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確定在沒有警車跟過來之後,這才讓牟思晴將那車子停在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然後再在上面撒了一把美元。
沒等三個人走出去二十米遠,不僅那部跑車上的美元全都不見了,甚至能拆下來的零件,在一瞬之間也被拆了個乾乾淨淨,再然後,就剩下一堆鐵皮,再然後,鐵皮都不見了……
許東很是感慨了一番勞動人民強大的動手能力,一部特徵明顯的跑車,在短短不到十分鐘之內,就徹底銷聲匿跡。
重新打了一輛的士,彎彎繞繞好幾個鐘頭,直到確定再沒發現那個跟蹤過來的狙擊手,以及其他想要滅口的人,三個人這才回到唐人街。
在喬雁雪的家裏,桌子上堆滿了胖子這傢伙搜刮來的各種美食,胖子一手油膩,嘴裏忙個不停,喬雁雪的媽媽不在,而且喬雁雪卻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看着門外。
看着短短几天之內,從賓朋滿座的豪華,就墜落至現在冷冷清清的門庭,許東暗地裏嘆了一口氣。
只是牟思晴依舊是一臉冰寒,一進屋子,立刻就氣呼呼的問胖子:「胖子,你好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敢不跟我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看牟思晴一臉不散,胖子有些心虛的看着許東、艾芙迪羅兩個人,不用問,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是胖子還不明白,不是說好暫時不讓艾芙迪羅出現的麼,怎麼許東這就等不及了。
喬雁雪也大概猜到是出了什麼事,站了起來,幽幽的叫了一聲:「牟姐姐……」
胖子回過神來,立刻涎着臉,嘻嘻的笑道:「老大……這段時間……大家不都是挺忙的麼……嘿嘿……我正尋思着……有機會的話,好好的跟老大報告一下這些事情……」
「蒙,繼續瞎矇……」牟思晴氣哼哼的坐到沙發上,盯着隨後進來的許東。
喬雁雪看這許東跟艾芙迪羅兩人,忍不住說道:「你們……」
「唉……」許東趕緊嘆了一口氣,岔開話題說道:「我們不是去看看科馬克麼,沒想到差點兒就沒能回來……」
「怎麼回事,又怎麼跟她牽扯上了。」喬雁雪有些心虛的看了牟思晴一眼,低低的問道。
許東再次嘆了一口氣:「今天我們遇上了兩件大事,第一件,科馬克是被人謀害的,這一點可以確認,其次,我們遇到一個極為可怕的殺手,幸好遇上艾芙迪羅小姐,我們才僥倖逃了回來。」
「等等……」喬雁雪有些吃驚的問道:「科馬克是被人謀害的。」
牟思晴冰冷着臉,一伸手,拍在堆滿美食的桌子上,沉聲說道:「許東,你告訴我,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
許東咬了咬牙,轉頭看着牟思晴:「老大,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弄明白殺手的事情,我跟她之間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不過,你得要有一點兒耐心……」
牟思晴黑着臉,怒道:「你不肯說是吧,好,你以後就永遠別跟我說了……」
胖子在一邊大急,叫道:「老大,我發誓,東哥……東哥真的是個好人……而且,這家是當中曲折重重,早上東哥都還跟我研究要如何跟你坦白呢……」
許東也說道:「老大,不是我不想說,那個殺手的厲害你也是見到過的,我們如果不趕緊做出安排,讓他追上門來了怎麼辦。」
那個殺手的厲害,牟思晴的確是見識過,簡直就如同惡魔一般的可怕,被許東這麼一說,牟思晴的背脊上還真是一寒,,要是那傢伙直接追擊過來,恐怕又有不少無辜的人要受到牽累。
想着這個,牟思晴終於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再也不作聲。
喬雁雪卻再次問道:「許東,你說科馬克是被人害死的,有什麼證據麼。」
許東皺了皺眉頭,仔仔細細的把在科馬克那裏的發現說了一遍,只是許東越說,喬雁雪的眉頭就鎖得越緊,看來,喬雁雪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
等許東說得告一段落,喬雁雪這才嘆了一口氣,告訴許東一個驚人的真相。
其實,科馬克算得上是喬初生最忠心的手下,不是鮑勃喬裝的喬初生,而是真正的喬雁雪的爸爸喬初生的手下,這個秘密,是喬老爺子去世之時,喬雁雪才得知的,這對外界來說,絕對是個不會公開秘密。
科馬克以清潔工的面目示人,其實背負着監視中部裏面每一個人的任務,作為喬家的手下,自然有義務保護喬家所有方面的安全,而且,科馬克得來的所有情報,也只是報告給喬初生一個人,供喬初生參考總部裏面的人事任用之類。
不過,據說,喬初生在某個時間,還交給科馬克一批東西,讓他代為保管,具體是些什麼東西,又為什麼是交個科馬克保管,喬雁雪就不得而知了。
許東想了一陣,突然問道:「喬小姐,我跟老大兩個人都覺得,科馬克的被子床單被換走,會不會你爸爸交給他保管的,是一些字畫之類的東西,喬小姐你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來大概是些什麼樣的字畫……」
「字畫之類的東西……」喬雁雪蹙着眉頭怔了片刻,突然脫口說道:「是那六幅畫,一定是那六幅畫……」
牟思晴莫名其妙的看着喬雁雪:「什麼六幅畫。」
但喬雁雪一說是那六幅畫,許東立刻就想到喬老爺子在生前,跟自己說過那六幅畫的事情,那六幅畫是從天神堡裏面帶出來的,當時牟、龍、方三家人都沒要那六幅畫,而是悉數讓給了喬家,直到後來,喬家才有人發現畫裏的秘密,但在不久之後,這六幅畫,卻又再度失蹤。
這麼說來,這六幅畫卷所謂的失蹤,其實不過是喬初生交給科馬克保管起來。
牟思晴沉吟了半晌,說道:「等等,你們說六幅畫裏有秘密,那是什麼樣的秘密。」
喬雁雪跟許東兩個人一起搖頭說道:「畫卷裏面的秘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殺害科馬克的兇手,一定是知道了那六幅畫裏的秘密,這才殺害了科馬克,將六幅畫全部搶走。」
頓了頓,喬雁雪又說道:「知道這個秘密的,應該不出十個人,又到底會是誰呢。」
許東默默計算了一下,喬雁雪、喬家俊,甚至是喬初生、喬老爺子都是肯定知道這個秘密的,自己也算得上一個,不過,自己知道這個秘密是喬老爺子身前親口告訴自己的。
再有就是科馬克本人,另外,應該還有一個陳冒充喬初生的鮑勃,想來他們應該也是知道的,不過這兩個人以及喬老爺子都已經死了,除此之外,還有誰呢。
喬雁雪一臉迷茫,過了許久,這才垂下腦袋,低聲說道:「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恐怕……恐怕……伯父喬運生父子兩個也是知道的……」
「啊……」許東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個大致的梗概,便在許東的腦子裏面形成了。
那六幅畫裏面的秘密,恐怕一開始並非是喬老爺子看出來的,真正察覺出來畫卷里的秘密的,應該是喬初生,因而,在一早之前,喬初生就從喬老爺子手裏「偷」走了這六幅畫卷,然後據為己有,得到畫卷的喬初生,自然不甘寂寞,經過一番探索,僥倖的到了那個頭盔。
,,這一點,鮑勃在臨死之前,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當時喬雁雪、胖子、甚至是艾芙迪羅都在場。
至於鮑勃是如何從喬初生手上奪取了頭盔,這一點暫且不去討論,但有一點,喬家俊、喬雁雪兄妹兩個一定是受到了父親喬初生的影響,所以都很是酷愛「戶外運動」,而且,喬雁雪還有幸得到一件神奇的寶衣,,也就是許東身上穿的這一件。
至於喬家俊,在尋找寶貝方面,看起來應該並沒有太大的收穫,但這喬初生父子三人都醉心於尋找世間異寶,最終卻導致了喬家生意上的崩潰。
如此一來,自然就免不了喬家家族其他成員的懷疑和好奇,喬運生父子兩個知道了這個秘密,也就在所難免了。
「不……」喬雁雪催淚搖頭,說道:「不會的,伯父他們不會的,這種殺人的事情……他們不會做的……」
許東愛護自己的每一個朋友,每一個親人,喬雁雪同樣也是如此,一聽說殺害喬初生最信任的手下,以及今天不斷對許東牟思晴實施襲擊的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喬運生或者喬·約翰,喬雁雪的心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喬老爺子雖然是正常死亡,喬家俊失蹤,喬初生下落不明……等等一切,會不會也是喬運生一早在暗中佈下的局,喬雁雪根本不敢想像下去。
見喬雁雪傷心不已,許東只好跟牟思晴一起勸道:「這些只不過都是一些推測,也不見得都是事實……」
只是牟思晴跟許東兩個人嘴裏這麼說着,兩個人自己心裏都覺得這樣的勸慰,實在是過於蒼白無力。
過了許久,喬雁雪才抬起頭來,看着許東,說道:「許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求你,放過他們好嗎。」
「放過他們……」許東沉吟了半晌,也找不出言語來回答喬雁雪。
如果喬老爺子真是喬運生父子兩個害死的,如果喬初生的下落與喬運生父子兩個有關,如果喬家俊還在喬運生父子兩個手裏,還能放過他們父子兩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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