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思晴還要說話,許東趕緊堵住了牟思晴的話頭,伸出兩個指頭,朝牟思晴晃了晃,說道:「我只要一塊,一塊能夠換到足夠數量的珠寶,我們這一趟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然後,我安安心心的陪你去遊玩上幾天,好不好。」
牟思晴沉默了下來,這一趟出來,牟思晴的本意並不是真正的要進回去多少珠寶翠玉,除了是自己想要叫許東陪着散散心之外,就是要許東暫時遠離桑秋霞、桑媽媽,免得許東因為同情剛出院的桑媽媽而愛屋及烏,遂了桑秋霞的意願。
倘若這個時候一定要硬生生阻止許東的話,勢必讓許東更加懷念對許東千依百順的桑秋霞,那對自己來說,真的是得不償失。
如此,牟思晴也就只好忍着性子,順着許東一回。
牟思晴會這麼想,這麼做,這對她來說,已經是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的事情了,這要換了以前,都只有支配許東的份兒,這一回,牟思晴居然接受了許東的支配。
真是太不可想像,太不可思議了。
魏哲海雖然覺得許東的話很是有些狂妄,但是自己年輕的時候,比許東還要狂妄,最主要的是,許東的運氣好,簡直是太好了,這好「運氣」的人,魏哲海幾乎都沒見過,要不跟他一塊兒,那簡直是瞎了眼。
魏哲海都痛恨自己失策,因小失大,三千五百萬的利潤,分到自己頭上,自己豈不是又打了一個翻身大仗。
痛定思痛,魏哲海再次咬緊牙關,追上許東,陪着的笑臉,讓臉上那條刀疤像是一條蚯蚓,不住的蠕動起來。
「小許兄弟,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情。」魏哲海原本偉岸的身軀,威儀的相貌,這時在許東面前,竟然顯得有些卑謙。
許東轉過頭來,依舊是笑了笑。
剛剛賺了錢,而且賺了不少的錢,換誰誰都會很高興,一高興,心情就好,心情好,很多事情就都好商量。
許東一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一邊笑問:「叔,有什麼事。」
牟思晴一看魏哲海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要幹什麼,找許東借錢,那是不用談了,相信許東自己都不會再答應,但魏哲海要跟許東合夥,再一起做一樁生意,這個,許東沒準兒在一念仁慈之間,就會答應下來。
還沒等牟思晴想到要怎樣跟許東說說,魏哲海這人顏厚無恥,能不跟他攪在一塊兒,就儘量不要跟他攪在一起,只是牟思晴這話還沒說出來,魏哲海倒是直接就說道:「許小兄弟,你運氣好,我想跟你沾沾光……」
許東「哦」了一聲,有些驚奇的回過頭來,盯着魏哲海:「叔,你的資金周轉過來了。」
魏哲海訕訕的一笑,不去回答許東的問題,說道:「小許兄弟,我還有一千萬的本錢,我們合夥,賺回來了利潤,你六,我四。」
許東搖了搖頭:「叔,不是我不肯給你這個面子,你知道的,對這賭石,我根本就不懂,靠得也就是運氣,要運氣一直都這麼好,那肯定就沒話說,萬一一忽兒走了背字,豈不是連累了叔。」
說着,許東連連搖頭,表示不肯。
魏哲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幾天,的確是有些背,把剛剛賺回來的老本都扔到這裏了,我也不貪心,請小兄弟提攜一把,讓我把借來的錢賺回來,我魏某人就會感激不盡。」
「叔,賭石有風險,這個您是知道的,如果叔你把寶全部押在我身上,我可擔當不起啊。」許東繼續婉轉的勸告魏哲海,這事兒,事關身家,最好要考慮清楚。
魏哲海橫着一條心,說道:「許小兄弟,算我老魏求你,怎麼樣。」
見魏哲海堂堂一個大男人,大英雄,居然對一個毛頭小伙子低聲下氣的,許東也忍不住動了隱惻之心,沉思了片刻,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叔,我可是要把話說在頭裏,你把全部的押在我身上,你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萬一出了意外,我可是但不了這個責任。」
魏哲海默然了很久,這才有些慘然的說道:「小許兄弟,如果你願意提攜一把,我們就合夥一次,要是不遠,我也就沒話好說了。」
見魏哲海黯然,許東很是不忍,當下說道:「好吧,叔,我答應你,不過,這本錢我們一樣的出,如果有了利潤,還是我四您六,兩成利潤算是您的技術補貼,我只能在一邊參謀參謀,如果能達到這個要求,我們就合夥一次。」
見許東答應下來,還一如既往的推崇自己,魏哲海感激莫名,當下再次擠出像是有條蚯蚓在爬動的笑臉,連連連點頭贊同。
當下,仍然由魏哲海帶頭,在架子中間的巷道里不停地打轉,這一轉,轉到許東的腦袋都有些暈了。
最後,許東不得不跟仔仔細細的檢查原石的魏哲海大呼小叫:「叔,你選吧,我累得不行了,先歇一會兒,您選好了,再叫我就是……」
魏哲海點了點頭,讓許東先去休息,有他們在一旁,反而會打亂自己的思路。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魏哲海從架子叢里鑽了出來,朝許東招了招手,喜滋滋的說道:「小許兄弟,小許兄弟,你過來看看,看看這兩塊怎麼樣。」
許東站了起來,正要過去,這時,一個中年人轉到了許東面前,這中年人衝着許東一笑,又轉頭看了一眼魏哲海,然後搖了搖頭,走開,估計,許東跟魏哲海達成協議的時候,正好讓這中年人聽到了,這中年人對許東的敦厚很是讚賞,但對魏哲海的卑屑,就不以為然了。
許東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當下穿過架子,到了魏哲海跟前。
魏哲海現在選擇的,是一大一小兩塊原石毛料,大的,如同一個能裝五十斤酒的酒瓮,小的這一塊是一塊三角形,也有百十來斤重的一塊。
兩塊原石,大的標價一千二百萬,小的也有八百萬,剛剛好兩千萬。
許東打着哈欠,也不多說,既然是魏哲海選定的,就自然會有魏哲海的道理,用不着許東去多嘴。
幾乎是按照固定的程序,叫來服務員,幫忙把原石運到解石機邊上,兩個人各自出了一千萬,然後準備解石。
因為一下子要解兩塊原石,梅老頭那邊那台機器現在還在拖拖拉拉的解着,許東有不願意耽誤太多的時間,當下讓老闆的小姨子在安排了一個解石的師傅過來,幫着解石。
見許東跟魏哲海兩個人這次選擇的原石又是價值兩千萬的,老闆的小姨子臉上像是綻開了一朵花,少不了對魏哲海跟許東兩個人大肆諛媚,阿諛奉承。
不過,這一次,魏哲海雖然骨頭依舊有點兒發酥,但面色倒是凝重了不少,至於許東,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不是許東對女人沒興趣,只是這老闆的小姨子,太那個了。
因為金師傅的技術好一些,但解石比較慢,所以魏哲海就安排金師傅幫忙解切那塊小的,新來的這一個姓黃的年輕師傅,手腳麻利,大的這一塊原石就交給他打理。
不過,魏哲海還是比較看重小的這一塊原石,做記號的時候,也顯得特別小心,對於大的這一塊,因為個頭兒大,魏哲海也就只是粗略的做了幾個記號,然後就讓金師傅跟黃師傅兩個人一起解石。
三台解石機一起轟鳴,那刺耳的聲音不但讓人倒牙,還震耳欲聾,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都受不了了,所以,兩個人趕出除了廠房,到外面遛躂,留魏哲海一個人在這邊照顧,反正許東又沒什麼經驗,留在這裏作用也不大。
出了廠房,立刻就清靜了不少,在如同白晝的射燈下面,許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牟思晴走到許東身邊,淡淡的問道:「許東,你覺得魏哲海這人怎麼樣。」
許東知道牟思晴是在想要規勸自己,別再跟魏哲海攪合下去,本來,對於這件事,許東也有話跟牟思晴說,只是牟思晴直接就問了出來。
許東微微沉吟了片刻,轉頭對牟思晴說道:「老大,如果我計算得不錯得話,還需要賭上兩次,這兩次賭了之後,不用老大你勸我,我都會立刻走人。」
牟思晴幽幽的問道:「為什麼是兩次,而不是一次,甚至只是這一次。」
許東遙望着漆黑的天際,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苦笑道:「老大,你能不能不要逼我,有些時候,其實我也是挺無奈的……」
「什麼意思。」牟思晴再次幽幽地說道:「許東,我怎麼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發現你這人越奇怪,是你在強迫着改變自己嗎。」
許東又是搖了搖頭,不答,過了好一會兒,許東才指了指那漆黑的對面,問道:「老大,你知道那一邊是些什麼地方麼,那邊的環境怎麼樣。」
不知道許東為什麼突然對那邊的地方、環境很是感興趣,這讓牟思晴以為許東只是在逃避剛剛的話題。
不過,牟思晴既然決定了寬容許東,許東又很是有興趣,稍微沉吟了一下,便答道:「那個方向,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大山,從這兒直着往那邊走,大概用不了半天時間,就到了邊境線,再往那邊走,就是一望無際的『野人山』。」
「野人山……」許東失聲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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