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拉着牟思晴,半點兒猶豫都沒有,低低的喝了一聲:「野人山方向……」
身後是交易市場,左邊是剛剛趕過來的一群人,嗷嗷的叫着直撲過來,右邊這個方向,一直往北,就是喜馬拉雅山脈,但對目前的情形來說,那絕不是一個很的好去處。
所以,牟思晴跟在許東身畔,直直的就往野人山這個方向奔了出去。
到了這會兒,牟思晴終於明白過來,許東先前為什麼要問自己,這原石交易市場外面的那兩個方向,到底是什麼地方,原來,許東早就預料到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預先跟牟思晴打了個招呼。
不過,這就有些奇怪了,許東怎麼會預料得到,一定會出這麼多的翠,又會引來這許多的人的嫉妒、圍攻。
回過神來的牟思晴想要問問許東這些事,但是現在的情形,許東哪裏還有餘暇來解釋。
只是一味的扯着牟思晴,一邊揮舞着手裏的手槍,不時向身後開上一槍。
槍聲一響,後邊的那些人自然就嗷的抱着腦袋,往亂石堆,或者其他地方躲避,但是,只要槍聲一停,立刻又有人撲了上來。
百忙之中,許東拉着牟思晴,幾乎是與左邊剛剛趕到的那些人擦肩而過,跳出原石交易市場的圍牆。
剛剛趕到的那些人,明顯的比先前賭石的那些人要矯健得多,離着許東跟牟思晴兩個,幾乎不到二十米遠,不停地呼喝大罵,要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站住。
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哪裏肯站住,就算牟思晴厲害,會功夫,但人家那麼多人,牟思晴又能對付得了幾個。
這些人呼喊着,都知道了許東手裏有槍,本來也不敢隨意逼得太緊,不過,聽見許東不住的放槍,卻又沒發現有彈頭擊中人,或者撞擊石頭等等什麼其他的,立刻就有人知道,許東拿着的,是一把沒有子彈的假槍,所有的人膽子便大了不少,再過一會兒,又知道許東身上藏着價值不可估量的翡翠,所有的人更是發狂了一般,幾乎是布成一道半圓形散兵線,潮水一般緊緊追着許東跟牟思晴兩人不放。
所幸,奔出了交易市場,天色已經是晨曦微露,還不至於讓許東跟牟思晴兩個摸黑亂跑,不過,這也同樣讓後面緊追着的那些人有了極為明顯的目標。
出了交易市場,許東也不敢往大路上跑,你在大路上跑着,人家有車,那還不是分分鐘鍾就能攆上來的事情。
所以,許東拉着牟思晴,盡往田徑小道上跑,而且,儘量保持着直線前進,要不然,立刻就有本人包抄的危險。
田徑上,雜草叢生,露水瀝瀝,讓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跑得有些艱難,但對後面的追來的人同樣形成了不小阻礙。
所以,兩幫人幾乎就是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離,追的,不停的追,逃的,連口大氣也不敢喘,死命的逃。
待越過了一片田野之後,一座小山,堵在了兩人面前,許東微微一回頭,發現這一幫人依舊緊追着不舍,而且,遠遠地還傳來犬吠,估計,有人想到了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會選擇鑽進山里,於是找來了獵犬追蹤。
牟思晴鐵青着臉,也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後面的情況,隨即望了一眼許東,一咬牙,直接就往小山上鑽了進去。
現在這個情況,實在已經容不得再多一點兒猶豫,落到這群人的手裏,那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牟思晴都不敢多想。
見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上了小山,後面的人也不停頓,直接就跟了上來。
翻過山頭,前面又是只隔了一道不寬小溪,小溪對面,便是一座連綿不絕的山樑橫亘在兩人面前。
前面,便是野人山的邊緣。
可是,後面的人已經開始下山了,要是順着小溪走,顯然是來不及了,唯一的辦法,就只能趟過小溪,進入到野人山邊緣裏面。
許東咬了咬牙,拉着牟思晴,跳進小溪里,趟過小溪,鑽進茂密的原始森林。
只是剛剛進入原始森林,後面的犬吠聲就更加急迫,而且,追過來的獵犬,肯定不止一頭,尤其讓許東跟牟思晴兩個膽戰心驚的是,這一群人手裏,有槍。
先前沒有開槍射擊,那是因為天色還不怎麼光亮,視線不好,這些人又都心想着要活捉許東,但是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了,想要活捉許東跟牟思晴兩個的希望已經很是渺茫了,所以,只要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稍微露出一點兒身影,便會招來一兩顆子彈,兩個人好幾次都差點兒被子彈打中,要不是樹林太密,兩個人還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的後果。
如此,牟思晴跟許東兩個人不得已,只能拼命地往山上爬,好在這一座山勢並不十分陡峭,樹林之間的藤蔓也不多,而且,隨着太陽慢慢的升起,樹林子之中,慢慢的瀰漫起來一股霧氣。
這讓稍微離得遠一點兒的那些追來的人,再也沒辦法開槍射擊。
不過,這讓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也遇到了巨大的麻煩,,失去了方向,也看不了多遠。
才剛剛翻上山頂,許東喘了口氣,本來直接就要順着山頂脊線奔逃,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牟思晴腳下一空,身子突然下墜,估計是一腳踩空了,所以,人也立刻摔倒。
牟思晴這一摔倒,整個人立刻就向山腳下滾去。
見牟思晴摔倒,而且向山腳下滑了下去,許東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往地上一坐,跟在牟思晴後面,呼呼啦啦的跟着滑了下來。
只是這邊的山勢要陡峭得多,儘管牟思晴跟許東兩個人發現情況不妙,想盡一切辦法都想要止住下滑的勢頭,但是一路上磕磕絆絆,碰碰撞撞,不多一會兒,兩個人竟然就一起被撞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東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勉強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趴在了一條河岸邊的淺灘上。
許東只覺得胸悶、肚子也脹得難受至極,想來,應該是當時跟牟思晴一起滑下山的時候,落進了山下的河流,應該也嗆了不少的水。
只是一想到這些,許東奮力撐起身子,大叫了一聲:「老大……老大……思晴……」
沒有聽到回應,許東能夠勉強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頭還有點兒暈,要搖搖晃晃的,幾乎就要站不穩。
許東使勁甩了甩了腦袋,努力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這才順着河邊,一路往下尋找牟思晴。
只是越往下走,許東的心就越往下沉,自己身上穿着喬雁雪借給自己的寶衣,無論是碰撞什麼的,自己的身體上都沒受到什麼大的傷害,但牟思晴……
看着很是有點兒湍急的河流,許東很是後悔起來,自己把什麼都算計好了,但卻唯獨沒把牟思晴沒什麼保護計算進去,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本來,這是因為許東太過年輕,疏忽過去了的一個環節,沒想到現在僅僅這一個環節上的失誤,竟然鑄成了大錯。
許東一邊自責不已,一邊毫不放棄的沿河而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記得走了多遠,甚至連方向許東都不記得了,但是終究沒找到牟思晴的蹤影。
到後來,許東拿出來一把砍刀,砍了一些乾枯的木頭,用繩子扎了一個小小的筏子,然後上到筏子,一路順河而下。
快到天黑的時候,許東依舊沒看到牟思晴的蹤跡。
只是這個時候,許東發現河邊上有些人家,許東木然的將木筏靠到岸邊,然後上岸,進到這個依河而建的小村子。
進了村子,許東許東略一打聽,發現這裏的人只是勉強懂得一些漢語,想來,這應該是已經出了境,不過,這裏離邊境線也應該不太遠,所以,在言語上的溝通,還不算是太困難。
許東找了個一個年級不大的年輕人,想問一下這一帶的情況,那個年輕人很是熱情,用極為生硬的漢語,連比帶劃,並自我介紹說,他叫帕莫,是村子裏獵戶老爹察默的兒子,還很是熱情地邀許東到他們家裏去做客。
許東心裏記掛着牟思晴,搖了搖頭,回絕了帕莫的好意,又問帕莫,今天在河裏邊有沒有發現落水的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是自己的同伴,不幸落水,到現在為止,還蹤跡全無。
帕莫搖了搖頭,說:「我跟我哥這一天都在和裏面捕魚,沒看到這條河裏面有順流下來的落水者。」
聽帕莫這麼說,許東也不知道是喜是憂,滿腦子都是一股自責,沉默了許久,這才決定,今天晚上,自己就住在河邊,要一直都守着河面,如果實在找不到牟思晴的遺體,明天一早,自己就沿河而上,直到找到牟思晴為止。
當下,許東連比帶劃,要帕莫就在這個小村子裏,幫着自己籌集一些東西,當然了,費用一定不會少的。
許東拿了一疊現金出來,要交給帕莫,只是帕莫搖了搖頭,這些人民幣,在這裏還用不了。
許東微一沉默,又摸了一塊金子,這塊金子足足有二三兩重,而且,這是世界上都通用的東西。
在帕莫震撼的眼神里,許東把這塊金子交給了帕莫,需要的東西,自然也是交代了一清二楚。
不多時,帕莫就帶了好幾個穿着很是奇怪的服裝的人過來,這些人挑的挑,扛的扛,還有人用牛車拉了一車東西。
什麼都有,,吃的,多是干肉乾魚,幾袋大米,青菜瓜果;用的,有十幾把寒光閃閃的大彎刀、甚至有槍,半新舊的ak、保養得很好的m16,黃橙橙的子彈,少說也有上千發,甚至還有半箱子手雷、軍用帳篷,衣物,裝具……七七八八,堆了好大一堆、另外,還有最為珍貴的金瘡藥、以及治療森林病的一些藥物。
槍彈什麼的軍用物質,估計是以前這一代打仗,遺留下來的,這事兒,在這一帶也沒過多少年頭,何況,近一段時間,聽說這一帶也不怎麼太平,時不時的就有人幹仗火併,所以,有這些東西,許東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許東看着那些槍彈,一腔恨意,真想着立刻就拿着這些玩意兒,直接回過頭去,將追着自己的那些人,突突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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