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一下,睜開眼一看,紅綃羅帳,羅襪衾塵,而柔軟床榻上,竟然還有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
面前的男子,五官俊逸清雅,赤露的胸膛起起伏伏,平靜而淡定。
這樣的畫面,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施長宮怎麼也沒有想到,獨孤明朝竟然會再一次這麼鎮定自容地睡在她的身邊,就好像前世他跟她故作恩愛一樣。
「你……」施長宮氣惱地捏緊拳頭,手攥着被子攥着很緊,獨孤明朝也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動靜。
他睜開眼睛,黑眸一眯,帶着一絲戲謔,「昨夜你倒是很是風情!」
「風情倒是算不上,只是想不到王爺的身材着實讓人難以入眼。」雖說很生氣,但施長宮卻一靜地閉上了眼,一副見慣不怪的事情。
她太了解獨孤明朝了,獨孤明朝雖說心狠手辣,但是他過於清高,一個清高孤傲的男人是不會碰她這樣的女人的。
不然當初在寺廟的時候他就會碰了施玉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干受相思之苦。
所以現在她在賭,賭獨孤明朝根本就是在試探她。
獨孤明朝怔了怔,沒有想到她睜開眼看到這樣的畫面時竟然是這麼平靜,反而譏笑他的身材。
他的身材哪裏不好了。
獨孤明朝強忍着怒火,淡淡地道,「看來你閱人無數,那今夜的紅綃帳篷倒是讓你享受了!」
「我只是不想花耗大好時光,反正王爺要找的人我已經記不得了。」施長宮站起身坐到旁邊的貼花鏡前,拿着眉筆輕描淡抹起來。
她的臉是獨孤榛給她弄的假臉,雖不如她以前的臉好看,但也算得上清秀。
獨孤明朝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着鏡中她的容顏,又是一呆,他貴為皇子,依紅偎翠也算是閱女無數,而面前的女人竟是他完全捉摸不透的存在。
看似懶散不羈,其實心機深厚。
她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是無足輕重,但其實細細推敲起來,都能夠讓人無法駁言。
獨孤明朝拿起一件衣裳裹在身上,毫不在意地看着她道,「你放心,我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待會就帶你同他一起死。」
施長宮心中一滯。
獨孤榛目不能視,逃起來算不上方便。
「怎麼了,怕了?」獨孤明朝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是怕我逮到他還是怕跟他一起死?」
「呵呵呵——」施長宮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怕王爺你失望呢!」
「失望麼?你放心,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現在他被我所擒,不動聲色地殺了他,到時候別人傳言的也只會是他身邊的侍從與他不和,親手將他殺死而已。」
獨孤明朝看着她的臉,語氣清淺,「我得多謝你把他引出來,讓他進了後山洞裏,他現在看不到,只能任我割殺!」
施長宮心中如被亂箭射中一般,修長的手指依舊拿着眉筆輕輕地描畫着,「那恭喜王爺了。」
還在裝麼?
獨孤明朝輕嗤了一聲,拂袖站起來,「你好好畫吧,他雖說看不見,但女為悅己者容,這份心他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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