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萱公主遠遠的看到原本符陣坐落的位置上空,隱隱約約之間多了數面陣棋,她明白這應當是楊君山已經再次加固了原本的符陣空間,不過心中卻又難免犯了嘀咕:難道說這傢伙當真早就得了消息,存了在明霞島上搶佔地盤的心思?
不過就在瀾萱公主帶着眾人踏入原本符陣空間之中時,在剎那間有一種天地傾覆的感覺降臨在她身上,瀾萱公主瞬間便感覺自己幾乎要被碾做齏粉,甚至連一絲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這一絲感覺來得快去得更快,便在瀾萱公主尚未做出反應之際,那種給人一種螳臂當車一般的絕望的感覺瞬間消失,甚至令瀾萱公主有一種剛剛發生的一切完全是錯覺的感覺。
瀾萱公主腳下步伐微微一亂,定了定神之後,這才又帶着幾個後輩繼續向陣中走去,一陣微風吹來,瀾萱公主才感覺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了一身白毛汗。
遠遠的看到楊君山之後,瀾萱公主神色便是微微一愕,待得走到距離楊君山十丈跟前的時候,卻是腳下一停,同時將後面的楊沁瑜等人也盡數攔了下來。
「老師?」楊沁琳在瀾萱公主身後低聲問道。
這一聲「老師」叫的旁邊的楊沁瑜和對面的楊君山都有一絲錯愕,倒是丁如蘭神色平靜,顯然已經知曉了此事。
「你們自己仔細看!」
瀾萱公主朝着身後幾個楊氏晚輩提點了一句,然後轉過頭來看向楊君山道:「能不能收了你的神通?」
楊沁瑜幾個一開始不明所以,聽了瀾萱公主提醒之後情知有異,一個個施展將體內真元運於雙目,頓時「看到」此時楊君山的身周光芒萬丈,隱隱約約仿佛有一道龐大的身影掩藏在光芒之下,可再想要看之際,雙目卻已經在那光芒的刺激之下雙目流淚,不得一個個閉上了雙目,同時將各自的神通秘術撤了去。
不過這幾人當中卻唯有金毛兒是一個例外,他同樣在快速的眨着眼睛,顯然在楊君山身周那刺目的光芒之下很是難受,可卻仍舊還在堅持,只不過在眼皮的快速眨動當中會不時的有淡淡的如同碎屑一般的金光閃現。
而就在金毛兒比別人堅持多了這麼片刻的時間,卻是讓他隱約看到楊君山身周的萬丈光芒卻是正在快速的收斂,那一縷縷粘稠的氤氳之氣卻是正在有序的被楊君山收斂入體內。
也就在這個時候,金毛兒突然看到楊君山的目光看向了他,還朝着他微微笑了笑,顯然已經察覺到了金毛兒的特異之處,也就在這個時候,金毛兒的雙目最終堅持不住,淚水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淌了下來。
「好了!」楊君山的聲音傳來。
眾人各自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楊君山的時候,卻發現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絲的靈光相隨,更沒有一點的元氣波動,整個人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個普通凡人一般,根本察覺不到他不但有修為在身,更是一位長生之途以下最頂尖的大神通者。
而就在眾人還在震驚於楊君山返璞歸真的境界之時,卻見得瀾萱公主突然伸手一指,道:「那樹呢,怎麼不見了?」
楊沁瑜順着瀾萱公主所指的方向,那裏果然便是原本人參果樹所在的位置,而現在那裏卻是空無一物,原本那一片看上去與其他地方大為不同的地面土壤,此時看上去似乎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就聽得楊君山答道:「丹果成熟被摘取之後,那樹就自行枯萎不見了。」
瀾萱公主點了點頭,許多天材地寶在成熟被摘取之後,都會發生類似的這種現象,她倒也不怎麼疑心。
「這才多長時間?一年多一點的時間,你居然就敢衝擊黃庭境,而且還成功了,那草還丹果真便有如此神異?」
瀾萱公主難以置信的表情之中多少還帶着一絲懷疑。
楊君山苦笑道:「若非公主介紹,楊某甚至連那果樹的來歷跟腳都不知道,公主怎麼反過來又問我?」
瀾萱公主便也不再追問此事,轉而看向了四周,岔開話題問道:「這麼說這裏就是你在明霞島上圈下的地盤了?」
楊君山怔了一怔,不過他馬上便反應了過來,笑問道:「怎麼,太大了麼?」
瀾萱公主給了他一個白眼,道:「這麼好的地方,好處全讓你們楊家給佔了。」
楊君山笑了笑,道:「我這女兒調皮搗蛋,卻是不知何時有幸拜了公主為師?」
瀾萱公主冷哼一聲,道:「怎麼,難道本公主便沒資格開山收徒麼?」
楊君山連忙敗退,道:「劣女能夠拜在公主殿下門下,那是她的福分,楊某卻是要多謝公主多方照拂了。」
說罷,又看向楊沁琳擺了一個嚴肅的面孔道:「能夠拜在公主殿下門下是你的福緣,記住了,在公主門下千萬莫要懈怠了。」
楊沁琳一臉的沒心沒肺,道:「爹,知道啦,老師對我可好了!」
是要你尊師重道,不是讓老師對你有多好!
楊君山知道剛剛那一番話算是白說了,無奈之下又看向了丁如蘭,道:「如蘭,為師在明霞島不會多呆,你這些年代表家族坐鎮海外也一直每個尚好的根基之地,如今為師用符陣佔據的這塊地盤,便作為日後家族在海外的駐地吧,今後經營此地的任務便交給你了。」
丁如蘭想了想,有些擔憂道:「老師,如今這明霞島之上儘是各方勢力的大神通者,有修煉界各家宗門勢力的,也有域外勢力的,弟子如今只是一個真人境小修,如何能夠有資格與這些大神通者周旋?」
這一次不用楊君山開口,瀾萱公主便已經笑道:「這些你卻是可以放心,這明霞島雖說魚龍混雜,但一來那些各方勢力的大神通者此番上島也不過是為了各自圈地劃分勢力範圍,並不會在島上久待,二來島上必定會有足以鎮壓一切的大神通者存在,便是有人想要蓄意挑事,怕也沒那個膽量和實力。」
丁如蘭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道:「老師放心便是,弟子自會盡力。」
瀾萱公主卻在一旁再次開口道:「不過,只有如蘭一個人也太過單薄了一些。」
楊君山笑道:「家族自會派人手前來協助,而且在海外原本也有家族修士,再加上這些年來徒兒你在海外經營掌控的手下,倒也足夠支撐西山楊氏的臉面。」
「怕是不夠!」
「嗯?」楊君山不解的看向瀾萱公主。
瀾萱公主嘆了口氣,指了指腳下,道:「你佔據的這塊地盤實在是太顯眼了,明霞島本就是海外靈地,而這裏又是島上少有的幾處精華匯聚之地之一,你楊君山的面子的確夠大,可坦白來說,西山楊氏如今雖稱世家,可在整個周天世界域內域外各方勢力當中充其量只能勉強算作二流,哪裏有資格佔據這樣一處精華之地?你在也就罷了,一旦你離開,或許沒人敢破壞島上的規矩前來砸場子,但背地裏各種手段怕也免不了。」
楊君山直接道:「公主的意思是——」
「最好還是有道境存在坐鎮的好。」瀾萱公主道。
楊君山點了點頭,看向丁如蘭,道:「卻是為師的疏忽,返回家族之後為師會將你君琪師叔前來,她向來是個不管事的,但好在修為如今也已經突破道境,坐鎮這裏向來也是足夠了。」
說到這裏,楊君山又提點道:「剛剛公主也說道此處乃是精華之地,你如今修為已經臻至太罡境,距離道境也已經不遠,家族在海底的那批資源你可優先拿來使用,爭取早日讓楊氏再出一位道境。」
丁如蘭面露感激之色,道:「弟子必不負老師所託。」
楊君山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向了楊沁瑜等人,道:「你們幾個這便跟我回返玉州去吧。」
卻不料楊沁琳嘻嘻一笑,道:「爹,孩兒還要跟隨老師修行呢,況且二師姐一個人經營這裏,哪怕十姑來了也只是坐鎮,二師姐身邊沒個幫手怎麼行?」
楊君山看向瀾萱公主,卻發現瀾萱公主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楊君山避開了瀾萱公主的目光,看向了楊沁瑜。
楊沁瑜笑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道:「爹,要不孩兒也先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給二師姐打個下手?」
楊君山尚未做反應,楊沁琳在另外一邊已經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
楊君山黑着臉,斥道:「怎麼,這會兒怕你娘的家法了?當初在水牢裏面怎得就沒克制住自己?」
楊沁瑜小聲反駁道:「孩兒那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嘛!」
別看楊君山在楊氏家族之中的地位被人奉若神明,可實際上他的幾個孩兒對他並不懼怕,反倒是一見到顏沁曦便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怕得要死。
楊君山懶得再說,目光一掃,卻是看到了躲在金毛兒身後正悄悄看他的奇奇——楊立釗——這可是他現在唯一的孫兒。
金毛兒見得楊君山的目光轉過來,以為是在看他,嚇得身子頓時一個哆嗦,結結巴巴道:「楊祖爺爺,金毛兒貪杯好酒,遭了別人的暗算,不能護衛少主,反而成了少主的累贅被人要挾,這些都是金毛兒的錯,求祖爺爺責罰。」
說着便要給楊君山跪下。
「嗨,你這麼急着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幹什麼!」
楊沁瑜趕緊走過來,一把將金毛兒從地上拽了起來,道:「你就算不貪杯,人家也有的是辦法算計你,根本就是逃不掉的。」
楊沁瑜已經明白,自己等人此番遭劫只不過是用來算計自己父親的工具,而能夠算計楊君山的幕後存在,又怎麼可能是他們兩個真人境小修能夠逃得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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