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說吧,這會兒讓我先幹啥?」雲朵說干就干,這就已經開始擼胳膊挽袖子要幹活兒了。
七夕瞄她一眼,忍着笑道:「二姐,要不你想先去外頭再抱點兒柴火進來吧……」
「哎?」雲朵愣了愣,扭頭看看灶坑旁邊放着的木頭柈子,瞭然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是不咋夠是不?行,我這就去抱柴火。」
她倒是好說話,而且讓幹活兒也絕對不推脫,只是這齣去外頭抱柴火,指定得把衣裳都給弄髒了,就又把剛挽起來的袖子放下來,要進屋先換件衣裳。
「別,逗你呢,這柴火夠了,不過你還是得出去一趟,把外頭凍着的肉拿回來一塊兒,看這幾道菜,都得先把肉給化開了。」七夕指着那菜單上頭的幾道菜給她二姐看。
雲朵也不介意她先頭的逗弄,探頭看了看菜單,就知道應該拿哪一塊兒的肉了,點了頭道:「行,我這就拿回來化上,等你要炒菜的時候指定就化好了。」
雲朵出去,七夕又從上到下瞅了一眼菜單,對於需要用哪些食材,哪個要先處理哪個後弄心裏頭就有數了,於是在廚房轉了一圈,把東西挑了出來,然後告訴大傢伙兒誰這會兒開始負責幹啥。
這剛吃完早飯就忙活起來了,李氏等人瞧着都覺得有趣,不過也知道孩子們做飯都有譜,不用她們操心,是以都原本該忙啥就忙啥去了。
「天慈她們咋還沒有消息來呢?」雲朵幫七夕一樣一樣準備着待會兒煮魚鍋要用的調料,一邊隨口說道。
七夕聽她這一說,倒是也覺得奇怪,不過她倒是不擔心趙天慈和蔣朝,那兩個得到消息,不管過不過來都會給回個信兒,而且不帶有啥延遲的。
她是想着給容佑那頭送去的信兒,按理來說這個點兒也該有消息了,卻遲遲沒見去送信的小夥計回來。
「夕兒,夕兒,你想啥呢?」雲朵問了一句沒有得到回覆,一抬頭見七夕正走神,就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啊……沒啥,應該快了吧,這是去兩家送消息,總得多花點兒功夫不是?」七夕回神,笑着說道。
「也是。」雲朵聽了就跟着咕噥了一聲,隨後就把注意力都放在準備食材上頭了。
七夕也就沒想太多,繼續做着準備,誰料還沒等來趙天慈蔣朝的回信,容佑那頭倒是來了消息了。
李文蘭剛出去拿東西,進門就衝着七夕道:「夕兒,門口有個夥計讓叫你一聲,說你讓去問的事兒問來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七夕應了一聲,洗了手擦乾,這才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看見小夥計正在門前站着,看見她想要往前迎迎,可想到不好往後院來,就又退回去了幾步。
沈家雖然沒那麼大的規矩,可到底後院住着好多女孩,尤其像是雲容這樣年紀到了已經可以定親的,自然還是要顧忌些。
是以前頭的小夥計若是過來傳話,基本都是站在酒樓後門處喊兩聲,並不會直接進到屋子裏來。
七夕見了就連忙往前走了幾步,擺了手道:「不用過來,咱們進門裏說,要不站在外頭也冷。」
她自己就是個怕冷的,又哪裏能讓旁人跟着挨凍,好在這功夫酒樓還沒開張,前頭也並沒有客人,說個話啥的並不怕旁人瞧見。
兩人就進了門,隨後小夥計忙取出一封信來交給七夕,又語帶愧疚地說之所以回來晚了,是因為坐的那馬車有了些問題,臨到了半路他下了車又換了旁的。
沈家是有幾輛馬車在的,若是有個啥事兒趕車出去自然可以,並沒有那麼多規矩說夥計就不能用車了。
只是這樣聽了吩咐去傳話的,倒是不必要非得趕車去,麻煩不說,還得惦記着馬車停在那裏一類的,倒不如拿了銀子直接雇了馬車去,左右這縣裏坐個馬車也是方便得很。
是以若不是要接人拉東西一類的,倒是多雇了車的,就是七夕偶爾自個兒出去也是這樣,一來她沒想着非得讓個小夥計跟着趕車,二來也是並不擔心自個兒坐車會有什麼事兒。
除開這個,小夥計還說剛才在街口又耽擱了一下,有附近鋪子的夥計,說是剛才有人去她們哪裏打聽沈家在哪兒,他因着是自家東家的事兒,就多問了幾句,這才回來更晚了。
「有人來打聽咱家?」七夕正取出了信來匆匆看了兩眼,聽了這話就又就微微皺了眉頭問道。
小夥計忙說是,而且聽鄰人說,那人不只是問沈家,還特意提到了沈承安,問是不是也在沈家。
七夕看了信就心裏有數了,是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夥計說的事兒上,只是再問了幾句,卻是也沒有問出什麼。
這小夥計算得很是機靈了,若不是如此,七夕也不會叫他去辦事兒,而剛才聽見旁的鋪子夥計說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把能問的都給問到了。
顯然不是自家的事兒,人傢伙計關心也有限,能想起來告訴一聲,還是因為平日裏沈傢伙計給人印象不錯的緣故。
七夕就也沒再多問什麼了,想了想,就道:「沒事兒,若是真來打聽咱家,想必後來會找過來的,咱們等着就是了,你快去忙吧。」
小夥計其實也沒多想,沈家平時來人也不少,他們也都習慣了,這會兒見七夕不再問了,就笑着應下自去忙了。
雖還沒有開張,可夥計們卻是也沒有閒着,既然是要開酒樓,又想要一炮打響,自然是要從各方面都準備好,儘管之前小夥計們都學了很多,但越是臨近開張越是鬆懈不得。
是以這兩天就連錢掌柜都會抽出功夫留在酒樓看着,而在之前,他已經不只是做着酒樓掌柜的活計,跟着沈承厚還有林啟年,沈家其他的他也都跟着打理。
七夕對錢掌柜還是能看出來幾分的,要說這人是個重利的,那絕對沒錯,但是重利也是有底線的,知道什麼銀子該拿什麼不該拿。
是以只要沈家在銀錢上讓他覺得可以,他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幫着謀劃,而且這人有個好處,就是算計和在意都在明處,想要什麼會表現出來,倒是那些個私下裏的小算盤就省了。
所以這些日子下來,他跟沈承厚林啟年,甚至是後過來的沈承安和趙源都相處得不錯,也是越發把這差事放在心上了。
小夥計走了後,而七夕也轉身往後院去。
其實剛才聽着這小夥計說起有人打聽她家的時候,她首先湧起的念頭就是會不會是那顧家的人,要知道她在縣裏可是遇見顧家的人不只一次了。
只是後頭又說起特意問了她小叔,七夕就覺得應該不是了,先不說在她家如此小心,且又有容佑幫忙的情況下,顧家打探到她家跟秦昭雪有關係的可能性有多大。
退一萬步講,假如說是真的讓他們尋到了蛛絲馬跡,也沒有說不問旁人單單問她小叔的可能在啊。
但到底會是何人呢,七夕思來想去,也沒法子把小夥計口中的老者跟認識的人對上號,乾脆就也沒再多理會。
就像是她剛才對小夥計說的,若是果真來找她們的話,那總是會找上門來的才是。
是以七夕進門時候就也沒多提這事兒,自然也還沒把容佑那頭的消息告知爹娘,兩人早上出門,大約要中午才回來呢。
見七夕進來,雲朵就好奇問道:「夕兒,啥事兒啊?」
「我一早讓人去問問容大哥許大哥啥時候回來。」這種事兒七夕自然不會瞞着家人,再說也沒什麼好瞞的,就笑着說道。
「喔。」雲朵嗯了一聲,隨即又歪着頭想了想,然後道,「我咋不知道你早上讓人去問容大哥他們的事兒啊,我還只當你就讓人去問了天慈和蔣朝呢。」
七夕就笑了:「這不是爹娘急着定日子,咱問問也好確定一下,要是開張那天都來不是更好嗎?」
聽七夕這麼一說,雲朵就也明白其中的緣故了,是以就笑道:「是了,咱們在縣裏就這些熟人,要是到時候都能來才好呢。」
雲朵其實不是不明白,若是許天賜和容佑在家裏酒樓開張那日過來,是會給她們帶來什麼樣兒的影響。
只是明白歸明白,她卻把情感看得更重,是以在雲朵心裏,若是想要邀了他們過來,那必然是因為一向交好的緣故,而並非是圖了什麼的。
七夕自然就是一笑,也沒有說什麼,在她看來,二姐這樣性子裏的純真,其實真的是很重要的。
隨後幾人都在廚房,一邊說話一邊不緊不慢地幹活兒,真的是不着急,一來是準備得早,二來人也多,就是臨近午飯才急急忙忙弄,也要快上許多的。
正說着話,門突然被推開了,幾人聽見聲音一起扭過頭看去,結果就看見趙天慈揚着一張笑臉進來了,走得昂首闊步的,進門就笑嘻嘻道:「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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