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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口鮮血,從董浩然的口中噴了出來。◎文學館◎這口血,不是傷勢帶動的淤血,而是他在萬般氣悶之下,吐出的一口心頭精血。隨着這口血的吐出,董浩然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虛,發軟。
「董師兄吐血了!」一個站在他身邊的梨山宮弟子,話語中充滿了驚駭的喊道。
能夠成為築基的人,都不是沉不住氣之人。這梨山宮的弟子之所以如此的慌張,是因為,董浩然的吐血實在是一件大事。對於修煉者,特別是達到了築基的修煉者而言,他們胸中的氣息,已經調和無比,很少,甚至可以說很難發生吐出心頭精血這種情況。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是一種大大的問題,甚至有可能從此之後一蹶不振。
「給董師兄餵補心丹,趕緊帶董師兄回安靜點的地方休養。」一個梨山宮的核心弟子,大聲的吩咐道。
梨山宮的弟子手忙腳亂的動了起來,而其他三大宗門的弟子卻靜靜的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這一切,董浩然早已沒有了剛才那種一呼百應的勢頭。
「卑鄙小人哪!」一個帶着感慨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隨着這句話,更有人幽幽的說道:「暈過去挺好。」
「誰在這兒說風涼話?有種給我站出來!」那發現董浩然暈過去的梨山宮弟子,大聲的朝說話的方向喝斥道。不過他喊了三遍,卻沒有人出現。倒是聽到了不少譏諷的笑聲。
「師弟,走吧!」孫姓男子臉色凝重的拍了一下那師弟的肩膀,沉聲的說道。
那人雖然有點不甘。可是看着幾個圍在身邊的師兄弟的臉色,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現在已經不比剛才,那猶如驚天的一劍,已經將董浩然,將他們梨山宮的臉面,狠狠的踩在了地下。
方凌對於董浩然的吐血並不知道,此時。他心神受傷不小,心情卻是爽利。對於這等小人行徑,他不願意辯解也不屑於辯解。很多事。一劍斬過去,就是天地清明!
將幾枚補氣的丹藥塞入口中,方凌就將那十二杆迷蹤旗布在了自己的四周。隨着滾滾煙霧的升起,方凌再次祭起了臘山秘境圖。將自己捲入了秘境圖中。盤坐在那顆得自臘山秘境頂端的大樹下。一股股的靈氣猶如瘋狂的進入到了方凌的體內。他運轉培元功,緩緩的修行了起來。八十一個周天之後,方凌體內的真元已經達到了頂峰,但是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很。兩次御使霓虹劍,讓他的神識受傷的很,想要修補,需要一段時間。又修行了一會無相度心訣,方凌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知道再修煉也是無濟於事,當下方凌就收了臘山秘境圖。走出了迷蹤陣。
「拜見方凌師兄!」在方凌出陣的瞬間,兩個築基初期的青原門弟子,恭謹的朝着他抱拳行禮道。
方凌掃了這兩個弟子一眼,發現這兩人都不認識。淡淡的點頭道:「兩位有什麼事情?」
「郭師兄一個時辰前來請方師兄議事,等了您好一會兒,見您還在閉關,就讓我們兩個在這裏幫您護衛。」一個築基弟子笑道:「省得有不知道的野獸打攪了您。」
方凌看這兩人的笑容以及修為,心中明白了過來,讓這兩個修為最低的修士在這裏等自己,也是郭楨鷹向自己表示他沒有其他的想法。想的還真是周到啊!
議事,方凌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擺了擺手道:「請你們二位代為向郭楨鷹師兄說一下,就說我有點不舒服,也不太了解形勢,議事我就不參與啦。」說話間,方凌邁步飄然而去。那年輕弟子正想再勸,卻被那剛才說話之人拉住,並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道:「該做的咱們已經做了,回去將他的意思轉達就是啦。」
「那郭師兄那邊……」那年輕弟子話說了一半,隨即就露出來瞭然之色,這方凌作為法寶完全契合的天之驕子,已經取代了那董浩然,成為了五大宗門築基期修士中最強的一個人。他的話,誰還能提出異議?
方凌迴轉到林家給自己安排的住所,就準備運功再調息一次,畢竟對修士而言,神識是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御使那霓虹劍,主要靠的是自己和霓虹劍建立的血肉交融的聯繫,神識的使用只佔很少一部分,可就是這很少的一部分,卻也讓自己心神震盪。怪不得一般築基修士根本就御使不了法寶呢。心中念頭閃動的方凌,又想到了法寶完全契合這個說法,恐怕所謂的完全契合,也就是修士本身和法寶能夠建立血肉般的聯繫。
盤膝坐了一會,方凌就覺得自己一時心煩意亂,根本就修煉不下去。長嘆一聲的方凌,當下就散去了才運行了一半的真元,他清楚,要是自己這般的強求下去,很有可能會走火入魔。走下精塌,方凌在房中向四周看去,這林家給他的位置雖然不是最頂尖的所在,卻也很是精緻,門外幾杆青竹,給房屋平添了幾分雅意。
桌前有紙,上好的狼毫擺放得很是規矩。方凌隨手拿起狼毫,輕輕的寫起字來。本來他準備寫一首以往背誦的詩,不過不知道怎麼着,他落筆的第一個字,卻是在那千佛山,他記得彌勒下生經的一段經文:「增益戒聞德禪及思惟業善修於梵行而來至我所勸施發歡心修行心原本……」一個個字從方靈的手中寫出,一時間,方凌就覺得自己有點混亂的心神,變得平靜了下來。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享受,當下一字一句繼續寫了起來。一刻鐘的時間,方凌將這段偈語全部寫了下來。看着白紙上猶如龍蛇曲盤的字體,方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以往他對毛筆字只是愛好,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字好像有很大的進步。
放下筆的方凌,輕輕一笑,正準備觀賞一下自己所寫的字體的他,神色間陡然露出了一絲詫異。他那本來受傷不淺的神識,這一刻,竟然恢復了大半。莫不是寫字能夠有恢復神識的作用?這個想法,讓方凌一陣興奮。在簡單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方凌就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首自己很喜歡的古詩。一首《春江花月夜》寫完,方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次的字,他同樣很滿意,不過此時卻沒有心情理會自己的字。神識一點都沒有恢復,這個發現讓方凌再次拿起了筆。這一次,他寫的依舊是那個偈語,隨着一個字一個字的躍然在紙上,方凌不覺就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地。才寫了一半,心神一動的他,輕輕的放下了筆,隨即衣袖一揮,那寫好的字就進入了他的小乾坤袋之中。神識又恢復了不少的他,看上去已經和平常一般。
「方師兄現在可方便?小弟郭楨鷹有事拜訪。」帶着一絲恭謹的聲音,從房外傳了過來。
郭楨鷹這次進來,是以足了禮數,臉上帶着笑容,對方凌更是一句一個師兄的叫着。這次郭楨鷹是和林木成一起來的,郭楨鷹的態度,讓林木成在稱呼方凌的時候,很是有點彆扭。按說他應該和郭楨鷹一起稱呼方凌為方師兄,但是他哪裏又叫得出來?
這倆人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是為了告訴方凌,林金兩家的軍隊已經會盟成功,他們已經接到門內長輩的傳書,要求他們揮師曲都城,圍剿那些在曲都城匯聚的叛軍。這些事情,其實和方凌沒什麼大的關係,但是郭楨鷹親自跑過來和方凌說這些,為的只是要向方凌表示他的尊重。畢竟此時,方凌才是這裏修為最強的築基修士。心中想着下生經里的偈語,方凌哪裏有太多的時間和郭楨鷹浪費?胡亂敷衍了幾句之後,方凌就送走了郭楨鷹和林木成。
林木成在臨離去的時候,想和方凌說幾句話,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對於林木成所受的困擾,方凌看出來了。但是解開這種困擾,只有靠林木成自己。畢竟方凌自己,還是那個方凌。
重新拿起筆,又寫了一段偈語,這一次他神識所受的傷害,已經完全恢復。欣喜不已的方凌,又開始嘗試在心中默念那一段偈語,默念中,方凌就感到自己的神識越加的空靈,那處在神識最中間的猛虎,在方凌默念了一遍偈語的時候,好似凝實了一點。將整段偈語念完的那一刻,方凌感應到冥冥的虛空中,好像有一條線沖入了自己的心頭。這條線給自己傳來了一股柔和的氣息,讓他的心神瞬間增強了一分。可是,就在他想要捕捉到這根線的來處時,那根線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凌又試了一次,可是依舊捕捉不到那根線。雖然不願意,但是最終方凌還是選擇了暫時放一放,畢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
「方師兄在嗎?小妹春無雙有事求見。」輕柔的聲音,順着輕風傳入了方凌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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