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亂鬥大冒險 第二十八章

    隨着清脆的女聲響起，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女孩鑽進車內。小女孩喜笑顏開的進來後，她發現王啟年也在。趕緊沖王啟年一躬身道：「見過王總管。」

    來人大約十四五歲，一身亮麗的湖紗翠衫。外面的氣溫頗高小女孩是一路跑跑跳跳過來，此刻臉頰微紅額頭微微見汗。

    自從進來後，她就目不轉睛的盯住凝淵。

    「你找我有事嗎？」凝淵好奇道。眼前女孩的臉突然紅了紅，她低聲道：「師姐們都不相信公子會彈琵琶，蔓蘿卻覺得公子行端坐正，定不會欺瞞別人。」

    凝淵笑得很開心：「那是自然，我一向以誠待人。你的名字叫蔓蘿，是個好名字。」無論誰被這樣一個小女生用仰慕的語氣誇獎，心情都不會太差。

    「蔓蘿想請公子為小女子驗看一下此物。」蔓蘿解下背上的布包，拿出一隻做工精緻的琵琶。

    小女孩雙手捧着琵琶送到凝淵面前，她滿眼懇求道：「請公子點評一下，這是我省吃儉用兩年買回來寶貝。」

    「我點評的要價可不低啊，你真的要聽嗎？」

    聽見凝淵的回答蔓蘿臉露驚喜的神色，她用力的點點頭：「無論公子開出何種價碼，蔓蘿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凝淵接過琵琶，仔細觀摩了一陣後心下立刻又了計較：「我要一半彩頭。」

    「嗯嗯，」蔓蘿點頭點到一半，她忽然驚叫起來：「一半彩頭，你這是明搶！」隨後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否認道：「公子，蔓蘿是虛心前來求教。不明白彩頭從何而來？」

    「很簡單」凝淵分析道：「從你拿來的琵琶來看，價錢不算貴。而你卻需要省吃儉用兩年才能買回，剛才我就在想，你哪來的錢付我點評費？除非有個賭局存在，只要你贏了就能大獲豐收的賭局。不然，你絕對出不起我開的價碼。據我猜測這賭局勝利的關鍵，或許還在我身上。所以，我要一半的彩頭。」

    「公子明見萬里，既然一切瞞不過公子。蔓蘿也只好坦誠相告，我和師姐們是有一個賭局，賭公子是否會彈琵琶。不過彩頭都是一些女兒家的東西，公子要來也沒有多大用處，就不要為難蔓蘿吧。」

    「還好我沒有上師姐的當，跟她們賭公子會不會識破我的騙局。」蔓蘿吐了吐舌頭，一臉做壞事被抓現行的表情：「師姐總說我太單純，連騙人都不會。公子能不能教教我，怎樣騙人才不會被識破？」

    「騙人的精髓在於變虛為實，必須是對方先有這種心念，你才能施以誘導。你不想發財，我的點石成金術你自然不感興趣。你不想長壽，我的東皇長生丹你看都不會看一眼。就譬如說方才，」凝淵笑道：「若我是你，剛才就會先用琵琶彈上一曲，然後再求我指點琴技的不足。」

    「你稍微裝得遲鈍一點，裝作聽不懂點評。記得捧我幾句，好為人師是人之通病。屢講不通之時，我必然會拿起琵琶直接演示一番。你的目的不就達到了？記得一句話，欲想取之，必先予之。」

    「嗯嗯，我懂了」蔓蘿興奮道：「以後我再也不會上師姐的當了。還請公子好人做到底，助我贏得這場賭局。蔓蘿不會忘記公子大恩大德。」

    凝淵有心逗弄一下眼前的女孩，他平靜道：「我說過，我需要一半的彩頭。」

    「哎呀，那些都是女兒家的東西，不能給公子啦。」蔓蘿氣呼呼拒絕道。凝淵不為所動：「沒有利益，那就免談。」

    小女孩嘟着嘴考慮了好半天，很不情願道：「大不了等我長大以後給你當小妾。只要公子耐心等我三年就行，等我從弦音閣出師。到那時我會帶着今天贏來的東西嫁給公子。這可就不止一半的彩頭，是連人帶全部彩頭哦。」

    我勒個去，你是第三個叫嚷着要嫁給我的女人。凝淵心底吐槽一句：異界女人的豪放不可小覷啊。

    「那就一言為定吧」凝淵可不會把小女孩的話語當真，他半開玩笑道：「希望你將來記得這個約定，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美少年太多，我們這種老男人很容易就會被人遺忘。」

    說着凝淵試了試琵琶的音色，他微笑道：「為蔓蘿的勇氣，我就彈一曲歡沁。」

    隨着他撥動琴弦的手勢，輕快歡樂的曲調洋溢在整個車廂當中。凝淵看過的琵琶視頻不多。林海演奏的歡沁是為數不多的記憶之一。

    坐在車隊中間的大車上昏昏欲睡的秦竹雨，猛然間清醒過來：「師尊你聽，是誰在彈琵琶？」

    「還能有誰呢？前面的車裏只有凝淵和王啟年，你王叔可不會彈琵琶。」弦音閣主微笑道：「竹雨，把我的笛子拿過來。我總覺得他的琴曲里少了什麼。」

    突如其來的笛聲，悄然填補了琵琶曲間隙中的單調。歡沁的曲調本就是琵琶長笛的合奏，在曲藝一途早已爐火純青的弦音閣主，只一聽就能找到相應相合的樂器。

    兩人初次的合奏，卻仿佛是歷經過無數次的磨合。雖然弦音閣主沒有完全按照那樣記憶中的曲譜應和，但是感覺上依舊不輸原曲的風範。

    一曲終了，凝淵把琵琶交還給蔓蘿。他順帶還對小女孩調笑了一句：「你賭贏了，還不趕緊去收嫁妝。」

    「討厭」接過琵琶的蔓蘿臉紅紅地瞪了他一眼。小心的包好自己的琵琶後，小女孩掀開車簾鑽出去。

    「年輕真好」凝淵感嘆了一句，他對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啟年道：「王總管每日跟着這樣一群小丫頭，會不會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幾歲。」

    「那個小魔頭嗎？」王啟年笑道：「她一天不搞惡作劇就渾身不舒服，我通常都是離她遠遠的。」

    凝淵驚奇道：「我看她挺單純的啊。」

    「等她將來嫁入你家後，看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王啟年滿眼同情的神色：「你幫她贏了這一局，我估計她的那些師姐最少要吃兩年素。其他師妹師姐背地裏都叫她古靈精怪的鐵公雞，將來你自求多福吧。」

    蔓蘿跳下地，站在路邊避過了閣主的大車。她也沒有在意秦竹雨詫異的目光，徑直跳上了後面的一輛車。

    小女孩剛一進門，裏面擠成一團的鶯鶯燕燕就開始吵鬧了：「小師妹你真厲害，不愧是外門第一天才。」不看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車廂內擠得進那麼多人。

    「姐妹們趕緊攤開桌子，小師妹要將剛才那首曲子的曲譜默寫出來。」

    「安靜！安靜，都別吵，誰吵就不讓她看曲譜。」蔓蘿大吼了一聲：「趕緊把東西都準備好，願賭服輸不准耍賴。」

    「為了贏這一局，我可是連自己都賣了。誰敢賴我的賣肉錢別怪我翻臉不客氣。」

    此言一出，其他的師姐妹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你說啥？你把自己賣了，誰這麼不長眼？呸呸，應該說誰這麼慧眼識英才，看中了師妹秀外慧中持家有道？」

    「就是那個凝淵啊，表面上看似精明其實內心笨笨的，一看就是那種善心泛濫的好人。所以我就把自己賣給他當小妾，他又有大匠師的頭銜。嫁給他我下半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

    蔓蘿說得理直氣壯，旁人是聽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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