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其他修士來說,煉製寶器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點靈,是否能夠擁有自行護主的靈性,往往比寶器本體品質的提升還要重要!
可偏偏楊君山的山君璽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山君璽本身的靈性早已經先本體一步懂得了自行護主,甚至這種靈性還極其強烈,楊君山甚至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這種靈性在他丹田本源之氣的孕養之下在緩慢增加的感覺。
楊君山不是沒有思索過山君璽為何會表現出這般的特質,思來想去卻也無非兩種可能,其一便是石鐧器靈穿山甲的影響,山君璽的器靈坐山虎與穿山甲在丹田之中的互動楊君山自然是知曉的,坐山虎儘管只是一件靈器的器靈,可仗着作為楊君山的本命法寶居然也敢時刻保持對穿山甲的挑釁,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有意義的事情。
其二便有可能是他所修煉的傳承功法「為山九韌訣」的緣故了,這道與戊土寶訣一脈相承的傳承功法,就連楊君山自己都不曉得它的品階到底是什麼,然而一直以來,楊君山在與他人鬥法的過程當中,幾乎都能夠憑藉着自身的真元對對手形成壓制,哪怕是如同天琊那般的太罡境大妖也是一樣,若非有這真元品質的絕對壓制,他哪怕是憑藉着元磁寶光大陣也絕對無法將一頭太罡大妖鎮壓半個多時辰的時間。
而正是因為山君璽的這種靈性先於本體增長的特質,幾乎可以說是令每一位志在突破宗師境界的煉器師如獲至寶,能夠在不經過點靈的情況下煉製一件寶器,儘管仍舊無法令煉器大師進階宗師境界,但至少也能夠讓他們體驗煉製寶器的過程,達到准宗師的水準。
殘燼真人認為山君璽的提升至少需要經過一年的時間,楊君山索性這一年的時間便呆在了流火谷當中,按照殘燼真人的指點,每過半個月便以自身精血輔助山君璽的品質提升,同時也努力溝通法寶靈性,保持山君璽在提升過程當中與法寶主人的契合。
如此一眨眼便是大半年的時間過去,楊君山卻是不得不暫時離開流火谷數日,因為從西山傳來了消息,楊田剛突破玄罡境了!
老楊比楊君山晚了兩三年進階聚罡境,如今楊君山自身修為一路暴漲,進階玄罡境都已經數年,而老楊也終於迎來了突破的時機。
楊氏這些年底蘊漸長,特別是隨着西山之上靈河成型,地脈與水脈接續成功,楊氏掌控的地域也漸漸超出了一縣之地各種修煉資源源源不斷的向着西山之上匯集,這三年多以來,楊氏集中了大部分的優質資源供老楊突破修為瓶頸,前幾日終於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楊君山急着返回西山為老楊護法。
架起飛遁靈器,楊君山在半空之中飛行的速度絲毫不弱於那些個擅於飛遁的修士,一路向東迎着晨起的朝霞而去,按照估算幾乎不到半個時辰他都能夠到達荒土鎮。
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今天的天氣怕不是太好!
楊君山於高空之中飛遁,很快便遇到了蒙蒙的雨霧,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飛遁而歸,周身罡氣動盪,四周的雨霧盡皆被排開,不過楊君山很快便發覺到了不妥,四周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楊君山駕馭飛遁靈器於半空之中一時間居然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
陣法,自己鑽進了一座陣法裏面!
居然有人悄無聲息的在中途佈下了一座陣法等着自己鑽,那麼又是誰能夠準確的把握自己的行蹤,恰好便在自己回歸的路上布下陷阱呢?
流火谷?不太可能,他們沒有理由!
楊家裏面有外人的探子,勾結其他勢力設局佈置?似乎也不太可能!
楊君山停下了遁光,懸立於半空之中,雙目之中微微泛白,森冷的光芒開始向着四周打量周圍陣法當中的一切。
「咯咯,不錯嘛,這麼快就發現自己中招了,不愧為是陣法大師,那麼接下來就要看你什麼時候能夠出來了!」
一道女子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清晰的傳來。
楊君山目光閃爍,高聲問道:「閣下何人,於中途設下這陣圍到底是何用意?」
那道聲音再次幽幽的傳了過來:「等你能出來的時候再說吧,忘了告訴你,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要是到時候出不來,後果嘛,呵呵……」
「閣下到底是誰,還請現身一見,能夠悄無聲息布下這陣法,可見閣下修為極高,又何必與楊某開這等玩笑?」
楊君山高聲詢問,不過這一次任憑楊君山如何喊叫,對方卻是再無回應了!
然而就在楊君山高聲叫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四周瀰漫的雨霧此時卻突然泛起了一絲紫意,楊君山的叫聲戛然而止,抬頭向着之前飛遁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卻見那裏仍舊有着紫色流光的朝霞,而且正在向着他所在的方位蔓延而至,而且在紫色的光芒之中不時的有金色光芒幻滅,楊君山懷疑那是雷光,然而他卻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響。
楊君山目光急速的閃爍,同時還不時的泛起森冷的白芒向着四周打量。
大陣之中的雨霧越發的濃重,四周的水汽被渲染了越來越重的紫色,楊君山突然感覺到潮濕的氣息已經迴蕩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衣衫居然都帶上了一層濕意。
要知道他有真元所演化的罡氣護身,又怎麼可能會被濕氣打濕了衣衫,就算對手陣法造詣再如何高明,也決然達不到如此境地,除非是傳說中的陣法大宗師,否則的話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對方修為神通驚人,能夠清晰的瓦解滲透他的護身罡氣!
楊君山深吸了一口氣,通過剛剛的觀察他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手中光華閃爍,一張巨大的棋盤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棋盤之上的黑白棋子隨着他的心意開始遊走推演,上面一片眼花繚亂的景象,若是尋常修士看上一眼,輕者噁心嘔吐,重則恐怕就要將腦中靈識絞碎成為白痴。
斗陣,對於陣法師而言往往便存在着這種風險!
隨着靈階上品的陣棋推演,一件件佈陣器具從他的儲物法器之中飛出,落在了他身周不同的地方,而隨着他以自身真元勾連,化作一道虛空陣圖的時候,那片一直在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湧來的紫光朝霞已經到了近前,無數閃爍幻滅的金色雷光在紫色朝霞之中肆虐,卻偏偏沒有一絲聲響傳出,可卻能夠給人帶來更加恐懼和心悸。
眼見得這片遮天蔽日的朝霞就要將楊君沙整個兒吞沒,楊君山佈下的虛空陣圖突然開啟,以他的真元為引,雄渾的戊土元氣在陣中率先遊走,而後轉化為精純的金行元氣,再化作葵水精華,又轉作木行精華,最後生成火源之氣,再與戊土元氣勾連,形成了一座完整的五行循環的陣基,而後朝霞之中的雷光突然被勾動,一道手臂粗細的雷光突然在半空之中散開蛛網一般的脈絡,一股腦的砸在了這座虛空五行陣之上。
楊君山突然長笑一聲,這雷光入得五行陣不但沒有對大陣造成損傷,反而自行運轉的更加順暢,倒像是反哺了大陣增加了動力一般!
楊君山的行為似乎嚴重挑釁了掌控紫色霞光的存在,在第一道雷光被牽引而出之後,緊跟着無數道雷光從朝霞之中爆射而出,在虛空之中划過無數奇形怪狀的脈絡,卻盡數落入到了虛空五行陣之中。
這一座完全依賴於楊君山自身真元掌控的虛空陣法也仿佛到了極限,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晃蕩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幻滅!
那朝霞之中的雷光似乎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又有數道雷光從中炸開,向着大陣劈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楊君山突然放聲大笑,身後的虛空五行陣不知何時已經將劈落在其中的雷光已經完全融為一體,而後隨着大陣達到飽和之後突然崩潰,一道水桶一般的雷光筆直的從陣中射出,而後於他頭頂上空的紫色水霧之中炸開,一片晴朗的藍色天空突然出現,楊君山毫不猶豫的隨在雷光之後沖了出來,卻見朝陽東升,萬里無雲,哪裏還有什麼朝霞雨霧。、
而在他的身前,卻有一位雍容典雅的紫衣美婦正帶着一絲好奇與驚訝之色上下打量着楊君山,在她的身邊有一杆小幡懸立,幡面之上有紫霧蒸騰,又如同雲霞繚繞,仿佛能夠將人的目光都吸納進入。
「五行雷光,以陣破陣,看來你在陣法上的造詣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紫衣美婦點頭贊道,與先前陣中響起的聲音一般無二。
這紫衣美婦就站在楊君山身前不遠的地方,可他卻偏偏根本無法準確的感知到她的存在,仿佛極遠又仿佛極近,仿佛真實卻又宛若虛幻。
楊君山心中震驚,神色越發的恭敬,道:「晚輩楊君山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招呼晚輩前來有何吩咐?」
那紫衣美婦「咯咯」一笑,道:「狡猾的小子,想來你應當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吧?」
楊君山不敢放肆,恭聲道:「不敢,不知可否是紫苑老祖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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