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晴扯着許東,連拽帶拖,帶着胖子跟許東兩個,走了大門,一路上厲聲呼喝,直到漸漸地聽不見牟遠山的聲音,這才放開許東。
許東跟胖子兩個人,都是一臉愧疚,連話也不敢多說一聲。
出了大門,牟思晴回頭看了看,見沒人跟出來,又回頭瞪着許東,怒道:「你明明知道我準備着今天跟我爺爺說一件事的,你卻鬧出來這麼大件事,你故意的是不是。」
許東苦着一張臉,過了許久,才答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高興,一高興,就得意忘形了。」
胖子在後面,也是極為尷尬的說道:「老大……剛剛都是我不好,真不能賴東哥……」
「住嘴。」牟思晴喝了一聲,隨即在袋子裏掏了掏,應該是準備去掏鑰匙出來,可是,事發突然,連車鑰匙也沒帶上,「你們兩個就在這兒等我,要是敢跑的話,回頭我……」
許東跟胖子兩個人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連連說道:「不敢跑,不敢跑……」
等牟思晴進到了大門,許東指着胖子,怒道:「明明我喝醉了,稀里糊塗的,你沒喝酒,為什麼就不阻止我,還有,你故意的是不是。」
胖子很是不屑:「不就是幾盆花花草草麼,下次,再到她們家,我還砸,你能把我怎麼着。」
「你砸花,我來挨打,下次,還有下次,真要有下次,我第一個抽你……」許東死死的盯着胖子,悻悻的說道。
胖子嘿嘿的一笑:「我就愛看老大收拾你,下次,我照樣,下下次我還照樣,反正有一次,我就照樣做一次。」
兩個人鬥着嘴,說着說着又要動起手來。
「你們兩個……」牟思晴手裏拿着兩個不大的紙盒子,一出大門,見許東跟胖子兩個人又鬧上了,實在忍不住又冒出一股要踹人的衝動。
見牟思晴出來,許東放開了胖子的大腿,胖子也放開許東的腰上,一起看着牟思晴手上的兩個盒子。
牟思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才把盒子遞到兩個人面前,等兩個人拿了盒子,自己就轉身去開車出來。
兩個紙盒上,都用記號筆寫了名字,一個是許東,一個是王胖子。
胖子接過自己的那個盒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裏面,放着的是一張對摺着的紙,胖子扔了盒子,拿着紙張打開,只見紙上寫着一組數字,看樣子,很像是個電話號碼。
胖子怔了怔,不明白喬雁雪留給他這個電話號碼起什麼作用,但是胖子也沒多想,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收好了,這才去看留給許東的東西。
許東的盒子有些沉重,你面不知道裝着什麼,偏偏許東不想在這會兒打開,這人胖子很是嫉妒,大家都是一塊兒出生入死的,憑什麼許東的東西就重了那麼多,給自己的,就只有一張紙。
說話間,兩個又要拉拉扯扯起來,幸好這個時候,牟思晴開了車子,停到兩個人面前。
本來,許東想要跟胖子兩個人一塊兒坐後面的,但是牟思晴卻要許東坐到自己的身邊,胖子看了看許東,一臉儘是齷齪的曖昧。
上了車子,牟思晴悶着頭開車,一句話也不說,臉上雖然很是平靜,但是許東都能看得出來,牟思晴是滿腹的心事。
牟思晴踹了許東幾腳,也沒怎麼用力,醫院自是不必要去了,所以,牟思晴開着車子,直接把許東跟胖子兩個送往他們兩個的新家,濱河路的別墅區,一路順順暢暢,車子很快進入到濱河路的別墅區。
這裏是一處三面環水的別墅小區,臨水的河沿,花草樹木很是茂盛,環境格調都十分高雅,胖子都忍不住暗想,這裏面,畢竟是有錢人享受的地方。
牟思晴把車子停到一棟三百來平的三層別墅面前,把車子熄了火,淡淡的說道:「到了。」
許東抱着盒子,打開車門,剛剛下車,正好看到桑秋霞從別墅大門裏出來。
十幾天沒見到桑秋霞了,乍一見之下,許東跟胖子兩個人都十分興奮,一個大叫:「秋霞……」一個卻叫道:「霞姐……」
見是許東跟胖子兩個人,桑秋霞也是喜出望外,竟然丟卻了往日的羞怯,一隻手拉了一個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又是不停的噓寒問暖。
到了這一刻,許東跟胖子兩個人突然覺得,那種久違了的「回家」的感覺,突然又回來了。
唏噓了一陣,許東回頭來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牟思晴已經開車走了人。
桑秋霞像是拉着兩個弟弟一般,拉着許東跟胖子兩人,直接返身回往別墅,一邊走還一邊說這一段時間的情況。
果然是許東跟着喬雁雪「私奔」了沒幾天,牛向東就趕了回來,一起過來的還有龍秋生,喬老爺子、牟遠山等人。
桑秋霞不認識牛向東,但是龍秋生她卻是認得的,牟遠山的名字,桑秋霞更是如雷貫耳,這些人到了牛哥當鋪,把所有的情況都跟桑秋霞說了一遍,無非也就是鋪子本來就是牛向東的,現在準備要拆掉之類的,而鋪子裏的東西,卻是在龍秋生和桑秋霞兩人共同的監管之下,全部打包封存,然後轉運到一間租來的倉庫里,後來,桑秋霞就被暫時安置到了這裏。
牟遠山、龍秋生、喬老爺子、牛向東等人拆了鋪子之後,又是重新翻修,又是送別墅,這其中的花費也就不必說了,只是許東跟胖子兩個,今天在牟家花園裏一陣折騰,到了這個時候,看着滿屋子嶄新、齊全的毫華家具家私,許東跟胖子兩個人心裏都是疚歉不已。
聽說許東跟胖子兩個把牟家花園折騰得慘不忍睹,桑秋霞也很是嗔怪:「你們兩個又不是小孩了,還去做那麼無聊的事,真是的,對了,許東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說,是不是胖子把你教壞了的。」
桑秋霞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一直都是紅紅的,偏偏許東這會兒,再也懶得去跟桑秋霞說「我是老闆……扣你工資……這樣的話了,說了也沒用,反而破壞了「一家人」久別重逢的這種感覺
胖子趴在沙發,一邊使勁兒的捶着沙發墊子,一邊大叫「冤枉」,自己本來就是良民百姓一個,反倒是許東這個大土豪,拼命的把自己往壞處帶。
桑秋霞也領教過胖子的胡說八道強詞奪理,當下以一個「大姐姐」的身份,勒令兩個人趕緊的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身上都什麼味兒了。
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沒想到許東跟胖子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穿了一身學生服裝,而且,還都是比較舊的那一套。
許東是不在乎穿什麼樣的衣服,而胖子卻搖頭晃腦的笑着說道:「老輩人常說,由儉入奢易,胖子我是根正苗紅的貧苦弱出身,時至今日,我也不能忘本。」
許東卻在一邊清了清嗓子,很是興奮地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店裏的生意很不錯,經營業績直線上升……」
胖子在一旁很是疑惑的問道:「東哥,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都沒做過生意啊,不但沒什麼生意,而且,鋪子都讓人給拆掉了,哪裏來的業績。」
許東把腰板兒一挺,惱怒的推了一把胖子:「老闆講話,你打個什麼岔,再要打斷老闆的講話,我……我扣你工資……」
「又來……」胖子仰天叫屈。
「格格……」桑秋霞笑了起來。
許東大叫了一聲「停。」然後才非常「老闆」的說道:「業績上升,那就說明我們的員工很努力了,所以,我決定,這個月的工資,提前發給你們,另外,每個人獎金一萬塊,另外,待會兒,我們去看看桑媽媽,然後去火鍋城吃火鍋,我請客。」
發工資,當然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只是,誠如胖子所說,這一段時間,許東真的沒做什麼生意,出去一趟,給虧了好幾十萬現金不說,還差點兒都沒能活着回來。
不過,許東真的是很高興,現在看來,桑秋霞已經開始在慢慢轉變了,不再是以前那樣老是喜歡「誤會」自己,而許東,也極為情願把桑秋霞看着是自己的家人的一份子,但絕不是「老婆」那個角色,現在桑秋霞有些轉變,這是個很讓許東高興的事情。
雖然這一趟出去,虧了好幾十萬現金,但是,看看現在這棟別墅,還有立刻就要建起來的、自己的商業大樓,怎麼說自己還是賺了。
最讓許東興奮的事情,其實是許東不敢說出來的事,就是自己這一趟出去,得了個「如意乾坤袋」,這個寶貝,雖然現在自己還不知道正確的使用方法,但是總的來說,這樣寶貝,到了自己手裏,那就是自己的。
出去一趟,明的暗的都大賺特賺,賺了個盆滿缽滿,許東拿幾萬塊錢出來,發發工資請頓客,已經很是「吝嗇」了。
桑秋霞知道許東不看重錢,不管哪天,只要心血來潮,就有可能會發「工資」給獎金請客,幾次下來,也早已見慣不驚了。
倒是胖子,第一次正正經經的拿「工資」,那種自豪感和興奮就不用說了。
按照許東說的,三個人一起去看望了一趟桑媽媽,然後是火鍋城,吃完了火鍋,又臨時想起去看了一場電影,回到別墅時,都已經過了凌晨兩點。
即使是過了凌晨兩點,許東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太過興奮了。
一個人在房間裏,躺了一會兒,又爬了起來,坐在床上,把喬雁雪留給自己的紙盒子拿了出來。
看着紙盒子,許東發了一陣呆,跟着喬雁雪一起,也有半個來月時間,大家一齊出生入死,說是沒什麼感情,那絕對是假的,只是到了最後,喬雁雪卻來了個不辭而別,這讓許東很是不解。
就算喬老爺子逼得很急,打個招呼再走,也未必就會來不及,可是,喬雁雪僅僅就只是留下了一個盒子。
許東咬着牙,想了好一陣,才慢慢地打開盒子,盒子裏裝着的,是一件摺疊的很是整齊的內衣。
之所以說是內衣,那是因為許東現在看到的,是一件很薄,薄得幾乎透明、只能用來做內衣的長袖衫,而且這件長袖衫很小,小得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子才能穿,許東笑了笑,喬雁雪,送給自己的禮物,怎麼會送給自己這樣一件怪異的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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