凌志出手了。
隨手打發走戰乾坤等人後,凌志關上房門,想了想又從戒指中取出一塊玉牌,在上面刻上「閉關勿擾」四個字,把牌子掛在門口後,這才走進屋裏。
房間面積不小,各種裝飾亦極盡奢華,最難得是房內還有一個小型的聚靈陣法,武人若在房裏修習鞏固武道,對自身修為將會有一個不小的幫助。
當然,那只是一般情況,對於現在的凌志來說,最不缺的就是靈石,這個簡陋的聚靈陣法所聚集的靈氣,他還眼裏。
在用神識仔細檢查過房間,發現並沒有任何問題後,凌志隨手在門口佈置了一個低級防禦禁制,這才取出幾枚極品靈石撒在房中,盤膝坐了下來。
要轉換功法,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卻千難萬難。
很簡單一個道理,龍象吞天經就算再有瓶頸,但根據車子夫說,自少都不下於帝經級別,甚至很可能超越帝經,達到傳說中無人知曉的新境界。
雖說修煉這門功法,凌志不一定就能真正走到大帝修為的高度,可至少理論上是這樣的。
而現在,凌志手裏也有幾門錯的功法,而且高度也都是王級,不過給凌志的感覺始終像是缺了點什麼。
至於說上一世的修真功法,凌志倒是不缺,就是自己現在修煉的自然訣,他就知道,保他晉級元嬰期是沒有任何問題。
但難就難在九州大陸沒有雷劫一說,修真功法再多也是枉然。
思考過一陣功法的事情後,凌志苦笑着搖了搖頭,武道,來不得半點虛假,更不容有任何的僥倖,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更是比任何人都懂。
稍微沉吟後,凌志決定暫時還是不輕易改換功法,再象吞天經有沒有繼續向前的可能再說。
既然功法不能換,那修煉幾門威力強大的武技就迫在眉睫了。
凌志來到這個世界後,覺醒畫武魄以前的事情不說,現在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破滅九刀第一勢破兵式,以及改良的天刀訣裂空一刀斬。
之前龍象吞天經的龍象之力可以不斷增加,這兩門武技說來簡單,可配合壓倒性的力量,倒也夠用了。
但自從在大夏國保和殿內,與赤木國三公子乃自大公子青木堂對了一招後,他就知道,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這兩門刀訣作用並不是很大。很簡單一個道理,無論是三公子的雷霆之力,還是青木堂領悟風元素達到三重的速度,就非他兩門刀訣能夠克制。
「武技,武技,究竟修煉什麼武技,能夠讓我短時間內增加更多的戰力呢?」
前一堆不下數百枚武技玉簡,凌志又開始頭痛起來。
都說量變可以引發質變,但為什麼他一堆來自昔日葉孤城無數武人留下的所謂超級武技功法,硬是提不起一點興趣呢?
就這般亂七八糟的想了半天,凌志一咬牙,武技的事情也暫時不去想了,現在自己靈石不缺,為什麼不先把自然訣修到築基期頂峰再說了?
想到就做,凌志很快摒棄所有雜念,雙手互握住一枚極品靈石,自然訣功法徐徐運轉。
修煉沒有日月。
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當一聲「咔嚓」脆響傳來後,凌志睜開了眼睛,前一堆化為灰燼的靈石齏粉,嘴角再一次牽出一絲苦笑。
這自然訣,還真是吃靈石的「超級大戶」,在閉關的這段期間,他戒指中總共二十來塊極品靈石全部消耗殆盡,但自然訣也僅僅從之前的築基期六重,而晉級到築基期九重,卻連築基期大圓滿都不到。
既然只差臨門一腳,哪怕明知道不能渡劫晉級金丹期,凌志也不準備放棄,他揮手拂去面前的靈石齏粉,正準備取出數百萬上品靈石繼續修煉時,突然臉色一沉。
有人在動自己門口的禁制。
之前他明明掛得有牌子,寫着「閉關勿擾」,現在卻還是有人敢來動他的禁制,這是當他凌志好欺負啊?
一股冰冷的殺意升騰而起,凌志抬手收起面前的百萬靈石,三兩步便來到房門口。
門外站着一名年輕的俏麗女子,原本臉上還有些遲疑,似乎猶豫着要不要敲門,突然就聽見了房門打開的「嘎吱」聲,眼神不禁一亮,「這位公子……」
這句話還沒說完,這名俏麗女子的脖子就被凌志給掐住,從地上提了起來。
一股死亡的氣息滲入骨髓,女子臉如土色,眼中露出求饒的情緒,凌志卻不為所動,「給你三個呼吸時間,如果聽不到我滿意的答案,死!」說完重重把女子給掄到地上。
女子自然聽得懂凌志口中「滿意答案」指的是什麼,在龐大氣勢壓迫下,她連想都不想就說道:凌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凌志寒聲道:「你還有兩個呼吸!」
女子嬌軀一顫,又道:「我家主人是你老朋友……」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她叫陸小鳳……」
凌志臉色一變,那懾人心魄的殺機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就連冰冷的臉色,亦出現了一絲尷尬,他親手把地上的女子扶起來道:「你剛剛說什麼?誰要找我?」
那女子剛剛還怕得面無人色,此刻感受到凌志消失的殺意後,竟然大膽的崛起了嘴,低聲抽泣起來。
凌志腦門一黑,現在基本上已經肯定,這模樣俏麗的女婢肯定是陸小鳳派來的,否則如何敢在這種情形下作態?
陸小鳳?!
恍惚中,那個人生中第一次叫自己小男人,身材風韻得無可挑剔的美女城主,很自然的就浮現在他的腦海。
尤其那句,「小男人,不知你為何要這樣對姐姐,但姐姐承了你的請,儘量活下去吧,如果將來有機會去白山帝國,姐姐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心頭一陣火熱,尤其是小腹,更是如同有股岩漿在燃燒,眼「硬起來」的趨勢,凌志趕忙一拍腦門,「都在瞎想什麼呢?出來時可是答應過明月,不能再去招惹其他女人的。」
如此安慰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哭聲卻是更大了,這裏又是人來人往的別院公館,誰知道等會吸引來人會怎麼?
「別哭了,你什麼?」
「啊?這是一把地兵?」
女婢的哭聲戛然而止,緊緊盯着凌志手中一把造型漂亮華美的白色軟劍,凌志把劍舉到她眼前,「之前是凌志魯莽了,這把劍送給你,權當凌志賠罪好了,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嘻嘻,我叫小荷,凌公子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好了!」
小荷毫不見外的從凌志手裏接過軟劍,臉上哪裏還有半點委屈的模樣,凌志這才知道上了這小妮子的當,好吧,不過是一把地兵秋水劍,這樣的玩意他多的是。
既然收了凌志的禮,小荷也就沒有再刁難的藉口,很快便領着凌志來到鴻臚寺外面。
剛一跨出門口,凌志突然腳步一滯,兩眼發直,就那麼痴痴的方,腦中奇蹟般出現了一片空白。
此刻已是月華初上,點點繁星下,一名身着簡單素色長裙,着少婦風情打扮的風韻女子,靜靜的站在風中。
女人很美,卻不是那種尋常意義上的美。
她的美,與清純沾不上邊,因為女人身上透着一股子濃濃的成熟氣息,但這股熟.女味卻絕不討厭,反而似帶有某種親切感,能深深的吸引男人,使男人迷醉其中,生出相擁至親女人的禁忌與刺激。
那是一張描抹精緻的臉,睫毛很細,很長,眼若桃花,又若深藏千年的純釀,眼,就會被她的芳香迷倒;鼻樑小巧而堅挺,玫瑰花瓣一樣的紅唇嬌艷性感,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完美無瑕,不過凌志還是發現了她眼角有着幾許魚尾紋。
「凌志小弟,你在呢?」女人嬌嗔的喚了一句,眉眼帶笑,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媚,引人遐想。
呃……
凌志驀然回過神來,忍不住又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巴掌,這尼瑪還兩世為人,還曾經的天道修行者,就這點定力了?
好吧!
誰叫他兩世為人,到現在還是一個初哥呢?
對於一個初哥來說,或者像落雁戰明月那樣的青澀女子,還能稍微抵抗一二,但對手陸小鳳這種渾然天成,又魅惑天生的輕熟.女,如果還沒點反應,那他不就是對自己不尊重,更是對別人的不尊重了。
「嗯,凌志見過陸城主……」
陸小鳳一改昔日溫婉端莊的城主姿態,伸出兩指按在他的唇上,「你叫我什麼?」
是啊?該叫什麼呢?
凌志扣着腦門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稱呼,忽然心念一動,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玉盒遞過去道:「你什麼?」
陸小鳳身為半步天級的強者,曾經更是葉孤城的城主,家族中似乎還經營着商會的營生,見過的天材地寶不知凡幾,不過此刻面對這個小男人送上的禮物,她還是笑呵呵的接了過去,「送給姐姐的嗎?算你有心!」
凌志自然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敷衍,雖然表現得很欣喜,但更多則是為了給他這個送禮物的人面子,於禮物本身,似乎並不在意。
凌志也不點破,直接道:「你不打開來什麼嗎?」
陸小鳳白了他一眼,「行了,不管是什麼,既然是凌志小弟你對姐姐的一番心意,我都喜歡……」
話是那麼說沒錯,但陸小鳳依舊帶着幾許漫不經心,然而當玉盒揭開蓋子的一瞬間,她的臉色驟然一變,櫻唇張圓,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下來,「這……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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