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蜜柚,你以為我會信你話嗎?你不過是又在耍花樣罷了!」這一路來這個女人找了多少的藉口誆他們,不折手段要逃走,柳雲鶴承認,她簡直如狐狸一般狡猾,也有些真本事,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給書香水墨下毒,就是因為明白她狡猾陰險,此刻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
丁蜜柚自信地笑道:「你會相信的,你只是不敢聽罷了!」
「激將法,你覺得會對我有用嗎?」柳雲鶴冷笑一聲。
丁蜜柚知道他心性堅定,非常人能及,這一路來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都未能從他手中逃脫,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她不再與他繞彎子,直接問:「你可知道大寶小寶的父親是何人?」
柳雲鶴微微一愣:「大寶小寶的父親?哼,不是你的主子風如畫嗎?」
「你覺得,如果那兩個孩子真是我們樓主的,天下第一樓的人會傷他們分毫嗎?」丁蜜柚密切注意着他臉上的神情。
柳雲鶴眉頭微蹙,雖說向晴多次拒絕了風如畫,但大寶小寶始終是他的兒子,丁蜜柚卻讓人刺殺大寶小寶,如果不是丁蜜柚自作主張,那就定是風如畫的意思了,虎毒不食子,風如畫雖惡不至於會取了自己兒子的性命,難道風如畫真的不是大寶小寶的父親?
那麼,大寶小寶的父親是誰?
他冷眼逼視丁蜜柚:「是你嫉妒向晴醫術比你高明,所以才私起歹心想致她們母子於死地吧?」
「我確實是討厭她,想她死,以前也的的確確私自對她們母子下過手,但這次卻是接到了樓主的指令,殺子留母!」丁蜜柚道。
柳雲鶴心頭一跳:「殺子留母?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們要做什麼你不必管,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丁蜜柚再問。
柳雲鶴急問:「是誰?」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嗎?怎麼?現在信了?」丁蜜柚嘲諷笑道。
冰冷的眸子眯起:「你不過是想亂我心神藉機逃走罷了!」話落,身影一閃已到了丁蜜柚面前,化掌成箍鎖住了她的喉嚨,猛地用力:「我看你是找死!」
「孩子的父親是你!」丁蜜柚急道。
剛剛真不該作死,柳雲鶴除了對向晴以外,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柳雲鶴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五年前,與你一夜歡好的女人是向晴,大寶小寶是你的兒子!」丁蜜柚大聲道。
柳雲鶴眸中閃過喜悅與震驚,想到什麼,他眸光一暗:「那向柔?」
「向柔不過是奉樓主之命去欺騙你的!」丁蜜柚急急解釋。
柳雲鶴還有一事不明:「風如畫為何會知道向晴身上的胎記?」
「向晴身上哪有胎記?樓主早就知道了向晴是北狼國的公主,所以知道她背上有狼圖,藉機讓向晴信了他就是大寶小寶的父親,樓主與向晴五年前確實相識,但只是向晴無意中救了樓主,卻不知為何向晴會失去了記憶,完全不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了!」
風如畫,原來你早就知曉一切,故意暗中使壞,弄出這麼多的障眼法來阻擾我與向晴母子相認,你當真可惡之極!
「其實樓主也是不久前才查明大寶小寶不是他的兒子,所以下答指令讓我殺了大寶小寶!」丁蜜柚見柳雲鶴似乎還沒有全信她的話,再道。
柳雲鶴聽完這話,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掐緊了她的脖子:「風如畫在暗中使了這麼多的詭計,讓我與向晴母子多次擦肩而過,你說我是不是也得回敬他一二,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你想怎麼樣?」丁蜜柚完全沒想到柳雲鶴得知消息後反而半點逃走的機會也沒給她,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雲鶴道:「你既然是風如畫一隻禍害蒼生的手,我殺了你是不是就表示砍掉了他一隻手呢?」
「你……」丁蜜柚驚得眸子瞪大。
柳雲鶴慢慢收攏她脖子上的手指,看着她因為窒息而臉色發白,眸中驚恐,他心裏的怒氣微減,就要了斷了她。
這時,暗處急速飛來幾根銀針,直逼柳雲鶴的手。
柳雲鶴眸光一沉,快速收手退開。
「谷主!」丁蜜柚跌爬在地,見到一道銀色光茫直逼她而來,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就到了眼前,二話沒說提起她飛身而去。
柳雲鶴再看去時,丁蜜柚已被一道銀色身影帶離而去,他認出那人來,正是上次在秋府救走風如畫的銀袍男子藥無極,他緊了緊拳頭欲追去,齊鳴胡不歸落在了他面前,急道:「二爺,不好了。」
「何事?」柳雲鶴以為是西門若雪出了事,急問。
齊鳴拿出一張皇榜遞給他:「您看。」
柳雲鶴接過打開,竟是向晴招駙馬的告示,他猛地抓緊皇榜,顧不得去追藥無極和丁蜜柚,急道:「跟我折回狼都城!」話落已飛身而去。
二人應了聲是,立即跟了上去。
藥無極將丁蜜柚重重摔在地上,向來平靜的眸中溢出幾絲怒意:「丁蜜柚,你竟然將秘密告訴了柳雲鶴?」
「谷主,蜜柚也是迫不得已,蜜柚落入西門若雪母子手中,這一路來用盡一切辦法皆無法脫身,他們要抓了蜜柚去誘殺我們在西鶴國的人,蜜柚想以死了斷,奈何覺得自己還有一絲用處可以幫谷主一二,這才出此下策以便逃脫,哪知柳雲鶴不按常理出牌……谷主,蜜柚知錯了!」丁蜜柚嚇得跪在地上,顫抖起來。
藥無極盯了她幾秒,揮起一道強勁的掌風朝她劈去。
「啊——」丁蜜柚被打爬在地,猛吐了好幾口血。
藥無極收了手,負在身後,倨傲而視:「這點懲罰是本谷主替樓主施給你的,若非此事並不是沒有利處,本谷主定然取你小命!」
「謝谷主不殺之恩!」丁蜜柚顧不得難受,跪起來磕了幾個頭,知道受了這一掌此事算是過了。
藥無極冷哼一聲:「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本谷主失望,你還有什麼有用之處?」他彎身抬起她被毒毀了的臉:「弄成這個鬼樣子,倒是應了你的名號了!」
向晴現在沒有歸順於他,他手上也沒有什麼醫術真正高明的人可用,這才留着丁蜜柚,等向晴為他所用,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這個沒用的女人!
「谷主,蜜柚這就去攪亂東鷹國。」丁蜜柚急道。
藥無極道:「東鷹國本谷主已經派了人過去,且這次的目的並非要攪亂東鷹國,而是挑撥東鷹北狼兩國反目,你又想去壞本谷主的好事嗎?」
丁蜜柚咬了咬唇,谷主竟然已經派了別人過去,到底是誰?
看了她半響,見她還算是個聽話的,藥無極道:「你去西鶴國,找一位朝中大員依附,聽本谷主的指令行事。」
「蜜柚遵命!」
東鷹國皇宮。
向柔一身華貴衣着,打扮得絕美動人,帶着兩名小宮女提着一個食盒入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東方碩正在批閱奏摺,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是向柔來了,放下筆起身:「你身子可大好了?」
「回皇上,奴婢好多了。」向柔福身行禮。
東方碩虛扶了她一把:「朕不是說了,在朕面前不用自稱奴婢,你姐姐向晴就比你隨便多了。」
自把向柔帶進皇宮後,東方碩便撿了一處宮殿出來專門給她住着,還派了幾個宮人伺候她,休養了這些天漸漸好了起來,這才發現她長得動人之極,雖不及向晴之貌,卻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再加上向晴的關係,對她自是有些不同。
「姐姐女中豪傑,奴婢不及萬分之一。」向柔故意自貶了身價道,內心卻覺得向晴連她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東方碩搖頭:「向晴確實好,但你也有你的優點,你溫柔善良,知書達禮,千萬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謝皇上誇讚。」向柔羞澀看他一眼,低下頭去。
東方碩哈哈一笑,拉了她往一旁去坐,無意間看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問:「這是何物?」
「是奴婢親手做的銀耳蓮子羹,有醒目提神護心之功效,知道皇上日理萬機勞心勞力,因此送來給皇上嘗嘗。」向柔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食盒給他盛了一碗,笑着說道。
東方碩接過,拿起勺子嘗了一口,贊道:「味道極好,柔兒竟有如此手藝,倒和你姐姐有得一比了。」
向柔眸光一暗,快速恢復笑意:「奴婢手藝粗陋,哪及姐姐妙手?」
「又來了,朕說你好你就好。」東方碩吃得很是高興,只覺得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羹了。
向柔滿眸柔情地望着東方碩,一臉美好。
東方碩看得一呆,心中有一個念頭,要是能同時擁有這姐妹二人,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皇上,太后身子不適,想見您。」有太監匆匆來報。
東方碩想了想,對向柔道:「帶上你的銀耳蓮子羹,跟朕去見太后,讓太后也嘗嘗你的手藝,興許病就好了。」
「奴婢遵旨。」向柔眸光一閃,趕緊收起蓮子羹,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太后寢宮壽康宮,東方碩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要緊張,然後率先走了進去。
「皇上萬歲萬萬歲。」一屋子的宮人都跪下行禮。
東方碩擺手讓他們起來,徑直走到太后床前,關切問:「母后,您覺得怎麼樣?」
太后五十歲左右,一臉病容躺在床上,應是非常難受,氣喘吁吁的,好一會兒才道:「皇帝,哀家思念穎兒得緊!」
「母后,朕已經去看過皇妹,她現在過得極好,您放寬心好嗎?」東方碩小聲地勸慰。
太后重重嘆了口氣:「哀家如何能放寬心?那是哀家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母后……」東方碩心頭髮酸。
太后從小就非常寵愛皇妹東方穎,起初並不同意她嫁給慕容紫,但東方穎一心都在慕容紫身上,太后拗不過她才同意的婚事,慕容紫奪回北狼國後前來接東方穎離開,太后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往後,每每思念東方穎都會大病一場,上次他不顧安危前往北狼國皆是因為太后太過思念東方穎的安危!
雖說東方碩已經習慣了太后三天兩頭生病,但終究是自己的母親,見她思念女兒成疾,他身為一國之君卻無能為力,他的心裏也不好受。
向柔看到母子皆悲痛,自發向前福身請示:「皇上,要不要盛些羹湯給太后服用?」
「對對,朕險些忘了。」東方碩對太后道:「向柔姑娘做了味道極好的蓮子羹,朕用着不錯,特意帶來孝敬母后。」
「向柔姑娘?」太后朝向柔看去,見得一個文文靜靜,乖乖巧巧的女子,她站在床邊面帶着得體的笑容,美極了,太后識人無數,看出她眼睛裏的笑意卻未達眼底,便知這個女子並非如表面這般溫順乖巧,收回視線沒再做聲。
東方碩笑道:「是啊,就是上次兒子告訴過您在城外救回的女子,魅醫向晴的妹妹。」
「魅醫向晴,哀家倒是想見見,她的妹妹就罷了!」太后雖深居宮中,但對外面的事情也是耳聰目明的,知道向晴醫術高明,這次又救北狼國於水火之中,讓她的穎兒免遭病痛傷害,對向晴很是高看,希望她能來到東鷹國治好她的病,也讓她有生之年能跋涉去北狼國見一見女兒!
向柔聽到太后這話,袖中的手握成拳頭,這個死老太婆也是喜歡向晴那個賤人的,她真不知道向晴有什麼好,不過就會些醫術嗎?了不起?
東方碩知道太后眼高於頂,喜歡能者,不喜歡那些徒有其表的人,但他希望太后能喜歡向柔,感覺朝向柔使了個眼色,讓她盛了羹來。
向柔會意,快速盛了碗羹給東方碩。
東方碩溫潤笑道:「母后,這是向柔姑娘的心意,您嘗一嘗味道如何。」
「既然皇帝這般抬舉她,哀家就嘗一口。」太后讓貼身宮女將她扶起來靠坐在床頭,讓兒子餵她吃一口。
本以為吃了口就不會再吃的,誰知這羹入口香濃,下喉軟糯,清甜可口,好吃極了,她便又吃了幾口,最後不知不覺一碗都吃下去了。
包括東方碩在內,殿中所有人都高興極了,太后一病什麼胃口也沒有,御膳房做了數十道膳食來,她能吃一兩道就破天荒了,一兩道吃一兩口那御廚就要得大賞,更別說像此刻這般食用了一整碗的羹,所有人都對向柔高看起來。
太后吃了蓮子羹後,也不喘氣了,擦了嘴角朝向柔招手:「過來。」
「奴婢向柔,參見太后。」向柔踩着小碎步過去,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太后上下打量她一眼:「不錯,很端莊,手藝也極巧。」
「謝太后誇讚。」向柔知道太后極少誇人,心裏得意極了,她的蓮子羹里放了藥無極給的藥,自然能治太好的病。
太后點點頭:「以後就調到御膳房去幫忙吧,宮中的膳食做得不盡人意多年了。」
什麼?
向柔瞪大雙眼。
東方碩也愣了愣,太后竟然讓向柔去御膳房?
太后看她一眼:「怎麼?不願意?」
「奴婢不敢!」向柔壓下驚詫,卑躬屈膝。
太后道:「既然如此,現在就過去吧,晚膳哀家就看你的本事了。」
「奴婢……遵命!」向柔求助地看了東方碩一眼,轉身離去。
向柔走後,東方碩問:「母后不是很喜歡這羹嗎?為何要故意將她從朕身邊調走?」
「皇帝既然明白哀家的用意,那哀家也就不瞞你什麼了,哀家覺得這個女子並非外表那般溫順,哀家不能讓心思不純之人留在你的身邊。」太后道。
東方碩微微嘆了口氣:「母后一心為兒子着想,兒子自然不能說什麼,就依母后吧!」
「你這副樣子做何?哀家只是調她去御膳房又沒說要殺了她,而且你若真喜歡她,這次就當是哀家給她的磨礪,你身邊的女子,都得經過哀家調教才行!」太后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東方碩放心一笑:「兒子知道母后用心良苦!」
「你知道就好,哀家生了你們兄妹幾個,現在留在哀家身邊的就只有你一個人,哀家自是比旁人要多緊着你一些的。」太后嘆道。
東方碩眸光一閃,握住太后的手:「兒子羞愧,讓母后操心了。」
北狼國。
萬聖宮東暖閣中,慕容紫和向晴正在看報名人數,從兄妹倆個笑得合不攏嘴的神情來看便知此次報名的人數眾多,兩人雙眼冒金光,交頭接耳說着什麼,時而大笑幾聲,整個東暖閣都是一股子的奸商味兒。
大寶小寶和雲子熏在外間玩向晴給他們做的玩具,是一些小木塊拼湊起來的圖,不同的拼法會拼出不同的圖案,一大兩小玩得不亦樂乎。
余德敢眉眼帶笑看着兩位主子,他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慕容紫有這般歡喜的時候,公主不但是北狼國的福星,還是皇上的開心果,他又看外間玩疊木頭的大寶小寶,笑得見牙不見眼,這雙孩子真真是聰慧乖巧,討人喜歡,看到這一家子這般幸福和睦,讓他也覺得人生無撼了。
「既然人數已經眾多,明日就開始比賽吧,我只有三個要求,你要不要加一個?」向晴合上名單,問慕容紫。
皇榜張貼已有三天,全國上下都已知曉,能報名的都報了,未報名的等下次吧,也不能一次就把銀子賺完了,這樣豈不是太無趣了?
慕容紫點頭:「好,明天就明天,至少要求朕沒有,朕就加一個問道吧!」
余德敢聞言立即去取了筆墨來鋪好。
慕容紫執筆礁墨,一揮而就。
「太潦草了,看不懂。」向晴一現代人,因為以前看的古醫書較多才認識古代的好幾種字,如今慕容紫這一手的鬼畫符她還真不認得。
慕容紫用筆敲了她的頭一下:「明天你和大寶小寶一起進皇家學院念書!」
「你是想讓別人把我笑死啊?」向晴揉着額頭,嘟囔道。
慕容紫勾了勾嘴角,念了一遍紙上的字:「朕的這道題是,富甲一方和官居一品選哪一個?」
「這道題確實有些難以決擇,你的用意是什麼呢?」向晴問。
發財和當官對男人來說應該是具有極大誘惑力的事情,這兩件事情的區別在於,發財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過人上人的生活,當官可以耀武揚威光宗耀祖,二選一還真是難以選擇,不過如果是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富甲一方,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慕容紫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也!」
他既然出題自然不會出太簡單的,幾經波折才將這個妹妹找回來,他怎麼會讓人隨隨便便就娶走了?更何況娶一還要送二,還有一大筆的財產,那人除非祖上積了三代的德才會有這麼好的命!
「切!」向晴白了他一眼。
慕容紫笑了笑,問:「你的三個要求是什麼?」
「我的簡單,第一,能文能武,高大帥氣;第二,此生必須只有我一個女人,且我不會再生孩子;第三,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一切以我和大寶小寶為先!」
慕容紫聽完若有所思:「一和三都好說,這第二題難度是不是有點大?」
「你們男人都是烏鴉!」向晴瞪了慕容紫一眼。
慕容紫莫名:「何意?」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大寶在外間喊道。
向晴朝大寶拋了一個飛吻,乖兒子,麼麼噠!
慕容紫嘴角抽了抽:「臭小子,你不也是烏鴉?」
「大寶不是烏鴉,大寶是好孩子!」聲音不急不躁地傳進來,說不出的高冷。
余德敢噗嗤一笑。
慕容紫嘴角又抽了抽,他外甥怎麼這麼不要臉?
「外甥一般像舅舅!」向晴看着慕容紫認真道。
慕容紫否認:「胡說!」
「我沒胡說,這是有依據的。」現代一些鄉下還真有這樣一個說法,外甥多見舅。
慕容紫不恥下問:「什麼依據?」
「醫學上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懂。」向晴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是來自現代鄉下的一句俗語,站起身回宮去準備明天的有關事宜,走到外間親了親大寶,道:「乖兒子,娘親再給你做更好玩的玩具!」
「謝謝娘!」
小寶喊道:「娘親,小寶也要。」
「也給你做!」
「小爺也要!」雲子熏也道。
向晴:「一邊涼快去!」
雲子熏:「……」
笑鬧聲慢慢遠去,慕容紫無奈嘆了口氣,嘴角淬着幸福滿足的笑容。
「呵呵呵。」余德敢捂着嘴陰陽怪氣地笑起來。
慕容紫收了笑意看去:「鬼上身了?笑得這麼陰森?」
「沒有,奴才是為皇上高興,皇上現在心裏一定是賊美的吧?」余德敢笑問道。
慕容紫把玩着胸前的墨發,得意道:「那是自然,當初朕從北狼國皇宮離去,心中有兩大願望你可知是何?」
「奴才斗膽一猜,其一自是奪回屬於您的帝位,這二嘛,定是尋回公主殿下。」
「沒錯,朕在東鷹國寄人籬下十年,每時每刻都在想能實現這兩個願意,如今終於實現了,朕豈能不悅?豈能不喜?」
「奴才恭喜皇上!」
慕容紫看他一眼,笑了笑,見時間還早,他命道:「傳朕旨意,命各地官員拿朕的那道題作為篩選條件,只要回答不正確的一律不准靠近公主,結束時間為明日巳時,誰沒有完成的,提頭來見!」
他慕容紫的妹妹絕不能被那些凡夫俗子污了眼睛。
余德敢明白慕容紫的意思,有這麼多的人報名,若是人人都往公主殿下面前湊,公主豈不是要累死煩死?他領了命,立即上下奔走去傳達旨意。
各州各縣接到旨意後半刻也沒有耽誤,開始將報名的人聚集起來篩選,整整一天沒吃沒喝的終於在天黑時分將人篩選完了,竟發現幾乎沒有幾個能回答正確的,有的地方甚至一個人也沒有,過了初選的人連夜趕去了狼都城待命,有不服氣這問題刁鑽的,卻不敢說什麼,畢竟別人都是一樣的題目,別人都能答出來自己答不出來也是活該,好在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一百兩也不是很多,便作了罷!
早朝時分,慕容紫接到各州縣的名單日笑得很是得意,整個北狼國僅挑選出百人,他估計這百人也應該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胡謅對的,他心情愉悅極了,百來人而已,能達到向晴要求的估計是少之又少。
下了朝後,慕容紫一手拿着篩選出來的名單,一手拿着這次報名所得的銀錢記錄薄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皇后一走進萬聖宮就看到慕容紫這副模樣,噗嗤一聲,問:「皇上這是遇到什麼高興事兒了,樂成這般?」
「皇后,快過來!」慕容紫朝她招手,要與她一同分享這喜悅。
皇后笑着走過去坐下:「快給臣妾說說,何事這般高興?」
慕容紫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笑眯眯地說:「你說橙兒是不是很有商業頭腦?」
「原來你們折騰了這些天是這個目的,臣妾還擔心了許久,真怕橙兒就這樣嫁出去了。」皇后大鬆了口氣道。
起初得知向晴要選駙馬的時候,她揪心死了,但這事她又不好說什麼,就沒有過問,今日得知真現心裏說不出的輕鬆。
慕容紫大笑一聲:「朕豈會讓寶貝妹妹就這樣出嫁了,在朕心中可是沒有幾個人能配得上她的。」
皇后眸光一閃,難道她皇兄東方碩也配不上嗎?
北狼國嫡公主選駙馬,萬人空巷,齊聚狼都城門口,一片人山人海。
此時,城門口已經搭了台子,鋪了紅地毯,台子上擺了五六張桌椅,台子下面有重兵把守,聽說這次選駙馬連皇上也會親自到場,所以城中的防備甚是嚴謹,除了狼都的百姓外,其它城鎮的人只有入選者能進城。
今日天氣還算正常,吹了一整個冬天的寒風終於吐露出一絲溫柔來,蒼白的太陽也透過吹散的雲層照射出來,安撫着翹首以待的眾人。
向晴和二寶睡到自然醒,然後坐在妝枱前讓荷香和吉祥如意妝扮,向晴的指示是:「往大氣打扮,不要弄得柔柔弱弱,讓大家以為我是個賢妻良母一般,也不要太花哨了,天然一點,這樣才配得上我出眾絕艷的氣質!」
「奴婢知道了。」荷香忍住笑,照着她的吩咐慢慢地給她梳頭化妝更衣。
吉祥問:「那兩位小公子呢?」
「他們啊,往柔弱了裝搶,最好是讓人一看就想欺負!」向晴道。
大寶小寶不滿:「娘親,為何?」
為什么娘親要打扮得霸氣側漏,他們要柔柔弱弱?娘親是女子,他們是男人,不是應該反過來麼?
向晴道:「因為你們是小孩子呀,小孩子就得天真可愛無邪,這樣才會有人願意給你們做爹爹!」
「是麼?」小寶吐着泡泡思考。
大寶明白了:「娘是想有我們打同情牌。」
「真捧!」向晴朝大寶飛了個吻。
大寶臉羞紅。
裝扮好已是巳時末,慕容紫在萬聖宮等得不耐煩了,殺來了祥雲宮:「你們好了沒?照你們這速度,到了城門口就午時了,我們要不要用了午膳再去?」
「這主意不錯!」向晴思考了一下贊同。
慕容紫嘴角一抽:「少廢話,快點走!」
「我說,不是我選駙馬嗎?你怎麼比我還急?」向晴拉着二寶跟上去。
大寶一本正經道:「皇帝不急太監急!」
慕容紫一腳踢在門檻上,險些摔了個狗啃泥!
眼看已快到午時,城門口的百姓都等得不耐煩了,最晚來的都等了兩個時辰了,更別說天沒亮來佔位置的人,此刻腳都站麻了,可是台上仍舊空空於也,連個太監也沒有看到,天氣冷,肚子餓,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一些人開始小聲抱怨起來:「公主到底來不來啊?不會是耍我們的吧?」
「對啊對啊,都等得鬍子都白了,到底來不來?」
「急死人了都!」
抱怨的大部分是報了名沒入初選的,想着沒有入選來看看公主的模樣也好,那百兩銀子算是花得值了,要是連公主的面都見不着,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
「皇上駕到——公主殿下到——」這時,終於傳來了太監的喊聲。
所有人都閉了嘴,開始往台子前面涌去,一時間人頭涌動,景面無比壯觀。
隨着太監的喊聲而落,一身明黃龍袍的慕容紫帶着一身華貴的向晴母子施施然上了台,他們的身後跟着千聖千絕,雲子熏,秦雨,石剛及一隊御林軍,浩浩蕩蕩。
「皇上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千歲。」台下跪倒一片,聲音氣吞山海一般浩蕩。
向晴看着這片壯觀的景象,有種千軍萬馬沙場對敵的激動澎湃,全身熱血沸騰,沒想到她一個現代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這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隨着慕容紫一聲平身,大夥紛紛起身朝台上看去,見到向晴的模樣立即就炸開了鍋。
「哇,公主好美啊!」所有人都歡呼雀躍,台下一片喧譁。
慕容紫聽到這喧譁聲擰了擰眉頭,余德敢立即朝一旁負責秩序的嚴騎使了個眼色,嚴騎走到台前所設的那個銅鑼處,猛地一敲,大聲喊道:「安靜,不可喧譁!」
嚴騎以前是帶兵打戰的將軍,因為受了重傷才調回京都當了兵部尚書,聲音如同所有的軍人一般洪亮鎮攝,將台下的喧譁鎮壓下去。
所有人都不敢再出聲,靜靜望着台上的人,有甚者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大寶小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坐在位置上伸長了脖子左右顧盼,十分興奮。
雲子熏身為二寶的師傅,有幸坐到了二寶的身邊,也是激動不已。
因為向晴母子耽誤了許久,慕容紫不再在浪費時間了,命余德敢即刻開始。
余德敢扯着嗓子喊了一聲開始後,各處入選的人被禮部尚書教了規矩後,十人一批極有秩序地走到了台上。
第一批自然是京都的官家子弟,身份非富即貴,長得也都一表人才,上了台後先給慕容紫和向晴行了禮,然後自報了家門年歲特長等,靜候挑選。
台上的眾位一一掃過這十人,較為滿意,只有雲子熏傲嬌地覺得這些人都不及他美貌,讓大寶小寶別選。
向晴看過後,問兩孩子:「大寶小寶,你們有沒有喜歡的?」
大寶小寶齊齊搖頭,並不是因為他們受了雲子熏的挑唆,而是覺得沒有他們的二叔叔好。
向晴心裏便有數了,但不能這樣讓人家出局,得讓他們心服口服,於是先讓他們比試了文武,既做為淘汰賽,又可以看看他們比武,豈不快哉?
最後,十個裏面先出了一個獲勝者來,向晴再將自己那三個要求說了出來,然後問:「你可否能做到?」
如慕容紫所料,第一第三條他都能接受,唯獨第二條不能,不納妾還好,不再有自己的孩子豈不是要斷了香火?
那獲勝之人正是嚴騎的獨子,看了父親一眼猛地搖頭:「小人做不到。」
向晴一笑,端起茶喝了一口。
慕容紫並無半點不悅,反而笑了笑。
嚴騎大鬆了口氣,還好皇上和公主沒有怪罪,公主雖好,但是要讓嚴家斷了香火,他寧願不讓兒子當這個駙馬!
余德敢立即把下一批人喊了上來。
結果自然如上一批的人一樣,沒有人願意接受不納妾不生子。
十批人很快完了,無一人中選,本來心中有抱怨的大夥瞬間都平衡了,沒有人入選就表示他們以後都還有機會,一百兩銀子而已,能見到皇上龍威和公主的絕色容貌,太值得了。
向晴意猶未盡,問道:「這就沒了?」
「百餘人而已,自然就沒了。」慕容紫喝了口茶笑道。
向晴幾乎跳起來:「才百餘人?」
整個北狼國有數十萬人,入了初選的才百餘人?更可惡的是慕容紫還急得跟什麼似的跑出來,她以為選到天黑都選不完,沒想到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太受打擊了。
「正是。」慕容紫頗為得意。
向晴頹敗地問:「你那問題才百餘人答對嗎?」那麼簡單的二選一,怎麼說也有一半的人入選啊,搞什麼呀?
「沒錯。」慕容紫繼續得意。
向晴問:「答案是什麼?」
慕容紫湊到向晴耳邊嘀咕了幾句,向晴險些給跪了,慕容紫,你這個老狐狸!
雲子熏十分好奇答案是什麼,奈何坐得遠並沒有聽到,也不好問,只得強忍着好奇心。
向晴撫額望天了好一會兒,問:「就這樣結束了?」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結果就這樣結束了,實在讓她極為不甘心!
「那你還想怎麼樣?」慕容紫笑回了一句,然後朝余德敢看了一眼。
余德敢立即命嚴騎敲響結束的鑼聲。
嚴騎朝着台下問道:「可還有符合條件者?如果沒有此次甄選就此結束,公主殿下未得駙馬,改日再選!」
台下沒有人出聲,大夥卻個個暗喜,他們果然還是有機會的。
嚴騎掃視了下面一眼,見沒有人露聲,揚起鑼錘就敲了下去。
向晴嘆了口氣,罷了,回宮睡覺,反正也是為了賺銀子。
要是皇后在此,定是看得出來,向晴其實懷着一絲期待,但這絲期待卻成了失望。
「還有我!」誰知,嚴騎的的鑼錘還未敲響,一聲冰冷的男聲就從人群外傳了過來。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見得一玄服男子飛身而來,玄衣墨發,容貌俊美,說不出的風華絕代,清冷高貴。
慕容紫眯起眸子,柳雲鶴他竟然還敢回來?
二叔叔!大寶小寶幾乎歡呼出聲。
雲子熏撅了撅嘴,這小子來得真是時候!
原本要起身的向晴微微一愣,抬頭看去果然見得柳雲鶴踏着人頭飄然而來,俊美得如妖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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