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群,你在做什麼?」
一聲冷喝,響徹地宮。
「掌門!」
馬超群僵硬的轉過頭,望向甬道中,一個身形瘦小,宛如孩童的黑衣老者,走入地宮中,面容枯萎似骷髏,身上陰氣森森,屍氣瀰漫,赫然是一名築基修士,而且還是築基後期。
正是振興墳丘山的那位長老,現任墳丘山掌門。
「放開他!」
老者喝令,一個小小的鍊氣士,他原不放在他眼中,死了也就死了。但鷹狼衛的身份,卻不可大意。現在百家經院勢大,若是有鷹狼衛死在他墳丘山中,事情非同小可。
馬超群不但沒有放開余疏狂,反手將余疏狂向血池中按去。
余疏狂第四章 血池怪手睜大眼睛,血池迎面撲來,血腥味越發濃重的熏人耳目,內心深處,傳來一股無法言喻的大恐怖,仿佛被懾住了,動彈不得。
鼻尖接近血池的瞬間,停住。
「你瘋了!」
一隻雞爪似的手,緊緊扣住馬超群的手臂,老者沒想到這一向聽話的大弟子,竟敢違背他的命令,另一隻手扯住余疏狂,隨手一甩。
余疏狂宛如騰雲駕霧,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地宮牆壁上,如蒙大赦,方才凝視着血池,仿佛要被吸入另一個世界。
老者正欲好好教訓下這弟子,忽覺得這片血池有些不對,血腥味對他不算什麼,他根本就沒有嗅覺。屍山血海的場面他也見多了。
這片血池墳丘山是用來煉製血屍的,在凡人看來很驚悚,對他來說卻沒什麼特別,但這片血池卻有些不同,仿佛在下面隱藏着什麼,他試着將神念探入其中,忽然神色大變:
「這是……你好大的膽子。難怪你的修行進度如此之快!」
不等馬超群回答,反手一掌向馬超群的天靈感拍去,驚怒之下竟是毫不留情。要第四章 血池怪手將這墳丘山的大弟子斬殺當場。
區區十層鍊氣士與築基後期的修士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馬超群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有認命等死一條路。
但他神情譏誚,毫無懼色。
嘩!
濃稠凝滯的血池,陡然掀起巨浪,一隻乾枯的巨手伸出,抓住老者,宛如抓住一隻小蟲,骨骼宛如爆竹般碎裂,又縮回血池。
血池翻騰了幾下,很快平息下來。
一切只在瞬息之間,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莫說是掙扎反擊,就連一聲慘呼都沒能發出。
「多謝大人救命!」馬超群單膝跪地,起身正欲去追余疏狂。
「不必追了!讓他引更多人來,需要更多屍首。」血池中傳來一個乾枯嘶啞的聲音。
「我這就去召集所有的弟子。」馬超群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這三年。有勞你了,你沒有讓我失望,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是。」馬超群驚喜,自從聽到這個聲音開始,他便未曾停止過努力,終於見到了曙光。
余疏狂被老者丟出去的時候。就立刻奪路狂逃,一直逃出地宮,才轉頭望一眼,發現馬超群並沒有追上來,難道是被那老者殺了?他卻不敢回去驗證。
不行,必須將這件事報告鷹狼衛!
……
李青山沒費多少功夫,在百家經院的藏中,找到幾門水火兼修的功法。其中果然詳細講解着如何讓水火交融,乃至水火相濟,這也算是最大的難點了。
讀了一陣,李青山張開手心,一條細細湛藍水流升騰起來,盤繞似靈龜。同時有燃起一團小小的火焰,舞動似鳳凰。
在他的操控下,水與火相撞,激烈交鋒,仿佛兩個不共戴天的死敵,水要澆滅火,火要燒盡水,哪能水火交融。最終是水流更勝一籌,將火焰壓下,但火焰也只是暫且的雌伏,一旦有機會,便要奮起反抗。
連一絲一毫相融的跡象都沒有,李青山搖搖頭,收了水火,把書放回去,這些書上記錄的東西,作用實在有限的很。調和普通的水火容易,但無論是靈龜還是鳳凰,都是最純粹的水靈與火靈的化身。
因為純粹而強大,卻也越發的水火不能相容。
「統領,你在這裏!」花承贊快步而來,出現在兩個書架之間。
「出了什麼事?」李青山轉身問道,如果是平常,花承贊是不會叫他統領的。
「我們的一個鷹狼衛,就是余紫劍的老爹,遇到麻煩了。」
「哦?什麼麻煩?」
「便走邊說。」
讓李青山走在前頭,花承贊用餘光掃了一眼,發現李青山正在看的功法,名為《水火鑽》,然後收回目光。
「他不是已經有《大海無量功》了嗎?看這種最多只能修到築基境界的三流功法幹什麼?」
「在想什麼呢?」李青山拍拍花承贊的肩膀,花承贊仰頭望着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一凜,搖搖頭:「沒什麼?」
二人一同來到鷹狼衛,見到了余疏狂,聽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李青山頷首道:「確實有點古怪,我們去看……」
他聲音一頓,因為忽然感覺到一股警兆傳來,不禁奇怪,憑他現在的修為,就是面對金丹妖帥,都可以從容離去,此行到底會遇到什麼,竟會有危險存在。
不過與余疏狂也是老相識,還關乎紫劍的母親。李青山身為赤鷹統領,有人試圖謀殺鷹狼衛,於情於理,也不能置之不理。
當然,這是警兆也不是很強烈,小心點便是。如果是那種九死一生的警兆,他也不能上趕着去送死。可惜小安正在煉化那文老頭的屍骨魂魄,不然就更安然了。
李青山、花承贊、余疏狂三人,一同來到墳丘山外圍,遙望陰氣沉沉的墳丘山。
余疏狂指明了大致方位,李青山道:「老余,你就留在這裏吧!」
「是,統領!」
花承贊道:「怎麼,感覺有危險?」
「有備無患,小心點吧!」李青山一笑,拔出重水劍,扛在肩頭:「但願一進去,就看到墳丘山掌門壓着逆徒馬超群,來向我們謝罪吧!」
靈龜的警兆,已經完全斷絕了這種可能性。
二人縱身來到山門前,花承贊忽問道:「青山,你跟余疏狂很熟?」
那種熟悉的感覺,是難以掩飾的,特別是在說起紫劍的母親時,李青山卻沒有好奇其中的恩怨是非,余疏狂也沒有仔細講述,感覺是都知道內情。但他們之間,應該沒有多少交際才對。
「有過幾面之緣,快叫門吧!」李青山轉移話題,卻想起一句話來:你可以一時騙所有人,也可以永遠騙所有人,但不能永遠騙所有人。
特別是騙一個觀察敏銳,勤於思考的人,更是極為困難。
花承贊呼喊了幾聲,道明了來意。墳丘山上霧靄沉沉,沒有一絲回音。
二人相視一眼,邁步上前,輕而易舉的穿越法陣,進入墳丘山。
沒有想像中的偷襲埋伏,周遭一片寂靜。
陰風嗖嗖,星月無光,山上沒有一個人影,就連到處亂走的殭屍都消失不見,也感覺不到絲毫氣息。
這種情況,委實比十萬屍兵圍上來還要詭異,墳丘山那麼多弟子,都到哪去了?
花承贊開玩笑道:「統領,我想回家。」
李青山笑着拍拍花承贊的肩膀:「別怕,咱看一眼就走。」
按着余疏狂指點的方向,二人來到地宮門前,風聲穿過甬道,宛如惡鬼呼號。
就算沒有靈龜的警兆,李青山也知道這裏不是什麼良善之地,對花承贊道:「你在這等着,我進去瞧瞧!」
花承贊微笑:「一個人我會怕啊!」
李青山嘴角一咧,「那就跟在我後面吧!」
二人一前一後,穿過甬道,來到地宮之中。
「喂,馬超群,給我滾來受死!」
李青山皺了皺眉頭,這血池的味道實在刺鼻,而且令那股警兆變得強烈了許多。一眼看到血池上的水晶棺,以及那與余紫劍的容顏有幾分相似的女子。
而形容大變的馬超群,就站在水晶棺後,用深情無比的眼神,凝視着棺中之人,抬起頭來,冷冷的望着他們。
「又來了兩個!」
嗡嗡嗡嗡,一陣機關啟動,岩石摩擦的聲響,一道道石門落下,封閉甬道,上面符文顯現,顯然不是可以輕易擊破。
「這個血池有問題。」花承贊審視着血池周圍的刻畫的符文,覺得十分眼熟,仿佛在哪本書上見過,試着將神念探入其中,也是神色大變。
「糟了,青山,快破壞這血池!」
花承贊在說話間,揮手飛出三張赤符。
轟轟轟,赤符爆裂成三團赤紅火球,在半空中就不斷的膨脹變大,李青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着強大的威能,莫說這一座小小的血池,就是一座城池,也能夷為平地。
這種威力的靈符極為難得,往往留作保命用的,花承贊一用便是三張,在地宮中爆炸,甚至會威脅到他自身。但這一刻,他卻是無所顧忌。
李青山雖不知道花承贊在擔憂什麼,但相信他的判斷,一劍揮出,本就是大劍的重水劍,陡然變大十倍,以摧毀一切之勢,狠狠劈下。
將馬超群,水晶棺,乃至血池全都籠在劍下。
破城之劍!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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