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越來越是猛烈,許東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順手扯過一床被單,蓋在那個着了火的傷員身上,隨即和着被單,一齊抱了起。
後面跟進來的牟思晴喬雁雪等人,也俱是奮不顧身的搶救物資、人員。
只是進來的人多了,每個人又都是盡其所能的抱着、扛着到出去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相互擁擠起來,被濃煙一熏,情形就更是雜亂起來。
百忙之中,許東也顧不得許多,照着前面的牆壁,抬腿就是一腳,前面的牆壁頓時轟然坍塌,出現一個破洞。
牟思晴卻在一旁大叫道:「不可以……」
只是牟思晴這一聲叫喊,明顯的有些遲了。
新鮮的空氣從許東踹出來的破洞之中涌了進來,房內的火焰立刻猛漲,只一剎那間,便幾乎要燒着許東後背上的衣物。
許東那裏顧得了這些,再次一腳,在牆壁上見那個破洞踹的更大,人也立刻貓着腰鑽了出去。
等許東將救出來的傷病號安置到比較安全的地方,這才再次沖了進去,這時,房內的火勢,已經容不得再有人在裏面過多停留。
好的是,許東搜尋了一遍,屋內的傷員、物資,都已經在這短短的瞬間,讓胖子、牟思晴、喬雁雪等人全部轉移出來。
許東最後一個鑽出房子,剛剛想要喘上一口氣,卻聽到孟志成大叫:「火箭彈,隱蔽……」
許東轉頭,只見一個白點,直直的朝着自己飛來。
本來,以許東的能力,要在這一瞬間挪動位置,避開這一枚火箭彈,就算無法逃到絕對安全的位置,也能夠將傷害減到最低。
可偏偏許東身畔不到兩米遠,就是喬雁雪、牟思晴、胖子、以及察默老爹、傷員、物資,許東如果避開的話,自己固然會安全了,但是這些人,這些東西呢,所以,許東沒辦法逃得了,也沒打算逃。
在火箭彈觸地那一瞬間,許東和身撲了上去。
火箭彈在許東身下發出一聲悶響,許東的身子也被拋了起來。
「許東……」喬雁雪嘶聲大叫,撲向轟然落地的許東。
「東哥……」胖子大叫。
「許東……」牟思晴撲到許東身上。
「虎子……十二點鐘,四百米,幹掉那個火箭筒……」孟志成只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許東,紅着眼大叫。
猴子紅着眼,大叫道:「老狼……我去……」
陸軒開了幾槍,大叫道:「我夠不着……誰幫我……」
被許東取過子彈的那個陸軒的兄弟,抱着一挺機槍,扣着扳機,「突突突」的一刻也不停,將所有的子彈,全都向那個用火箭筒的流匪潑了過去。
隨着越來越多的村民都拿起了槍,從斷痕殘垣後面對流匪發動襲擊,流匪的攻勢漸漸得到阻止。
只是這些流匪一早佔據了較為有利的節點地勢,雖然無法繼續進攻,但也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倒是不斷地向各處有抵抗的地方發射槍榴彈、火箭彈之類的大威力彈藥,打得這些村民不時發出一陣陣悽慘的嚎叫。
趙良棟將身子縮成一團,躲在帕莫老爹的房檐下一個角落裏,瑟瑟的發抖,孟志成開了幾槍,一轉頭,看見趙良棟躲在那裏,不由得大叫道:「小趙,拿出你男人的勇氣來,要麼去救護傷員,要麼拿起槍,跟他們戰鬥……」
趙良棟抱着腦袋,大叫道:「不要,我不要戰爭……我最討厭暴力……」
喬雁雪抱着許東,淚流滿面,一邊去抹許東許東臉上漆黑的硝煙,一邊不斷地呼叫着:「許東……許東……」
牟思晴也是流着淚,卻一邊抹着淚,一邊用剪刀飛快的將許東胸前破爛的衣服全部剪開,檢查許東的傷勢。
動了幾下,雙目緊閉的許東,嘴角流出一股污血。
喬雁雪更是不住的一邊用衣袖去替許東抹去嘴角邊的血,一邊痛叫:「許東……你為什麼這麼傻……」
牟思晴將許東胸前的衣物全部剪開,發現許東身上除了同樣是被硝煙熏得漆黑之外,卻並沒發現有明顯的傷口。
偏偏這個時候,許東嘴裏的污血,卻像是泉水一般,汩汩的流個不停。
牟思晴大叫道:「他是受了內傷,快拿止血針……強心針……」
胖子趴在一頓散亂的藥品針劑中間,一邊扒拉那些藥品針劑,一邊哭着問道:「止血針什麼樣的啊……強心針又是那一種……我不認識啊……」
牟思晴抹了一把眼淚,怒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能幹什麼。」
「我真不知道啊……」胖子扒拉着一堆針劑,急切之間,全部推倒牟思晴面前。
牟思晴略略一認,便立刻抓起兩隻針管,從胖子推過來的那一堆藥品裏面,找出兩管針劑,掰斷管頭,將針劑吸入針管。
隨即向取了一管針管,朝許東胸口扎了下去。
喬雁雪卻抬手擋住牟思晴,一邊哭一邊說道:「沒用的,牟姐姐……沒用的……」
「你讓開……」牟思晴紅着眼,低聲呵斥道。
喬雁雪抬頭看着牟思晴,小嘴蠕動,低低的說道:「他身上有件寶衣,子彈都沒法打穿。」
牟思晴一怔,立刻轉頭看了一下四周,低聲問道:「寶甲。」
喬雁雪搖了搖頭:「寶衣。」
「寶衣……」牟思晴抬頭,再次掃了一眼周圍,發現離自己最近的胖子,都已經轉頭過去,爬到孟志成身邊去幫孟志成壓子彈去了,察默老爹也大聲喊叫着帕莫,慢慢向已經燒塌了兩間的屋子裏撲去。
整個察默老爹的家門口,再也沒有人注意自己三個,牟思晴這才低聲說道:「想辦法揭開……」
以前許東曾拿一件卦子一樣的衣物讓牟思晴穿過,牟思晴知道那是一件神奇的甲冑,不過,牟思晴不知道許東身上也有一件寶衣,怪不得許棟被火箭彈炸了,身上也沒發現傷口。
只是但火箭彈的威力,非同小可,這個時候,許東就算有寶衣護體,沒被炸的四分五裂,也明顯的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止血針、強心針,都一定得要打的。
喬雁雪倒是深諳那寶衣的用法,伸出指頭,在許東的脖子上稍一摸索,隨即捏住一處皮膚,輕輕往上一提,許東的脖子上立刻像是被揭起一塊皮膚。
只是這塊皮膚一樣的寶衣下面,露出來許東身上真正的皮膚,卻是整個一片青紫,幾乎全都是成片的毛細血管出血。
「快打針……」喬雁雪提着那一處寶衣的領口,急切地說道。
牟思晴也沒有半點兒猶豫,幾乎是照着許東的露出皮膚的脖子,一連扎了兩針下去。
打完針,牟思晴又試了試許東的脈搏,但是許東的脈搏微弱至極,嘴裏的血也是一刻不停的往外直冒。
「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牟思晴抹了一把眼淚,跟喬雁雪說道。
喬雁雪點了點頭,四顧之下,也就僅僅趙良棟躲避的那個地方,比現在這個地方更寬敞,更安全一點兒,其他的地方,時不時就有一串子彈呼嘯着飛過來。
牟思晴二話不說,貓起腰,拖着許東,慢慢的向趙良棟那邊靠近,喬雁雪自然是盡全力的護住牟思晴,兩個人一起使勁。
好不容易到了趙良棟棲身的那個角落,牟思晴竟然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趙良棟身上,喝道:「讓開……」
趙良棟抱着腦袋,眼巴巴的盯着牟思晴,顫聲問道:「阿……阿晴……你……這個時候……你讓我到哪裏去。」
牟思晴壓低身子,衝着趙良棟喝道:「不管你到哪裏,這裏現在要救治傷員……快走……」
「阿晴……」趙良棟大叫道:「他……他都已經死了……你……」
「胡說……他只是受了重傷……你快給我出去……」牟思晴怒道。
說着,牟思晴一伸手,將趙良棟抓了出來,隨即又在趙良棟屁股上踹了一腳,喝道:「趴下……」
趙良棟趴在地上,忍不住鼻子一酸,叫道:「阿晴……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寧肯為了一個死了的許東……也不顧及我……」
牟思晴卻大叫道:「趙良棟,血袋……」
趙良棟趴在地上,一雙手不住的捶打着地面,一邊嘶聲叫道:「我不服……我不服……阿晴……你是我的,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見趙良棟趴在地上,久久不動,牟思晴貓着腰撲到趙良棟身邊,大聲喝斥道:「什麼你的我的,他現在是傷員,是傷員,是我的傷員,你明白嗎,我有責任和義務救他,你跟我來個什麼勁兒,你就這點兒心眼……」
「可是他已經死了……」趙良棟推了推眼鏡,轉頭看着牟思晴,說道。
牟思晴恨恨的喘了一口氣,怒道:「要是我不能讓你去死,我正真想立刻就斃了你……」
喝罷,牟思晴再也不去理睬趙良棟,自個兒爬到那一堆散亂的物資裏面去翻找血袋。
只是找了片刻,卻發現僅有的幾隻血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炸的稀爛,沒有一包血液是完整的。
牟思晴呆呆的看着稀爛的血袋,過了好半晌,這才大叫道:「胖子……準備輸血……」
孟志成也在那邊叫道:「虎子,猴子,你們兩個留下,其餘的人跟我走……」
佔據了一些節點地形的流匪,雖然一時間無法再往前進,但是這樣拖下去,等到後面的援軍趕來,絕對是孟志成等人的噩夢。
孟志成不敢耽誤,打算主動出擊,帶幾個人去逐一將那些節點上的流匪清理乾淨,一來可以阻止流匪進攻,再說,也好爭取時間讓村子裏面的那些人組織起來,進行有效的反擊,另外,也可以讓那些婦孺老幼,可以安全的撤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9s 3.96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