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很棒的理財計劃
經過反覆盤算,羅薩里奧……他低頭、伸手拆去腿上的捆綁帶,一邊抬腿從手術台上下來,一邊垂下眼帘低聲說:「你剛才的推測非常接近真相——我把東西藏在地下車庫裏。在我的車位旁停着一輛奧斯汀車,這輛車的主人其實已經死了,是我瞞下了他的死亡,他的死亡報告被我銷毀,他的家屬以為他還在洪都拉斯,幫我們核對賬目
幫會裏、會計師事務所里沒人知道車主人的死亡。所以,沒人清理車主的遺產,那輛車常年不動……我藏的東西很小,就在車子左後輪腳踏板下,你在左後輪腳踏板下摸索一下,或發現一個……疙瘩狀物體,那是於硬的口香糖,密匙隱藏在口香糖內,粘在車踏板下……」
安鋒斜着眼睛看了羅薩里奧片刻,羅薩里奧訕訕得伸手去摸電腦,準備安排他的「黑鍋計劃」。安鋒等對方開始動手。趁對方精神鬆懈下來,突然問:「tip卡里存的是什麼?」
「哦,是一段加密數字的方程式」,羅薩里奧沒抬頭,順從地回答:「我設置的提款密碼是位數字,這麼長的數字沒人能記得住。而且密碼是隨日期變動的,tip卡里裝的是加密運算程序,把那個東西裝到手機里,到書寫密碼那一刻,根據當時的時間,我能立即運算出正確的密碼。」
安鋒一笑走開,羅薩里奧垂下眼帘,開始……設計栽贓計劃。
所謂栽贓計劃嘛,只有死人才能不開口,所以這計劃最終是個暗殺計劃,三名闖入舞女房間的追蹤者,需要無聲無息的消失,才能給這計劃畫上一個完美句號……但這時羅薩里奧的事了。計劃中,羅薩里奧以身為餌,引誘對方追蹤到提款城市,然後……由安鋒提供一筆資金僱傭殺手。
一個小時後,電腦電池耗盡,栽贓計劃也順利釋放出去。安鋒無奈地幫羅薩里奧支付了懸賞,面無表情地走到羅薩里奧身邊,羅薩里奧又見安鋒熟悉的動作,趕緊身子一縮,雙手抱頭喊道:「別,我怕疼。」
安鋒是想再度打昏對方,然後在對方昏迷中,將其帶出手術室。
羅薩里奧的拒絕無效,安鋒好心地解釋:「這樣不是最好嗎?你瞧,你不知道我是誰,你看不清我的模樣,你也不知道這是哪裏。等會兒,你在街頭一個垃圾桶邊甦醒,然後隨便躲去哪裏,等待我的短訊,我會發短訊告訴你密匙寄到何處。那裏會有一封快遞在等待你,快遞里我給你裝一本護照——完全可以騙過海關的護照,然後給你點零鈔買飛機票,再裝上你的tip卡。
接下來,你有36小時乘飛機提款。36小時後,如果我賬戶上不見資金打入……你懂的。需要我在威脅你一下嗎?」
「不不不」,直到此時,羅薩里奧才真正放下心來。這才是正確的交易方式,羅薩里奧不知道對方是誰,就不用擔對方會殺人滅口——因為即使羅薩里奧被人抓到,他也說不出誰幫了他。只要不從他這裏泄密,那他就不用死。
只是,對方隨手就能拿出一本,一本可以騙過海關的護照,這種護照幾乎等於真護照了。照這是何等的門路啊他不僅可以用這本護照逃往提款地,哦,他還可以完全……羅薩里奧暗自猜想:如果自己對蒙面醫生無害,那麼,何不繼續利用對方提供的掩護身份——那本假護照?
羅薩里奧鬆開抱頭的雙臂,不出所料的,他立刻陷入昏迷,照舊沒看到安鋒怎麼出手的……不久,他果然在布魯克林區路邊垃圾桶甦醒。大約安鋒將整瓶威士忌到在他身上,他渾身酒氣,幸好布魯克林區是富人區,小偷與打劫者並不多,所以他身上錢包還在,手機還在。
再躺下去警察就要來了,嗯,這裏的警察巡邏頻繁,既然警察沒找上門來,那麼他最多躺了三兩分鐘。羅薩里奧悄悄爬起來,第一件事是在附近尋找鐘錶——他昏迷了整整十五分鐘。
設計「黑鍋計劃」時,他擺弄電腦過,他看過電腦上的時鐘,對方把他弄昏迷,再運到這個垃圾桶跟前丟下,最多只花了十分鐘,這說明:那位蒙面醫生就住在附近。
不過,羅薩里奧不敢窮究下去了,他摸了摸口袋,掏出錢包,發覺裏面有個打印紙條,紙條上寫了一家土耳其浴室的地址……羅薩里奧掩了掩衣領,蹣跚這走向不遠處的土耳其浴室。
其實,羅薩里奧兩度昏迷都沒花多少時間。安鋒藝高人膽大,他把羅薩里奧帶回了櫻花別墅,帶回到那間給奧德尼做整容手術的地下室。事後,他帶着羅薩里奧返回地面,去華爾街中途把羅薩里奧推下汽車,而後開着車直接去了羅薩里奧曾經工作的會計師事務所。
羅薩里奧工作地點在華爾街著名金融大樓內,許多知名不知名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都在這裏辦公,樓內還有六十餘家亞洲中小型銀行的代辦處。而作為一名「簽名卡」持有者,想在這樓里找到一位願意為他效勞的銀行家……那位銀行家簡直做夢都會笑醒。
當然,這座大樓雖然保安嚴密,也擋不住簽名卡持有人。安鋒開車擦着大樓停車場經過,隨意的掃了一眼樓前停車位標示——能在這大樓前擁有停車位的都是公司高管一類的,安鋒漫步漫不經心隨意找了個人名,將車子停在附近,馬上撥打了對方電話。
電話里的人睡意朦朧,有點起床氣,但他的起床氣維持不了多久。
「我是瑞典的卡爾森·安德魯,有人向我推薦你,剛好我這次來紐約,身邊有點閒錢,你有什麼建議?」
電話里的銀行家半信半疑:我這麼有名了,有人跨洋推薦我?
但安鋒接下來的話立刻讓銀行家不再懷疑:「我現在就在你辦公室樓下,你打算什麼時候上班?」
電話里,兩人見不着面,有可能是某騙子想詐騙,但面對面見一面,這就不一樣了,銀行家自認有足夠分辨能力,他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卡爾森……安德魯先生,我手頭正好有幾份很棒的理財計劃,我馬上趕到辦公室,最多十五分鐘,嘿嘿,我其實住的很近。」
「哦,這段時間我正好喝杯咖啡……」
「不不,你完全不用去別處,我們樓下就有漢堡店……」開玩笑,一見面先介紹自己的名姓,如此傲嬌的人肯定擁有一點知名度,沒準還堅信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誰——這是條大魚而華爾街上滿街遊蕩的,都是些想捕撈大魚的年輕人,怎能給別人機會呢?
「我馬上通知保安,讓他對你放行,你可以把車停在地下車庫裏,嗯,就停在我的車位上……」對方的話語忽高忽低,估計是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電話。「我會通知最近的雇員,哦,我想起來了,樓里有一位加班的女雇員,你會給你倒上咖啡,從樓下幫你叫一份漢堡……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華爾街的吸血鬼,一旦纏住目標,那是個死纏爛打沒皮沒臉啊。安鋒調轉車頭後,在對方的安排下,順利的進入地下車庫——此時,晨曦微露。
將汽車停在車庫裏,安鋒順着羅薩里奧平常上班的路線走着,他的原本車停在距電梯口不遠處,這是個好位置,如今已經停上了新車——一輛嶄新的u汽車(羅森汽車)。
安鋒一路走,一路想像着羅薩里奧當初藏東西的情景——這廝手上拿着手機走出電梯,在兩個攝像頭交錯的盲區,他快速拆解了手機tip卡。他一路嚼着口香糖,若無其事的哼着歌,等走到那輛「死車」的停車位,他假裝蹲下繫鞋帶,口香糖吐出,粘住掌心的tip卡,迅速粘到死車的腳踏板下。
這輛藏東西的必定是輛俗稱的「死車」——平常很少移動,長年累月的停在那裏,無人看管無人照料。
羅薩里奧出事後,整座大樓已經受到了嚴格的搜查,進入者更是不能放過,即使這個凌晨時分,依然有兩位保鏢在車庫裏巡邏。而羅薩里奧曾經的停車位是重點關注對象,附近停放的「死車」,雖然出於尊重私產的因素沒有收到波及。但依然變得不可接近——一具新裝的攝像頭就安放在附近,每一個靠近者都會留下記錄。
與銀行家是個過場,知道安鋒是簽名卡持有者後,銀行家變得格外熱情。即使安鋒已簽署了一筆數額不小的投資款項,這位銀行家依然期待更多。他堅持把安鋒恭送到樓底停車場,兩人擦着奧斯汀車輛走過,銀行家還在喋喋不休地介紹着其他理財產品,等兩人走到奧斯汀車頭部位,安鋒似乎心動了,他神色淡淡的說:「哦,你說動了我,那麼,我再同意追加一筆投資吧。」
銀行家幾乎熱淚盈眶,他熱切招呼安鋒重新上樓,但安鋒拒絕:「不好意思,我馬上要去機場,如果你帶了簽約文件,我可以在這裏簽署,就這樣。」
銀行家吸血鬼模式全開,立刻一翻手,從隨身包內取出厚厚一疊檔案:「這是制式合約,有三十八個簽名……沒關係,這裏剛好有攝像頭,我們的簽約過程會被全程記錄下來,什麼時候你有時間,我會詳細向你解釋每個簽名的意義……」
國情不特殊的情況下,類似的投資合約非常嚴謹。每一項收益沒一點風險都必須告知投資人,每一次告知都需投資人簽名認可。而這項認可又必須讓律師隨後證實,該項投資協議才能完全生效。
安鋒表露出時間緊的模樣,銀行家沒時間把三十八項簽名認可一一介紹全,於是,他只能採取事後追認的辦法,而事後追認必須有現場證據,於是,停車場的錄像就成了唯一可以作證的東西。
不過,這裏有個問題——當停車場安鋒出入錄像,以及他簽字錄像成為投資協議的證據之後,在法律上它進而成了私隱保護對象。刑事案件想調閱這份錄像,除非有充足證據證明該投資協議牽扯其他案件。
這就是說,安鋒可以大搖大擺在攝像頭下做任何事,事後誰也無權調閱這份錄像檔案——因為它是銀行家的投資協議證明。
銀行家這個新投資項目,總的說來三個字:不賠錢。賺多賺少,安鋒已經無所謂了。
簽約的時候,安鋒似乎還在猶豫,手中簽名筆不小心墜落地面,兩人都搶着撿取,等安鋒重新直起腰來站直身子,他需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
不過,扣下那東西時安鋒快速瞥了一眼,他發現羅薩里奧口味真重,這廝當時,居然嚼的是黑色口香糖。
經過這麼長時間持續於燥,口香糖已經硬得像石頭……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今年裝修房子的費用已經掙回來了,而且明年後年,他還可以再裝修一次。
羅薩里奧說的三成,價值一億三千萬美元。
出了華爾街大樓,這時天已大亮,但整條街道還沒有完全甦醒,馬路上的車輛很少,只有少數勤奮的人,比如跟這位銀行家一般,提前約好了客戶,而客戶又是從異地趕來,沒來得及倒時差就直接去辦公室了,唯有這樣的勤奮員工才早早來到辦公室上班。
只是這樣的員工並不多。
安鋒似乎就是這樣一位從外地趕來的客戶,因為出了華爾街,他就腳步匆匆的趕去了機場。
第一波抵達機場的是周濤周醫生,他來紐約參加年會,順便參加安鋒的畢業典禮,安鋒趕到的時候,周醫生已經拿了行李,並在候機大廳的出口等了五分鐘,見到安鋒出現,這對曾經的師徒熱烈擁抱在一起。
「當初我完全沒想到,你也成為了一名醫生」,周醫生一直以為安鋒於上這一行是受自己影響,他為此非常驕傲。
既然都是同行了,兩個人有很多的話要交流,比如業內情報啦、最新尖端科技啦,再聊聊業內知名人士。一晃眼功夫半個小時過去了,周醫生顯得意猶未盡,但是安鋒要接的第二波客人趕到了——他的養父母巴特萊一家人。
出機口處,重逢的一家人熱淚擁抱,寄宿媽媽維拉抹着眼淚說到:「斯嘉麗一直想來看看你的典禮,可是……」
「斯嘉麗學校還沒放學,你兩個弟弟年紀都小,我把他們委託給鄰居照顧」,巴特萊憨厚的笑着,插嘴道。
一直以來,維拉媽媽都有一種把斯嘉麗嫁給安鋒的心思,巴特萊爸爸對此樂見其成,不過,斯嘉麗對安鋒雖然關係親密,但遠還沒到把對方當丈夫的程度。
「你怎麼選擇這個季節畢業?你的弟弟妹妹都沒有放暑假?」維拉媽媽想起來一肚子抱怨,她遺憾地攤開手,說:「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時刻,但他們卻無法親自參與,無法見證你的輝煌。」
國外大學裏其實沒有年級的說法,大家都是走學分制的,某些三四年級課程,剛進校門的學生也可以選修。一次通不過該科業,第二年還可以再學一遍,直到通過為止。故此,有的人在大學讀兩三年就能畢業,有的人讀了十幾年,照樣沒有修夠學分。
國外也沒有特定的畢業期限,學生修夠學分了,自動進入畢業程序。大學裏也沒有班級的說法,想在學校里找個同班同學都很難,因為每個人選的課程都不一樣,平日裏大家都是匆匆忙忙從一個教室趕到另一個教室,無所謂同班,無所謂同年級。因此,只要學校湊夠了一場典禮需要的畢業人數,那麼一場畢業典禮就勢在必行了。
從春季到夏季,從四月份到六月份,都是美國的畢業季節。但國外的中學、小學,都是六一放暑假,從兒童節開始孩子們進入漫長的暑假,斯嘉麗如今正在進入……英國高考,兩個小弟弟喬伊斯與埃爾韋拉則還在度初中,所以養父母一家,能來參加典禮的只有巴特萊夫婦兩人。
其實巴特萊夫婦最期望帶斯嘉麗來觀禮。不說他們暗中的小心思,多年以來他們都覺得,自己平生最明智的行為是收養了安鋒。這位養子不僅讓他們的產業得到大發展,自己也發展的不錯,大學裏選了最難的醫學專業,而且只學了兩年就拿到了兩張文憑,這實在是巴特萊夫婦的驕傲。
巴特萊夫婦如今森森希望,家裏其他孩子也能如安鋒一樣勤奮努力,給巴特萊家庭帶來榮譽。唯一遺憾的是:安鋒選擇的畢業時機不好,他似乎對畢業這件事很着急。
好吧好吧,醫生畢業後還有兩年實習期,所以醫生的畢業時間最為怪異。一般都是他們先選好了實習單位選好了接收他們的下家,馬上就急吼吼的要求畢業離校。巴特萊爸爸絕對不在這上面過度苛責。
「親愛的,凱恩·巴特萊還有不止一次畢業典禮,下次吧,下次斯嘉麗也在這裏,她會看到的」,巴特萊爸爸特地點出了安鋒的全名。這名字是安鋒被收養後取的名字,它記錄在英國移民局檔案里。
「是啊」,維拉媽媽轉過彎來:「聽說凱恩還要學外科,斯嘉麗還可以趕上你作為外科醫生的畢業典禮,是吧?」
「當然」,安鋒一口承諾。
「你的親生父母回來嗎?我很期待在紐約會見他們」,巴特萊爸爸接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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