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向東怡然自得的一邊開着,一邊隨着音樂節拍在放向盤上輕敲着。
許東這兩年來一直很壓抑,心裏也一直是陰影重重,但從姨媽家破臉出來後,心裏頭的陰霾便一掃而空,也不知道是因為遇上了牛向東這個對他好的人呢,還是他有了能看到珍寶「寶氣」的原因,總之他現在「變」得「自信」起來。
有句話說得好,最強的自信都是來自於最強大能力這個基礎上,有能力才有自信,有能力也才有別人的尊重。
雖然還只是個未滿十八歲的青年人,但許東還真沒有一個青少年人破家出走,前路迷茫的那種念頭,哪怕身上只有三百多塊錢,他心裏已經有一種破土新生,似乎越來越強的感覺!
牛向東自然不知道許東的這種變化,他只把許東當成了一個需要他幫助的恩人遺留的孤兒!
牛向東本來一直沉浸在鄧麗君的歌曲的韻律中,但卻忽然扭頭問了一下許東:「許東,你恨你姨父周天奇一家人不?」
許東怔了怔,不明白牛向東怎麼忽然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又不想騙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牛老闆,我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牛向東笑了笑又點點頭:「嗯,許東,以後你不要叫我牛老闆,生分,叫我牛叔吧!」
「是,牛叔!」許東也不會多說。
牛向東繼續開着車,許東安靜的望着車窗外的景物。
今天天氣很好,斜斜望出去的天空中碧空如洗,這天色也似乎隨着他的心情而變好,街中車水馬龍,路邊的行人匆匆,但瞧在眼裏,許東只覺得一切都那麼順眼!
牛向東開車去的地方如許東所想的那般,是個高檔別墅區,哪怕只在小區的里的巷道上,從花園草坪,湖山水色等等房區配置來看,那也是非同一般的檔次。
車子在其間一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牛向東下車後在鐵柵大門上按了一下門鈴,「篤篤」的聲音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出來開了門,對牛向東笑着說:「牛老闆,龍老等了有一會兒了!」
說着時,那個中年男子又瞄了瞄許東,這讓許東莫明的心態就緊了一下,看來龍秋生是專門在等他來,不知道這個「拜師」順不順利。
雖然牛向東說過順其自然,但許東自己心裏還是想能夠得到龍老的言傳身授。
牛向東笑着點點頭,又回頭對許東招了一下手,介紹了一下:「許東,進去吧,這位是龍老的專職司機許勝許兄,跟你一個姓,是本家!」
許東倒是恭恭敬敬的問了一聲:「許叔好!」
「客氣了客氣了!」許勝趕緊擺了擺手,招呼着牛向東和許東進去,一邊走一邊又說:「我也就一個小司機而已,別叔不叔的,叫我老許就好!」
許東當然不會稱他「老許」,跟着進了別墅大門,進門就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大廳里的裝飾配置都是古色古香,絕大部份都是木製品,客廳中部一輪木製樓梯旋轉到二樓。
龍秋生正背着手背朝着大門望着牆上,許東望了一眼,這大廳的兩壁掛了有六七幅字畫。
一進這個客廳中,許東就極為震撼!
因為客廳中至少有二十件以上的物件都有「寶氣」,這是許東自有能看到珍寶寶氣的能力以來,第一次看到有如此之多的珍寶在同一個地點!
牛向東店子裏只有三件小瓷器有淡薄的寶氣,另外看到比較濃一些的也就是許東自己得到的那一串佛珠,賣了三十八萬給龍老的小葉紫檀木做的佛珠。
而此時此刻,許東看到的這些寶氣幾乎每一件的寶氣都比他那一串佛珠的寶氣濃厚!
從這一點來估計,只怕龍老這客廳里的珍藏都要比三十八萬的佛珠更珍貴,當然,如果寶物的價值如果當真是以寶氣的濃厚程度來論的話,因為這也只是許東自己的估計,還不知道是不是絕對如此。
而且更為讓許東驚奇興奮的是,這些物件所顯露出的「寶氣」中,除了他見過的綠色和黃色外,還有他未曾見過的紫色和紅色,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樣的珍貴物品!
牆上掛的字畫所顯露的全是許東沒有見過的「紅氣」,看來書冊字畫一類的物件寶氣是「紅色」,樓梯口兩側各自擺放了一個比人還高的瓷瓶,這兩個瓶兒的寶氣則為他見過的「黃色」,不過寶氣是要遠比在牛向東那兒見到的三件瓷器的寶氣濃厚得多。
讓許東有些驚詫的是,龍老這個客廳里擺放的一些木質家具也都是有「寶氣」的物品,寶氣為綠色,而且濃度比他賣給龍秋生的佛珠還濃得多。
其中還有一件是露出「紫氣」的東西,因為是唯一的,所以許東才格外注意了一下,那是擺在香案几上的一個外表全黑的碗大一般兒的「缽」,缽里盛了一半兒和香灰,還有幾截沒燒過的香燭。
許東對這種家裏「供神」的香案是熟悉的,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或許供奉的「神」不同,有的香案上是關公,有的是秦瓊,有的是太上老君,各自不一。
許勝又招呼着牛向東和許東:「我去準備茶水,你們坐會兒!」
龍秋生自己依然沒有轉身,仍然凝神望着一幅字畫出神,牛向東和許東自然也不會怪及龍秋生「失禮」,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坐到木椅中等待着。
許勝一會兒就端了茶水過來,許東瞄了瞄別處,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只覺許勝一個大男人又開車又端茶侍水的很有些古怪,想來以龍秋生的身份和財富也不至於請不起傭人吧?
許勝似乎猜到許東的念頭,笑着低聲道:「龍老喜歡安靜,一個人獨居在這兒,子女都沒住在一起,我啊是身兼數職……」
看着許勝泡茶濾茶的那套紫砂茶具,許東覺着好奇,連每一隻細如拇指的小茶杯都透着一樓黃氣。
許勝一番泡茶的程度動作後,笑着請道:「試試看我的手藝如何?」
許東跟着牛向東端了一隻小杯子,杯子裏的茶水清澈中透着幽幽的「藍」,未送進嘴裏就嗅到清悠悠的香味。
許東的父親也是個喜歡「飲茶」的人,所以他多少是懂一些,在這一類人中,飲茶已經不是「飲」和解渴,飲茶已經升華為一門「藝術」,也是一種「享受」,解渴是牛飲,與品茶不能相提並論。
茶喝到嘴裏,許東依稀有些相識的感覺,偏着頭兒問許勝:「許叔,這是龍井吧?」
許勝還沒出聲,倒是龍秋生轉身過來,呵呵笑着說:「小朋友,年紀輕輕的也懂茶道?」
許東臉一紅,搖着頭道:「我不懂茶,只是以前父親在時喜歡飲茶,我喝過一些種類,這個味道跟龍井很像,也就是我的瞎說八道而已,龍老可別當真!」
龍秋生「哈哈」一笑,「現在的年輕人都被各種各樣的現代飲料塞滿了嘴,沒有幾個願意喝茶,品茶的藝術跟古玩一樣,年輕人可沒幾個願意玩『古董』,我看你悟性不錯,又有些家源,你倒是說說看,我這屋子裏哪件物品最有價值?」
牛向東望着許東微微晗首,許東懂得他的意思,龍秋生話雖淡然,但這個意思無疑就是「拜師」的一個坎兒,如果他邁得過去那才入得了龍秋生的門,如果邁不過去,拜師的事自然就不消再提。
願不願收他為徒,這跟龍秋生喜不喜歡他這個人毫無關係,鑑定需要的是眼力和悟性,這與一個人是否「踏實」「忠厚」是沒有關係的。
許東放下茶杯站起來四下里觀看,既然龍秋生開出了入門的條件,那他也沒有什麼好羞澀的,要踏入這個圈子,龍秋生無疑是個很強大的「領路人」。
要說這間客廳中的物件哪個最值錢,許東還真有些弄不清楚,因為有好幾件物品的寶氣濃厚相差不大,但是顏色則不相同,這就給他增加了難度,不知道寶氣的顏色有什麼高下區別。
要說有些異樣的,那個「缽」兒的紫氣獨一無二,但許東可沒法確定它是不是最值錢,當然,或許在龍秋生眼中,或許在這一行中,這些東西的價值不是拿錢來衡量的,龍秋生跟他說的也是「最有價值」,而不是「最值錢」,這兩個意思完全不一樣!
會不會是那外冒紫氣的缽兒最有價值?
許東看了一眼牛向東,他卻是盯着之前龍秋生靜觀不動的那幅畫,能吸引着龍秋生看得出神的物品想必也是價值不凡的。
牛向東對古玩一類是半桶水,他的典當鋪幾乎全是做的電子科技產品的「回收」,賺的是一份高額的差價,對古玩的鑑定,他不敢輕易涉及,因為古玩動則就是幾十過百萬的金額,當中的那個風險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龍秋生出的「題目」,牛向東的第一感覺就是那幅畫,當然他也是不敢肯定的,只是想當然。
許東沉吟着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幅畫,這是一幅山水畫,畫風中倒不顯古意,反而有些清新的現代氣息,畫中所露的「寶氣」也比較淡,如果以寶氣的淡薄而論,這幅畫倒不算得太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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