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聞?」江柔問。
「明昊昨日在劇組跟寶儀求婚。」
江柔吃驚的同時,不知為何也暗暗鬆一口氣,他只是在跟她說工作的事情。
「當時是在拍片的現場,路人拍下的照片已經傳到網上,你去看。這兩天你不在,田麗已經做一個應對方案,你也做一個,下午開會細談。」他聲音仍是清冷,仿佛只是在闡述這個事件,不夾帶任何私人感情。
「好。」江柔說完,轉身準備走。
啪的一聲,腳下丟過來一個長方形的高級絨布盒子。
江柔被驚了一下,怔怔看着那個絨布盒子。
聰明如她,知道這種高級盒子裏裝的一般都是首飾。
「這是……」但她還是要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葉然澈仍是沒抬頭,聲音也很漠然,「你的生日禮物。」
江柔怔住,有一刻,她回憶起過去的一幕,那時他也是這麼突然就丟過來東西,隨隨便便說是禮物。可是每次江柔打開,都讓她驚喜。
雖然生日已經過了三天,但他還記得。她心中柔軟的塌陷,但臉上卻還是故作冷靜的表情。
她把盒子撿起來,打開,一條做工精細的藍寶石吊墜項鍊,美得耀眼。但她也知道,這不是他們兩人現在該發展的劇情,物是人非了,他不會這麼簡單地送她東西。
「你可以直接給我現金,這樣羞辱我比較直接。」江柔合上蓋子,不緊不慢地說。
葉然澈眉間細微的一蹙,抬頭看她,語氣冷然,「你記不得這條項鍊了?看仔細。」
江柔默然,再打開盒子,只覺得有些熟悉。
「六年前你生日那天,我送給你但你最終沒收的項鍊,你忘了當時說過的話了?」
他站起來,表情變得更加冷漠。
江柔的微微把視線移開,沉默着。六年前……
她當然沒忘,他一提,往事浮上眼前,心裏寒涼一片。
葉然澈高挺的身影步步移過來,他的牛津皮鞋踩在辦公室鋪的高級地毯上,無聲無息。
「你當時說,我是個只會拿物質來迷惑你的爛人,除了這些金玉其外的東西,我一無所有,不是嗎?」他聲音冷漠刺人。
「你說,你是被這些物質迷了眼才會喜歡我。」
「你還說,如果不是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你不會靠近我,不會和我在一起,對嗎?」
江柔指甲嵌入掌心,她要靠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要去否認。
葉然澈冷笑一聲,把那條項鍊拿起來在江柔面前晃,「你不是最喜歡這些的嗎?怎麼,現在只想要錢?這些不也是錢嗎?」
江柔的視線茫然地打在地毯上,沒有看他。
他冷笑一聲,言語越發刻薄,「也對,你這種俗人只喜歡錢,當初一定以為這是劣質品才不要的吧?你那時是以為我拿山寨產品忽悠你對不對?如果我甩五百萬在你面前,叫你脫光你一定會照辦是吧?」
他字字像刀,江柔心中瞬間遍佈血痕。她怎麼會不知那是什麼項鍊,價值五百萬的中世紀歐洲宮廷某個公主的私藏之物。
她伸手把項鍊收回,克制着聲音中的顫意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禮物。」
擦過他的手臂,江柔幾乎是奪門而出,門在身後關上時,她有些站不穩。急忙伸手扶住牆,稍作喘息,心突突地跳,突突地疼。
總裁辦公室里,葉然澈看她狼狽而逃的樣子,心裏只是失落,空蕩蕩的難受。
六年,他確實是恨,恨極了,恨自己竟然一點都忘不掉她,她說過的每句話,他都印象深刻。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說那些刺痛她的話,看她如此冷靜,只叫他越恨。
公司洗手間裏,江柔撐着洗手台看鏡子裏蒼白的面孔,手心已經被指甲掐出血印。瞥那條項鍊一眼,被那寶石藍的顏色刺得心碎。
是啊,他那麼恨你,你以為他把你送到醫院就是關心嗎?他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送你生日禮物,必然是要狠狠羞辱一番才能泄恨的。
在其他女同事進來前,江柔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很平常地走出去。
走道上碰見田麗,對方陰陽怪氣,「喲,不是聽說病入膏肓了嗎?這麼快就來公司了?」
江柔不想說話,田麗卻攔在面前,「江柔,你生病的這兩天,葉寶儀的公關是我在負責。葉總什麼也沒說,可見他沒意見。所以,葉寶儀以後的公關活動,還是由我來負責。」
「葉總親自叫你負責了嗎?」江柔淡淡一句。
田麗一時答不上,哼一聲,「總之我可以負責下去,只要你放手,我會跟葉總說你做不了。」
江柔笑得無力,笑得無所謂,「是嗎?那下午會議之後你跟葉總說吧,我一直就沒想要負責葉寶儀的公關,你能繼續做自然好。」
她還有方案要寫,不想跟田麗廢話。
田麗在後面尖酸刻薄地說:「江柔,你到底神氣什麼?我也想不通,你有多大能耐,不過是昏倒,竟能讓葉總親自送去醫院。葉總對你,可真是好啊。誰不知道,你那個弟弟其實是你的私生子,明明就很會勾引人,裝什麼裝。」
江柔頓住腳步,回頭冷冷盯着田麗,眼神如箭。
田麗被她的眼神刺得有些心慌,又繼續說:「被我說中,心裏不爽了是嗎?這麼有能力勾引人,之前朱總的兒子,不也是被你勾了魂,天天給你送鮮花嗎?」
「你剛剛說什麼?」一個沉冷的聲音在田麗身後響起。
田麗回過頭,幾乎要驚叫出聲,「葉……葉總?」
葉然澈不知何時站到了田麗身後,目光森然地盯着她,語氣也是森冷,「你剛剛說,朱總的兒子,是哪個兒子?」
「是……朱家二公子朱裕陽,自從來公司見過江柔一次,好像被江柔迷了魂一樣,天天給江柔送鮮花。最近,不知怎麼沒送了。」
江柔看着葉然澈,抿着唇,好不容易收拾起來的情緒又浮上心頭。
葉然澈厭惡地看田麗一眼,冷聲說:「如果我能被江柔勾引,那是她的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勾引我。不過,我說一句,你就算光着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感興趣的。」
「我……」田麗羞憤難當。
「還不走。」葉然澈沉聲如錘。
田麗咬咬牙,蹬蹬蹬踩着高跟鞋離去。
江柔也想離開,葉然澈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頭,冷冷出聲,「你記住,只有我能羞辱你。」
「……」
在公司里,他越是為她說話,她的處境就越艱難。江柔知道,他是故意的。
而且,她又不傻,也不是好欺負的,該反擊的她都會反擊,不手軟。
葉然澈回到辦公室,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色,心裏不知為何有一絲焦灼。他在高級地毯上來回踱步,許久,拿起座機撥通前台電話。
「葉總,有什麼吩咐嗎?」
「轉告所有前台負責人和安保,以後一律不允許有鮮花進入公司,看到送鮮花來的人要趕走。若有問起,就說我對花粉過敏。」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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