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緝 第三百八十章 備戰的緊張空氣

    以奧術師等職業者為代表的超凡力量在新世界佔據了高端力量的主流地位，數量龐大的神職者群體則是這枚硬.幣的另一面，不過在常規戰爭中，極少會有上位者贊同動用這種層級的戰力參與其中。7⊙x.c恰如舊世界打從有了核武器的戰略威懾以後，核大國間再也沒能打起一場像樣的武裝衝突。無論如何惱怒，引發一場最後結果可能僅有不到總人口百分之一倖存者苟活於環境輻射嚴重超的標廢土世界的全球熱核武器大戰，不是任何一方所樂於見到的結局。

    伴隨着武器裝備的破壞力日新月異，某些限制使用暴力的規矩也會隨之建立起來，關於這一點，舊世界和新世界的情況是完全相同的。刨除那些在精神方面不大正常，不斷試圖毀滅世界的瘋子，單純打一場只能帶來毀滅的戰爭是無法被理智尚存的人所接受的瘋狂計劃。

    昔日那場魔卡師和荒神之間的高端戰爭，留給了新世界不少創傷，僅在主物質界據說就有不下二百座繁華城市在戰事中遭到波及化為灰燼，直接打到陸沉的飛地島嶼加起來的面積跟整個主大陸不相上下。

    大自然和漫長的時間能有效修復戰爭帶來的損害，這種長期殘留的負面影響還是讓後來的神明們多了一些忌憚和理智，即使能夠打贏戰爭，不出意料的話，祂們的下場也無非是被死亡智慧生物的負面願力拖到星界去永久沉眠。若非如此，面對着羅正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魔卡師，神明們又怎麼會表現得如此首鼠兩端？當然不是因為祂們的戰力不夠強，也不是祂們無意與羅正道為敵，誰都不會喜歡看着潛在威脅不斷坐大。要知道，有着屠神光榮記錄的魔卡師，在史書中也是僅此一例，可謂是神明們的眼中釘了。

    這件事的關鍵問題在於，一場無法控制走向的戰爭打下來不大可能產生贏家，尤其是對神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既然如此，祂們又為什麼要急着作法自斃呢？

    身為魔卡師的正牌後繼者，羅正道的確有潛力，要說能強大到能單挑複數神明，那也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即使以神明的時間尺度來看也是如此，更別說羅正道到底幾時才能有能力滅掉大部分神明了，明知這樣還要開戰，祂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結束了例行的視察工作回到辦公室里，羅正道自言自語地說道：

    「呵呵呵呵，卓爾精靈日子過得太悠閒了，那些婊子竟然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

    低頭尋思了一陣，他按下桌面的召喚鈴，幾秒鐘後，一名侍從官打開房門走進來，欠身施禮說道：

    「陛下，您召喚我來有什麼吩咐？」

    「嗯，準備文件，我要簽發新的私掠許可證。凡是能繳獲卓爾精靈戰艦，以及俘虜他們的海盜船都可以在瓊州領取獎賞。哦，記得通知科菲執政官來見我。」

    聞聲，侍從官應了一聲，回頭去外間準備文書材料，剛好趕在這個時間來送晚餐的維娜·杜波夫恰好聽到後面的幾句，她神色驚疑地望着羅正道，說道：

    「威爾，那些卓爾又幹了什麼？」

    這時候，從羅正道的笑容中透出了絲絲寒意，說道：

    「蛛後命令她們刺殺我，雖然是個計劃，可是我已經憤怒了，卓爾必須承受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

    在談話間，從執政官官邸趕來的科菲·安格爾也踏入了官邸的辦公室，他仔細聽過羅正道轉述的情況，頓時被氣得發指眥裂。毋庸置疑，對於那些鐵杆瓊州派成員來說，他們自己和子孫後代的幸福生活都指望着威爾·尼達姆陛下了，誰敢動他一根頭髮，這些鐵杆擁躉們就敢殺人全家。在短暫的錯愕過後，怒氣上沖的執政官抬起頭來，他面露殺氣地說道：

    「國王陛下，您的意志就是我們行動的最高指針，請您不必憂慮，那些黑皮長耳朵死定了。」

    羅正道對執政官的怒火可以理解，目下他更關心實際情況，而非一時的情緒宣洩，說道：

    「另外，我派人搜集的消息有回音嗎？」

    「是的，陛下，我們已經有線索了。正在綜合各種來源核實消息的準確性，如果您需要的話，立即可以送來。」

    聞聲，摸着下巴看了看科菲執政官，羅正道搖了搖頭說道：

    「唔，不用了，等你們確定了結果再說，搜集霸者之證的事不能急呀！」

    在古老傳說中，湊齊七件霸者之證能夠實現一切願望，這也是劍與魔法的新世界無數個離奇傳聞之一，歷來多疑的羅正道不會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樣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面，對這件事他是抱着摟草打兔子的態度。從業已到手的幾件霸者之證來分析，毫無疑問是很有價值的寶物，倘若能撈到自家手裏，那也是一樁美事，只是這不意味着沒有可靠線索就甘冒偌大風險出去追尋虛無幻影是明智之舉，莽撞行事也不是羅正道的風格。

    在一片波詭雲譎的緊張氣氛下，新世界又渡過了幾個月的平靜時光，在知曉內情的人看來，這不啻於暴風雨降臨前的最後一刻寧靜，這份安靜的時間拖得越久，即將到來的風暴威力就越令人畏懼，至於說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尚有待時間來加以證明。

    「呼呼……陛下！陛下！惡魔和魔鬼，它們打到海邊來了！」

    這名汗流浹背闖進羅正道辦公室的偵查員是由他親自選派的精英骨幹之一，他們作為國王陛下最可信賴的耳目，享有無需衛兵通傳直接面見的特權。

    賴以棲身的瓊州與主大陸的極近距離使得這座島嶼上的人類政權時刻不能放鬆警惕，借着日常漁業活動撒開的一張偵察大網涵蓋了瓊州島周邊超過五百海里的範圍，在每條漁船上都有海軍部派駐的觀察員，大小漁船全部兼職擔負着間諜業務。海軍的專業單桅三角帆偵察船則以赤水的出海口為中心，晝夜不停地在近岸水域巡弋探聽情況，與那些異族部落聯繫，更會不時抵近偵察地精海軍靠泊的港口，以便確保不會出現那種地精艦隊殺到家門口，己方才剛知道消息的糟糕狀況。

    陡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羅正道先是一驚，隨後反倒眯起眼睛開始思索，慢吞吞地說道：

    「不會吧！主大陸墜落是從中心地帶開始的，那裏離海岸線遠着呢！」

    聞聲，好不容易從惡魔與魔鬼.交鋒的戰場上脫身逃離的王牌間諜連連搖頭，說道：

    「陛下，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不會有錯的。巴洛炎魔和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惡魔、魔鬼，從天上殺到地下，那場面太可怕太恐怖了，幸好它們忙着互相廝殺，對我們那條小船沒什麼興趣，但戰鬥的餘波也差點讓我們回不來。」

    血戰不是什麼大問題，羅正道又不是沒打過血戰，場面再慘烈的事情見多了也成了平常小事，眼下魔鬼和惡魔把戰場拉到海岸線附近，這對他而言的確是大為不妙啊！原本定期引導主大陸逃亡奴隸在海岸附近登船前來瓊州，是快速擴充王國人口基數的主要途徑，血戰忽然換了地方開打，好死不死地阻斷了人類奴隸逃亡海外的最佳路徑，這事不是隨便能揭過的小問題了，羅正道不能置若罔聞。

    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面色逐漸趨冷的羅正道如同囈語般說道：

    「想要讓別人尊重你的權利，首先得讓對方看到你的拳頭有多大有多硬，不要把咱們的武器藏着掖着，是時候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了。」

    那艘噸位幾乎穩居新世界第一的巨艦泰坦號不論再怎麼厲害，它也開不上陸地，未來的天空霸主浮空戰艦尚未實用化，雖然初步的樣品有了，奈何時不時就會拋錨撂挑子，基本是屬於看上去挺唬人，實際戰鬥力大約等於五的紙老虎。假如要通過炫耀武力來威懾包括下層位面在內的各路豪強，羅正道勢必得從自己口袋裏掏些有內容的乾貨出來才行，一味空口說白話那是誰也嚇不住的，這年頭大家誰都不是嚇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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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高壓蒸汽通過汽笛發出的洪亮聲響極具穿透力，隱約能使人感到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感，這也正是羅正道希望別人感覺到的東西。

    採用了最新式的蒸汽動力驅動，過頂式的全金屬履帶，車身通體包覆着焊接的鍛鐵裝甲板，以及頂部那個略顯方頭方腦的迴轉炮塔和幾個小型機槍塔。這輛類比新世界的所有陸地交通工具，更像是登陸上岸的小型鐵甲艦的大塊頭，正是綜合了多個個位數絕密工程研究成果而來的蒸汽坦克，理論上它完全能滿足對於多鉚蒸剛抱有怨念的多炮塔神教標準。雖說行進方式遲緩笨拙，越野速度僅比普通人小跑略快，着實悲催了點，不過四磅口徑主炮的狂暴火力和遠超人力所能負荷的防禦力，仍然令觀眾們體會到了面對一頭鋼鐵巨獸的本能驚悚。

    僅憑那份無形的精神壓迫感，稍有眼光的人都能感覺出來，這個貌似笨拙的怪東西絕不是一件供人取樂的新鮮玩具而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遵照了羅正道提出的一系列技術指標，武器設計師和工程師們挖空心思嘗試各種不同方案，只為了能滿足國王陛下對坦克必須能承受與自身主炮口徑相當的火力直射這個變態要求，不得不犧牲了其他的優秀創意。

    相對於舊世界坦克裝甲車輛的經典三元素，速度、火力和防禦來說，這輛行進速度慢吞吞，外形像個大烏龜的蒸汽坦克的防禦力反倒是最強的一環。車內體積龐大，工作效率偏低的蒸汽機正如預期般拖累了整體性能，尤其是豎在車體後部那根冒着黑煙的粗大煙囪，外形醜陋怪異得令穿越者不忍直視。這輛坦克裝備的四磅炮倒還算是中規中矩，在火炮射速和彈丸威力之間取得了一個比較理想的平衡點，掃蕩敵軍步兵和飛行器之類的次要任務就得交給車體上的機槍塔來負責了。