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餘下的幾條變種蠑螈,一一的被許東解決了個乾淨,這些變種蠑螈一死,大廳里的水,便慢慢的回退倒流,不多時,便只剩下一汪一汪的小水窪。
許東提着棍子,在水池裏那條蠑螈的吼叫聲中,一步步的向它靠近。
那條被拴住尾巴的蠑螈,對着許東又是掙扎,又是吼叫,那樣子就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只是這個時候,在許東的眼裏,那條蠑螈的掙扎速度變得很慢、無力,那叫聲也變得很是遙遠、微弱。
這應該是許東生吃了那根前年人參的後果。
許東大踏步走到蠑螈面前,那蠑螈毫不客氣的一口向許東的腦袋上咬了下來,只是許東依葫蘆畫瓢,舉着棍子,又是朝天上一捅。
那蠑螈就要咬着許東的頭的時候,猛然間上顎一陣劇痛,鼻子都差點兒被許東捅穿了,劇痛之下,蠑螈一昂腦袋,好不容易掙脫開去。
偏偏許東一擊得手,更不讓這條蠑螈有片刻喘息的機會,左手一拳,打在蠑螈的咽喉之上。
不過,這條蠑螈身上的皮甲要堅韌得多,再加上許東打的地方又是也算不上蠑螈的要害部位,雖然打的蠑螈的腦袋一擺,但也沒能重創這條蠑螈。
不過,這條蠑螈接連受到兩下重擊,似乎明白今天遇上了克星,一慌之下,就想要退回到水池裏去。
許東哪裏會就此放過,猛地向前一撲,左手居然將蠑螈頭上那樹枝一般的角給抓了個正着。
那條蠑螈幾曾吃過這樣的大虧,又驚又怕之下,連連擺動腦袋,只想將許東從角上擺脫。
殊不知許東憑着手套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它的角,無論怎樣搖晃,許東堅決不肯放開,不肯放開不說,右手裏的棍子,也是不住手的一頓劈頭蓋腦的亂抽。
蠑螈吃痛不已之下,發了瘋一般的舞動腦袋,不曾想,腦袋舞動之下,竟然將許東整個人舞到了頭上。
如此一來,許東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雙腳蹬在蠑螈的角上,左手也絲毫不肯放鬆,任憑蠑螈左右前後的晃動腦袋,許東就像是貼在了它的腦袋上一般。
而且,許東還毫不客氣,對着蠑螈右邊的角,「噼里啪啦」的一頓亂抽,頃刻之間,蠑螈的的右角,便被許東打得不知去向。
蠑螈在「昂昂……」的吼聲之中,終於退回到水池,原本以為退回到水池,許東就會放過它,沒想到許東也根兒沒有放過它的意思,砸完了它右邊的角,還繼續抽它右邊的額頭、嘴巴、甚至是天靈蓋。
只不過這條變種蠑螈,倒也經打,被許東狂扁了百十來棍,居然還沒被打死,慌亂之下,竟然一頭鑽進水底,幾乎是瘋狂的在水裏竄動起來。
許東粘在它的腦袋上,自然也被帶得進了水裏,而且,還被嗆了一口水,許東一怒之下,更是不要命的猛抽了十幾下。
不過,到底是在水裏,多了水的阻力,許東又被嗆得有些發慌,雖然不要命的在抽打這條蠑螈,但那力道終究小了許多。
只是許東被嗆得慌了,自然不想被這蠑螈帶着溺死在這水裏,左手放開緊緊抓着的角,準備就此浮出水面,只是不知道怎麼一抓,手裏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只是許東也來不及細看,習慣性的把左手抓到的東西往乾坤袋裏一放,然後雙腳在蠑螈頭上一蹬,整個人頓時像箭一般浮出水面。
浮出水面,許東連連大喘了幾口氣,晃了晃腦袋上的水,再來看時,自己竟然已經被蠑螈帶到了水池中央,右邊不遠之處,便是那龍鱗草。
這時,喬雁雪早站到了水池邊上,大聲叫道:「許東,快回來,水裏危險……」
許東喘了一口,保持着站泳的姿勢,仔細地看了一下水池裏面,想要尋找那條蠑螈的蹤跡,殊不知看了好一陣兒,也沒看到那條蠑螈的氣息。
倒是較寬那邊的水池邊緣底下,有一股黑色的氣息,但是那團氣息一動不動的,想來應該就是那條蠑螈,不過,估計那傢伙被許東打得怕了,躲在那下面,都不敢過來。
許東踩着水,大叫道:「別廢話,快說,這龍鱗草要怎麼樣采……」
見許東不願上岸,喬雁雪又怕那條蠑螈再度出來攻擊許東,只得說道:「要輕、要慢,慢慢的往上提,要將底下的龍鱗都帶上來……」
許東「嗯」了一聲,就近找了一顆龍鱗草,按照喬雁雪說的法子,抓住一根龍鱗草,慢慢的往上提,同時,許東死死地盯着對面水池邊緣底下的那股黑色的氣息。
那股黑色的氣息,稍微動了一下,向前延伸了一兩米,但是隨即又縮了回去,估計應該是那蠑螈見許東要強搶龍鱗草,心有不甘,但卻被許東打得怕了,不敢出來。
不到片刻,許東將這顆龍鱗草提了起來,也不多看,一揚手,扔到岸上,問道:「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成……」
喬雁雪撿起這顆龍鱗草,細細的看了看,嘆了一口氣,終究因為許東手法不純,還是將那塊最重要的龍鱗給拔掉了。
聽見喬雁雪嘆氣,不等喬雁雪開口說話,許東便知道,那顆龍鱗草是給自己拔廢了,當下也不多說,游到另一顆龍鱗草邊上,依法拔了起來。
只是對面水池邊沿底下的那一團黑色氣息,再次動了起來,想來是那條蠑螈見許東拔了一顆,還不把手,實在不能容忍,想要出來找許東算賬。
許東感覺到異動,立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將棍子拿在手裏,只等那傢伙過來,便再狠揍它一頓。
只是那團黑色的氣息,延伸過來沒多遠,終究還是猶豫起來,就在水池邊緣四五米遠的地方不停地打轉,想過來跟許東算賬,卻終究不敢,就此放過許東吧,卻又心有不甘,是以,就在那水池邊上,不停的轉動起來,攪得那一片水域,都像是開鍋的水一般。
見那傢伙始終不敢再過來,許東趕緊再次將龍鱗草拔了起來,這一次,許東稍微看了一眼,還好,龍鱗草的根部,沾附着巴掌大一片,像是塑料片一樣的東西,想來,這應該就是喬雁雪一心想要的龍鱗了。
許東取得龍鱗草,也不再多呆下去,依舊是一邊踩着水,一邊倒退回到喬雁雪的腳下。
喬雁雪俯下身子,抓住許東空着的手,一使勁,將許東拉上了岸。
許東將手裏的龍鱗草遞給喬雁雪,然後指着那一片像是塑料片一樣的東西,問道:「是這個吧。」
喬雁雪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東西,真是世間罕有,可惜……」
許東嘿嘿一笑:「別貪心,那一株雖然沒有龍鱗,也只不過是功效降低了三分之二而已,嘿嘿……」
喬雁雪看了看池子裏面僅剩的寥寥幾株龍鱗草,以及那那已經到了水池中間的翻騰着的水,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走吧……」
出了洞口,許東看着那些倒斃在地上的骨骸,心裏老大不忍,無論這些人是土匪也好,是喬家的下人也好,全都暴屍於此,實在讓人心裏很是不舒服。
只是喬雁雪默默地站在洞口,對着這個滿地骨骸的地方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算是表達了一點兒歉意,然後才對許東說道:「這個地方依舊很危險,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爬到上面去。」
有喬雁雪這一鞠躬,許東心裏微微好受了一些,當下也不多說,找了兩把稍微好一點的刺刀,代替丟失了的那根鋼管,然後跟喬雁雪兩個人直接開始攀爬岩壁。
這洞口本來就在岩壁百來米高的地方,再往上爬,距離懸崖頂端也不是太高了,一百多米的距離,到天黑之時,兩個人就爬到了頂端。
只是許東回過頭來看時,這個原本看起來有着完美弧度的圓形「坑洞」居然又給一片朦朧的迷霧給罩住了。
兩個人摸黑在原始森林裏走了將近兩公里,遠離了懸崖,這才停下來,生了一堆篝火,在「嗷嗷」的狼嚎之中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判明了方向,選擇了喬雁雪她們進山的的那個方向,開始回程。
一路上少不了風餐露宿,飢餐渴飲,在原始森林裏轉了六天,第七天早上才走沒多遠,走在前面的喬雁雪突然驚叫了一聲。
前面,居然就是她跟許東兩個墜崖的那個峽谷,而且,對面飄來一股香蠟紙燭的味道。
不僅有香蠟紙燭的味道,還隱隱傳來一片咒罵聲,哭泣聲,禱告聲……
兩個人細聽之下,居然發現是胖子那傢伙在咒罵着老天不公平,害得東哥英年早逝,那罵聲,痛徹心扉,聲震山谷。
哭泣的人是牟思晴,另外還有一個女孩子的哭聲,許東仔細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來,居然是桑秋霞,哭得很是傷心,不用看就知道,兩個人肯定是在抱頭痛哭。
至於那禱告的聲音,喬雁雪聽了出來,那是她的爸爸喬初生。
喬雁雪跟許東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這才齊聲大叫:「餵……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們過來啊……」
兩個人這一叫,所有的聲音一下子頓時消失了,仿佛這一片天地,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下來,唯有山風吹過來的香蠟紙燭的味道,不時鑽進許東跟喬雁雪兩個人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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