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正好是開學季,搬着行李來往的人很多,也沒人注意到一行人走的是反方向,這讓輕輕心裏詭異的負罪感得以舒緩。
她的東西雖然不多,但雜七雜八的也裝了三個大箱子,往風醉的小公寓裏一堆,頓時顯得狹窄了。此時已近黃昏,被剝削了勞動力的幾個人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買菜做飯,就在街上找了個小餐館解決晚飯。
江樹撬開一瓶啤酒,琥珀色的液體泛起雪白的泡沫,在夏夜橘黃的光線下,讓人覺得既清涼又溫暖。
風醉的動作那麼快,說實話,還是超出了鐵三角的預料。
倒不是意外他的迫不及待,而是意外輕輕竟然會同意他的請求。老大多寶貝大嫂啊,暗戀那麼多年了,愣是處心積慮地製造美麗的「邂逅」,就怕太突兀會把人嚇跑,這次居然這麼輕易就把人拐回家了,難道,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裏,使用了某些非常手段?
江樹和唐宗宗兩人眼珠子賊兮兮的一直轉,神經比較大條的洪忠就不會想得這麼深入,他一把抄起面前的酒杯,扯着嗓門吼:「恭喜老大和大嫂有情人終成眷屬,喜結良緣,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他嗓門兒太大,鄰桌有人好奇地看過來,鬧得輕輕既驚愕又尷尬。什麼啊!她只不過是同意和風醉「宗同一間房子裏」而已,這話說的……怎麼這麼像結婚祝詞啊!
風醉這一次卻好像沒看到她的窘迫,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塞進輕輕手裏,自己則另拿了一杯,高舉起來。
輕輕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好紅着臉,和他一起舉杯。
「謝謝。」風醉說了一句,聲音低沉,似乎格外地認真。隨即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輕輕不明所以,只是見他一口氣喝光了,自己便也咕咚咚喝了個乾淨。一抬頭。就看到旁邊的人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滿滿的全是笑意。
風醉這一聲道謝可謂發自肺腑,鐵三角幾人聽了禁不住欷歔。風醉追輕輕的過程。他們可是都看在眼裏的,也任勞任怨出了不少力,如今看到兩個人終於能夠雙宿雙棲,他們比誰都欣慰。能得風醉一聲誠摯的謝。三人只覺得心裏一陣熨燙,嗚。值了!
一頓飯下來,包括這第一杯酒,輕輕被風醉盯着滿打滿算只喝了兩杯。其實啤酒度數低,她就是喝上四五杯也沒事。她只是喜歡被他時刻關心着的感覺,就像在遊戲裏,風醉也會限制她喝酸梅湯一樣。她很樂意配合。
輕輕知道而且也親眼見過男生們在席上喝酒,大多數已經有了中年人那種為了喝酒而喝酒。你來我往,你敬我我灌你的傳統做派。然而今天看這四個人喝起來,卻似乎文雅得很,就連洪忠,也只是開始時激動了點兒,當輕輕注意到他們碰杯只發出輕微的一聲「叮」,甚至喝啤酒的姿勢都優雅得像在品紅酒時,不得不開始懷疑這幾個人的家庭背景。
不管他們是什麼來歷,能這樣死心塌地跟着風醉打拼,都是不容易。
所以更要珍惜,更要待之以誠。
酒足飯飽後已是華燈初上,鐵三角回了學校,輕輕和風醉兩人回了小公寓。
打開門,換上她的專屬小拖鞋,輕輕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風醉相當賢惠地打掃兩個月沒住人的房間。
風醉說這兩天就能把房子找好,輕輕就把一些日常必需品拿出來,猶猶豫豫地不知該往哪兒放,乾脆留在行李箱裏,要用的時候直接拿,只把毛巾牙刷杯子這些翻出來,擺在衛生間的梳洗台上,整整齊齊放在風醉的旁邊。…
風醉看在眼裏,不由得抿嘴。就算他說了把臥室讓給她,自己睡客廳,她心裏還是梗着,不敢亦或是不好意思把臥室徹底變成她的地盤。
不過,他不急。反正,馬上就要搬走了,只要她踏進了自家的門,他就不會再讓她跑掉。
輕輕速戰速決整理好了自己的小東西,眼巴巴地坐在沙發上看某人拖地。
據說,男人最迷人的時刻,就是做家務的時候。
這話真不假。輕輕看慣了他在遊戲裏呼風喚雨的樣子,現在畫風突變,她竟然覺得他此刻比當初號令數萬大軍時還要帥。
才看了一會,她的小心臟就禁不住開始加速跳動。
風醉好像能聽到似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笑。
「整理好了?你先去洗澡吧。」
輕輕加速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隨之而來的是更瘋狂的超速。
那個,她看的書不少,狗血言情也有涉獵,每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方如果說出「你先去洗澡」這樣的話,接下來總免不了某些少兒不宜的進展,於是她幾乎立即回想起昨天兩人在房間裏的情形。
輕輕猛地跳起來,衝進臥室翻出衣服,又急慌慌地躲進衛生間。
風醉有些發愣地望着衛生間緊閉的門。這麼急啊,他還沒來得及洗拖把呢。
低頭看一眼手裏的拖把,他忍不住笑起來。
輕輕站在蓮蓬頭下,好半天才想起來沒拿自己的洗髮液沐浴乳,只好別彆扭扭地拿了風醉的來用。這些東西……既然他們住在一起了,以後是不是也要合着用啊?
她頭髮長,難免洗得久,再加上中途三番兩次走神,風醉在沙發上都快睡着了她才出來。
聽到聲音,風醉陡然睜開眼,看到她披散着濕噠噠的頭髮眼巴巴地站着。
她穿的是保守的睡衣而非那天看見的睡裙,風醉失落了片刻,起身進臥室,翻了塊毛巾出來。
「過來。」他招招手。
輕輕慢騰騰地挪過去,吞吞吐吐地說:「我自己來。」
風醉不由分說把她拉到身前坐下,用毛巾幫她擦頭髮。
輕輕一聲不吭地讓他擺弄,結果擦着擦着,卻感覺身體越來越後傾,他的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腰上,把她往後帶。
曾經在書里看到的某些描寫唰唰唰地從眼前閃過,不等風醉的唇像往常一樣落在她的脖子上,她就一把抓下他的手,冷不丁跳起來。
「你你……你去洗澡吧。」
她張口就吐出了這句話,說完之後才發覺不對,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風醉顯然也愣住了,隨即笑了笑,從善如流地「嗯」了聲。
輕輕頓時慌了,連連擺手道:「你,你別誤會,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風醉笑容不變,目光幽深地盯着她,點點頭:「我懂。」
輕輕呼出一口氣,扯扯嘴角:「那,你快去吧。」
他又點點頭:「好。」
目送風醉走進衛生間,輕輕立刻跑到衣櫃那翻出一床薄被外加一個枕頭,抱去沙發上給他放好,馬上回到臥室鎖了房門。
沒找到電吹風,她靜靜地趴在床上,讓空調慢慢把頭髮吹乾,一邊支着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過了一陣,她聽到衛生間的門嘎吱一聲打開,腳步聲由遠而近,臥室的門被輕輕叩響。
「輕輕,睡了嗎?」…
輕輕身體瞬間緊繃,僵硬地開口:「還沒,什麼事?」
「你的衣服,內衣和外衣要分開洗嗎?」
輕輕如遭雷擊。
門外的風醉聽到門裏「咚」的一聲悶響,連忙又敲了兩下。
「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分開洗,我自己來。」
輕輕揉着屁屁,顫顫巍巍地扭過來開門,然後看到某人光着上身站在面前,下邊穿着一條短短的棉質睡褲。
輕輕嚇得倒退兩步,左腳絆右腳,整個人就向後倒去。
風醉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一扯,她就改而向前,撲進了他懷裏。
輕輕的雙手以及臉頰毫無阻礙地貼在他身前,腦子裏憑空躍出八個字。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人中,看看有沒有流鼻血。
耳邊響起劇烈的心跳聲,輕輕茫然了片刻,一時分辨不出究竟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她不吭聲,風醉也沒有說話。她不掙扎,風醉也就穩穩地這麼抱着她,直到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摸到鼻血,才慌亂地站直了身,小跑着進衛生間找自己換下來的衣服。
風醉背對着她,咧嘴無聲地笑。
果然,不出三秒鐘,就聽到她弱弱的聲音傳來。
「你的衣服,是,要分開洗,還是一起洗?」
輕輕捂着臉地蹲在放衣服的籃子旁邊,透過指縫幽怨地看着壓在自己衣服上的某人的衣服,包括,最上面的一件黑色男士小內內……
「哦,我的也分開洗。」
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拿走了那件黑色小內內。
耳邊響起嘩嘩的水聲。
輕輕低着頭抱起籃子,跑到陽台的洗衣機那兒,把自己的內衣翻出來,這才把兩人的衣服扔進去洗了。
涼風習習,輕輕卻覺得渾身像火鍋里翻騰的丸子一樣,熟了個透。
她緊緊拽着手裏的內衣,閉着眼睛努力感受清涼的夜風,嘴角緩緩牽出一抹甜甜的笑。(未完待續)
ps:這段時間忙着弄簡歷和論文開題報告,也是暈了,停更這麼久,非常抱歉……然而這件事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夜長夢多!所以讓我們快刀斬亂麻吧!這幾天我一有空就寫,一寫好就發,爭取在月底完結,腫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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