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麼?」
椅子上悠閒的尊貴男人,一隻手微微握拳在下巴處,倨傲英俊如神祗,周身籠罩着一種刺眼的光芒。冷冷的面孔,微微勾起的唇角,沒有多餘的表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人升起莫名懼意。
秦舒雅完全懵了,手足無措,她腦袋裏回想起昨晚最後清醒的意識,是葉然澈發短訊讓她到客房部,但是坐了電梯上去後,之後的事情,她怎麼都記不起來。
唯一還有點零星印象,是昨夜的纏綿激烈,但,那人不是葉然澈,是朱裕陽!
她快瘋了,瞪大眼睛,揚起手,惡狠狠啪地一巴掌拍到朱裕陽臉上。
然後盈起眼淚,帶着哭腔看向葉然澈,着急而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然澈哥,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定是朱裕陽設下的陷阱來害我,我……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朱裕陽被扇一巴掌,正好慢慢清醒過來,無頭無腦地看着葉然澈,「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對眼前的男人,有很多複雜的情緒,有恨有不甘,但此刻,恐懼佔了大部分。
昨晚明明在床上的應該是江柔才對,怎麼會是秦舒雅!搞半天,他上錯人了?他門外的兩個手下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然澈揚了揚手中一份文件,丟到床上,「朱二公子,這份醫院的檢查報告,你應該很眼熟啊。」他語氣冷淡得像對着一個困在籠子裏的人說。
那份檢查報告,像顆地雷,一下把朱裕陽的情緒引爆。
他只是掃那報告一眼,猛地一把抓過來,不可置信地扭曲着臉,聲音顫抖恐慌,「你,你怎麼會有這個,你怎麼會知道……」
葉然澈眸中的光又冷又狠,宛如鋒利無比的刀刃,淡淡地開口,「怎麼知道?只要我想知道,沒有不知道的事情。這種病,你也瞞不了多久。」
一個瞬間,朱裕陽完全呆若木雞,聲音里顫意更甚,「你,你打算做什麼,你要公佈出去?」
「病?」
秦舒雅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把從朱裕陽手中搶過報告,只是瞥到上面幾個字眼——
hiv病毒,陽性。
她一下發出悽厲的尖叫,驚恐地把報告書遠遠丟開,裹着被子逃離朱裕陽身邊,卻從床上載到地上。仿佛朱裕陽是個大毒瘤。
她抱着身子移縮到牆角,驚恐的表情如撞鬼,指着朱裕陽,「你有愛滋,我們……」
一旦意識到這點,她自己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不可相信地再次發出尖叫聲。
葉然澈冷靜地看着他們,像個審判之神,臉上沒有一絲憐憫。他對自己說過,他們加劇在江柔身上的痛苦,會狠狠還擊回去。
勾起唇角,雲淡風輕地說:「潛伏期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長則十年二十年,短則一年半載。發病後,頭髮慢慢脫落,皮膚會逐漸潰爛,牙齒會一顆顆掉光,渾身散發腐臭味道,人見人躲,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病毒會慢慢折磨你們,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我不要聽,不要聽,這不是真的!」秦舒雅已經崩潰,捂着耳朵搖頭,像個瘋子。
葉然澈冷厲的目光打在她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江柔背後的傷疤怎麼來的嗎?你對江柔做的那些事情,你加劇在她身上的一丁點痛苦,我都會讓你承受千倍百倍。」
他說這些話時,眼神極狠。
秦舒雅不相信自己會染上這種病毒,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染上這種病人生就毀了。更崩潰的是,這一切,都是那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為了江柔而對她的報復。
是葉然澈計劃的!他沒有失憶,沒有忘掉江柔!
為什麼,為什麼,她一遍遍問自己,為什麼江柔那個女人能得到他的愛,為什麼她還是無法得到他一點愛,反而是恨!絕望,如黑暗覆蓋上來,把她淹沒。
朱裕陽是前天才拿到報告,當時對他的打擊不亞於滅頂之災。但他生性風流,身邊的女人多得數不清,夜夜笙歌,他全當是自己倒霉,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瞞下來。甚至,想到和秦舒雅聯手,對江柔下手,然後報複葉然澈。
可,葉然澈卻知道了……
葉然澈挑了挑細長的鳳眼,「我說過,不要對我的女人動念頭,不要動她一根頭髮,你怎麼死,都不知道。現在,懂了嗎?這就是報應。」
朱裕陽渾身顫抖,怕死,屁滾尿流地滾下床,爬到葉然澈腳邊,「我錯了,我該死,求你不要對外公佈這個病,我還要繼承朱家產業,我……我還要當上朱家的繼承人。我知道,你在歐洲有醫療研究團隊專門研究抗這個病毒的藥,你給我藥,給我藥,我想活下去。只要能活,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葉然澈冷冷地看着狼狽的朱裕陽,不為所動。
他站起來,偉岸倨傲的身材,居高臨下地俯視爬在腳邊的男人和縮在角落裏的女人,冷冷開口,「是,在歐洲的醫療團隊是有藥,雖不能完全根治病毒,但可以抑制,延長你們的潛伏期。不過,你想要,就拿朱家一半的產業來換。」
朱裕陽呆坐在地上,一臉懵逼,拿朱家一半產業……葉然澈,真的太狠。
「想清楚,就來找我。」葉然澈輕輕拍了一下西褲,提步往門外走。
秦舒雅卻突然撲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褲腳,鼻涕眼淚一臉,哭喊,「然澈哥,不要,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我沒病,沒病……你要娶的人是我,是我!」
葉然澈深幽的眸子裡冷意更深,滿臉嫌惡,一腳踢開她,「你,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話落,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身後,秦舒雅發出悽厲的哭喊聲,瘋了。
……
江柔在酒店醒來時,覺得渾身無力,身上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坐起來,覺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這間套房很熟悉,是凱斯酒店的裝修風格,而房中,還有那個男人隱隱的煙草氣息。
她怎麼會到凱斯酒店他的2046套房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覺得身子有股奇妙的異樣,酸痛難忍。
她下床,走出臥房,看到莫禹臣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新聞。
怎麼會是莫禹臣,葉然澈呢,昨晚明明是他帶她離開。
剛想問莫禹臣怎麼在這裏,卻瞥到電視上有些熟悉的畫面,皇庭會所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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